煉製丹藥,已經對古辰來說,並不算很陌生了,只不過,對於煉製丹藥來講,他目前所能夠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因爲,很多丹藥的功效還有具體的煉製,到現在他也還根本未能觸及。歸根結底,古辰卻能明白一個很簡單的事實,那就是但凡投入靈藥或者晶石進入藥鼎煉製,只要時間和火候全都在掌握之內,最後便能將丹藥煉製出來。然而,轉回來再看,鬼老將那名男人投入進入藥鼎,經過幾分鐘在鼎內高溫再加上鬼老魂力雙重煉製之下,竟然到最後鼎內空空如也,或者是說,這名男人已經被無盡的業火,焚燒成了灰燼,甚至連一粒灰漬都沒有留下。
一名鮮活的生命,就如此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可見,手斷如此的殘忍,令人森寒後怕。
但是,在古辰看來,縱然他心中或多或少也有同情之心,但是對於敵人,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否則,轉換角度,自己一旦落入敵人之手,想必後果也會與此一般。
然而,讓他有所想不明白的卻是,那遊走於藥鼎表面的九條烈龍,他們在哄搶着什麼,啃食着什麼,爲什麼,當它們在無形中咀嚼的同時,便會發出那撩人森寒痛苦之音呢?
當然,古辰也並非那般愚不可及,從剛纔片刻與鬼老的交談中得知,但凡投身進入藥鼎中的活人,除了焚燒那肉體軀殼,便會經過命師之手,將其靈魂永錮於藥鼎之內,而這靈魂永生不滅,但是,卻會遭受無盡的折磨。如此來講,難道在九條口中被啃食的卻是那人的靈魂麼?
想到這裡,古辰不禁也開始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害怕。
事實上,古辰猜測得並沒有錯,正如他所猜想的那般,鬼老以獵命的方式,將那名男人煤化其肉身,禁錮其靈魂,而這靈魂的去處正是被完全的封印於藥鼎之內,只要藥鼎的主人願意,隨時可以催動那九條烈龍去折磨極是脆弱的靈魂,而這靈魂永遠沒有解脫的時限。
古辰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極是平靜的朝着衆人掃了一眼,在古辰表明其實力的同時,鐵石頭便與小火一人一獸的戰鬥停止了下來,而小火也是極爲乖順的返回到了古辰的身邊。“現在明白了麼,什麼是獵命,什麼才叫作生不如死。”
看着衆人冷汗滲出,古辰毫不猶豫的準備,在這一層恐懼的面前,再多施加一層威懾。“忘了告訴你們,你們所看到的不過只是一層表面。”說完,古辰單手一揮,那宛若山體大小的藥鼎頓時自動的縮小,而那九條烈龍也逐漸的在衆人眼前消失,同樣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膽寒心顫的聲音也消失在了耳畔。“只要被獵命的靈魂,將永生永世被禁錮於藥鼎之內,並且,每一次使用這藥鼎煉製丹藥,被禁錮其中的靈魂便會像剛纔那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辰雖然說得不急不快,聲音平和,但是,卻將聲音故意拖了很長,讓衆人
再次一陣餘悸**。“到現在爲止,還認爲我是秘法?還會認爲以你們的實力,便能與我抗橫?”
衆人面面相覷,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全然都被那恐懼佔據着。四護法畢竟是這一羣人中的主心骨,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夠爲衆人尋求一線生機,即便是死,也不要被投身進入那古怪的藥鼎,在這些人中,就連被古辰稱爲莽夫的鐵石頭,此刻也像極了一隻溫順的貓咪,不敢做以任何反應。
四護法遲疑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依你的實力,想要除去我們,自然是無需麻煩,之後,又以獵命再次讓我們明白與你爲敵將會面臨什麼。所以現在我想請問你,你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只是讓我們明白我們與你之間的差距麼,或者,你想讓我們爲你做什麼?”
古辰饒有興趣的朝着他投上了一個欣賞的眼神,笑道:“不愧爲四護法,看得果然比其他人要透徹幾分。沒錯,想要你們的性命,自然是無需麻煩,但是,要你們的性命又有何用?現在,我要你們如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一旦答案令我不滿意,那麼,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將進入這藥鼎。”
四護法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點頭接道:“你請問,只要我們知道的,必定不會隱瞞你一絲一毫。”
古辰非常滿意的點頭道:“第一個問題,你們所屬可是鬼門宗?”
