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家都收穫不錯。”
蔡媚兒不輕不重的輕咳一聲,在見到衆人的視線都齊聚過來後,眉梢往上稍稍一揚,眸光中染上幾分溫柔、又夾雜着少許颯然的笑意。
哇!師孃超米!
霍雲澈那藍汪汪的雙瞳中悄然填上了幾多癡迷之態,要不是現下實在是人多,她都想直接撲上去抱住香軟的師孃一整個大貼貼了!
“咳。”言少哲握拳杵嘴邊輕咳了一聲,隨即不着痕跡的遞給霍雲澈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這丫頭,少給我打你師孃的主意!
霍雲澈鼓了鼓臉,無辜的回望,在注意到蔡媚兒看向她時那略顯寵溺的目光時,嘿嘿一笑,嬌憨的衝着她吐了吐舌頭,隨後才乖乖巧巧的收回逸散的目光,一副聽憑指揮的模樣。
(人︶*)’
余光中目睹了一切的霍雨浩好笑的搖了搖頭,擡眸間卻是對上了蔡媚兒投來的關懷目光,心下微暖,那雙和霍雲澈極爲相似的藍眸更是瞬間變得剔透晶亮。
很難不顯示主人突然高揚的好心情。
好到身邊的王冬和蕭蕭都被感染了,不由得相視一笑的那種程度。
“走吧,隨我們進來。”
衆人稍事調整了下剛一下有些激盪的心情,隨着四大院長和老師們的腳步,魚貫走入那寫滿了神秘色彩的海神閣內。
而就在他們踏入的瞬間,那繚繞的金光倏地便是收斂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一隻手將其一鍵擦除了般,光影漸歇,就連那虛虛掩在三層小屋頂上的金色古樹亦是隱匿了行蹤。
風吹過,捲不起一點兒落葉的餘影,獨留下一個小屋靜坐在山頭上靜默遠眺。
“記大過一次。”
“什麼?!”
剛剛還尚算溫馨的氣氛此刻卻是充滿了硝煙的味道。
在步入海神閣前,衆人絕對沒想到會直面這麼一個讓人不免捏一把汗的境況——
“戴鑰衡、凌落宸,作爲此次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代表大會史萊克學院代表隊的副隊長以及主控魂師,經由海神閣會議最高指令決議,你們此次奪冠的獎勵是”
言少哲微微一笑。
戴鑰衡和凌落宸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起來。
預備隊的小孩們皆是饒有興致的眨巴着眼看向言少哲。
備受關注的言少哲眉尖一挑,很好心情的拍了拍戴鑰衡和凌落宸的右肩,吐出的話卻恰好與他那滿面的春風截然相反:
“記大過一次。”
很難想象人類三十七度的體溫竟然能夠說出那麼冰冷的一串文字。
言少哲這傢伙多少是有些促狹細胞在身上的。
仙琳兒面無表情的腹誹,眸光落在言少哲的身上一瞬後又默默轉移了去。
她雖然平日裡和言少哲總見有所不合,但師兄妹倆早就有過默契,在這種大事上,從不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就是媚兒到底是看上了這腹黑的傢伙哪一點?!
仙琳兒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怎麼嫌棄自己家這個白切黑的師兄,當年怎麼就沒看牢,一不小心就被這黑心的鳥叼走了自家的乖乖龍。
也難怪她總看言少哲不順眼,畢竟奪閨之仇,不共戴天!
哪怕是她師兄也不行!
這廂。
“啊?”
說好是獎勵,但卻是突如其來的神轉折一下子就鎮住了涉世未深的預備隊八小隻。
這.什麼情況?
蕭蕭眼睛微微瞥向右側的霍雲澈。
不道哇!大師兄,你知道咩?
霍雲澈微微側臉,兩隻眼珠子靈活的左右搖擺,最後更是過分的把目光投向了隊伍最左側的貝貝,虔誠求教。
貝貝:.
他能說什麼呢?
就算那最前座上坐着的那位、也就是言少哲院長口中的老師是他家老祖宗,就算是他大概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讓他用眼睛比劃,他也比劃不出個所以然來呀!
總不能.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
謝邀,他可不想把讓自己僅有一對的眼珠子變得像個靈活的瘋子一樣。
畢竟他可不是風訾:-P
只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因而八小隻哪怕面面相覷,也得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更別說說話了,就連眼珠子都轉的小心翼翼的,偷感賊重,生怕莫名的摻和進這詭異的氣氛中去。
戴鑰衡和凌落宸茫然擡眸,,兩人甚至是懷疑了番自己的聽力,也沒懷疑剛剛自己其實沒有聽錯,直到身後那噤若寒蟬般的靜默.
反應過來後二人的臉色可以說是瞬息萬變,一陣青一陣紫的,有些難堪,又有些委屈。
若不是多年來對史萊克學院的信任與信仰支撐着,若不是眼前的人是他們熟知並且熟識的言少哲院長、他們隊長的老師,他們或許都會以爲這可能是旁人因爲嫉妒他們而開的一個想讓他們出醜失態的玩笑。
但可惜,並不是。
戴鑰衡和凌落宸看到言少哲眸底那凜若冰霜的眸光後,才明白,學院這次是認真的。
認真的.
二人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握緊,掌心沁出的汗液讓本就down到谷底的心情更是下墜,心中更是似有烈火在焚燒尖嘯,但比起激烈的不甘,更多的卻是爲什麼要給他們記過的困惑。
他們開始琢磨起在門口遇到幾位院長後看到的所有動作、聽過的所有話,忽的一下茅塞頓開。
“作爲.史萊克代表隊的副隊長和主控魂師.
原來是這樣。
兩人的臉色倏地一下又恢復了平靜。
“從你們加入史萊克監察團的第一天起,你們的學姐、學長,就以血的代價教會了你們什麼叫做謹慎,什麼叫做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什麼叫做救人的前提是保證自身的安全。”
“我問你戴鑰衡,身爲隊伍的副隊,你和馬小桃在解救被捆縛的人質之時,可探查過周圍的環境?可有想過那是個陷阱?可有意識到敵人將他們明晃晃的擺在那可能是請君入甕的把戲?可有集聚隊伍、由其餘人警戒而一人着手救助?”
“.沒有。”
戴鑰衡瞳孔倏地收縮,那日的回憶倏然間再度翻騰、強勢的佔據了他的腦海。
戴鑰衡痛苦的垂下頭,不僅沒有,他他還是那個不顧一起第一個跑上祭壇的人,那個害得同伴重傷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