話音未落,所有人都極不可思議的看向古辰。
正如鬼老所想的那般,經過剛纔的一幕幕事實,已經完全的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其目的並不是想要他們的性命,而是,需要得知這背後隱藏的所有秘密,當然,他也相信,他們不敢對自己有絲毫的隱瞞,因爲,單看他們臉上的神色,便已經心如明鏡。
四護法還未迴應,鐵石頭卻是率先點頭應道:“是!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鬼門宗?”
古辰極是滿意的看向鐵石頭,道:“回答讓我很滿意,可是,我有給你機會反問於我嗎?”
鐵石頭趕緊縮回身,朝後退了一步。
古辰收回目光,神情自若道:“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否知道古家村的人是拜月部族?又爲何,會隨軍隊來到這雷澤城,想要將這些人一併除盡?”
鐵石頭正欲脫口而出,但是,目光剛落在古辰身上,頓時,心有餘悸趕緊朝着四護法示意。四護法接道:“我們的確是事先得知了這些人是拜月部族的人,可是,我們也並不知道,爲什麼門主他們會讓我們將這些人斬草除根,並且,還曾下了死命令,否則,返回宗門必定以宗規嚴懲。”
“你們不知道?”古辰眨了眨眼,繼續問道:“據我所知,拜月部族這些人雖然是從別處遷移而來,但是,在此地已經隱姓埋名幾十年之久,想要一時之間,確認他們的身份,就算你們鬼門宗勢力強大,那也是
不可能的吧。”
四護法回道:“我們的確不知道拜月部族與鬼門宗有什麼聯繫,以至於門主他們對這些人恨之如骨,並且對我們下了死令。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倒是聽聞有一名神秘人來到鬼門宗,也正是從他之口,才得知這些人真實身份是拜月部族的殘餘,之後,門主利用宗門對亞蘭帝國的威懾,讓帝國陛下下達親令,讓我們混與軍隊之中,將這雷澤城佔領,其目的就是將古家村的拜月部族的所有人斬草除根。”
古辰半眯着眼睛,道:“你是說,古家村的這些人在之前,你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而是一名神秘人告訴你們門主的?”
衆人肯定點頭,不約同時迴應道:“絕無半點欺瞞!”
“神秘人?神秘人?”一向冷靜的面孔,顯得有些慌亂,陰沉道:“你們誰可曾見過這神秘人,或者,知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
衆人一陣搖頭,默不作聲。單看古辰此時的表情,顯然他對這個神秘人十分上心,如果回答讓他不滿意,豈不是自尋死路麼,衆人都不是傻子,當然不會明知是火坑,還拼命往裡跳。
沉靜半天,古辰的神色這才緩和過來,繼續問道:“古家村的拜月部族原本百十餘口,除去被你們關入地牢的十幾名老弱婦孺,其他的人,現在又被你們關在何處?”
四護法道:“雖然我們有這些修煉者還有數千士兵將古辰家團團包圍,但是,在如此嚴密的包圍之中,我們卻是低估了這些人擁有的實力,一番打鬥之下,除了這些老弱婦孺,還有死了幾人之外,大部分人全都逃離我們掌控的範圍。”
“他們全都逃走了?”古辰怔了怔,道:“那你們可知,這死的這幾人的名字?”
一番詢問下來,四護法自然也是無法查及,只得將幾名死者的大概相貌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聽到這裡,古辰緩緩吐了口濁氣,他所要知道的,自然已經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個大概,之所以這次亞蘭軍隊和修煉者會越境聖天,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一個神秘人將古家村的真實身份,告訴了鬼門宗的門主,至於這些人爲何會下達斬草除根的命令,這自然已經無需他們再作任何迴應。
然而,雖然解開了所有的疑問,但是,此時無疑又面臨了一個極其嚴峻的問題。無疑,鬼老被困丹霞谷底數十年,外界的一切變遷他都是通過敖天之口,才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但是,當鬼老讓敖天以他們特有的方式,將這些隱姓埋名的部衆殘餘召集起來,這前後也不過兩三天的時間,鬼門宗的人便已經得知了古家村的真實身份,並且派修煉者和軍隊準備斬草除根?
而這一切,竟然是通過一個神秘人之口進行傳達,從而得到全面的實施?如此而言,所有面對的問題,全都是圍繞着這個神秘人而進行着,那麼,這個神秘人到底又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