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景”霍雲澈咬牙切齒的捂着腰翻身下桌,沒好氣的奪過他手中的茶盞,看了一眼,又頗爲嫌棄的放下,“有你這麼當哥的嘛!”
霍修景好心情的扇了扇扇子:“這會兒又承認了?乖,喊大哥!”
“我剛剛看到了媽媽,霍夫人和媽媽是同一個人”霍雲澈腳尖在地上劃了一下,眼神亂飄,有些不好意思的努了努鼻子,悶聲悶氣的喊了聲:“謝謝你們一直照顧她,大哥。”
見到姑姑了?
所以剛剛的力量是空間之力麼?時空亂局想到穆老臨走前說的話,霍修景的眼神微暗,不過他並沒有容許自己晃神多久,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笑眯眯的應聲:“誒!”
接着還滿意的點點頭,大手在霍雲澈的腦袋上拍了拍,隨手掏出兩塊、想了想,又多掏了兩塊令牌塞到霍雲澈的手裡。
“錦繡坊和本體宗的,見令如見人,還有雨浩的,到時候你轉交給他。本體宗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等處理好了,到時候令牌通知你,有時間,就回家來坐坐。”
“知道了,大哥。”霍雲澈眸光閃了閃,在對上霍修景那看破一切的眼神後,有些扭捏的上前,抱了他一下,“一路保重,在.家等我們。”
“好,走了。”
說着,霍修景摸了摸霍雲澈的腦袋,轉首和玄老打了聲招呼。
“老夫就不送你們了。”玄老頭也不擡的擺擺手,“對了,記得把毒老怪破壞的賠償到少哲那交一下。”
霍修景站起的瞬間踉蹌了一下,微笑的臉驀的扭曲,暗自咬牙,回去就把老傢伙這個月連下個月的月錢一併拿去充公!
霍修景和郎山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怎麼不跟着去本體宗瞧瞧?不是擔心你的母親?”玄老身形一閃,坐到了霍雲澈身側。
“不去了。”霍雲澈搖搖頭,脣角勾勒出一抹舒心的淺笑,“我相信他們是真心愛重母親,所以知道母親無恙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了。而且,裡面還有很多謎團等着我去解開呢,可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霍雲澈眸光一閃。
想起那股強烈的排斥感襲來之時,她明顯在媽媽眉心的瑩白瞳中看到了一縷熟悉的、那分明不應該在這個時空出現的黑霧。
黑霧、福壽膏、奧爾布達.
還有孟章。
想到孟章,霍雲澈的情緒瞬間有些低落。
察覺到小丫頭猛然起伏的情緒,玄老眨眨眼,整個人懶懶的向後一靠,一揮衣袖,一口堪比臉大、但卻缺了個口子的大碗“叮鈴”一聲,被甩至霍雲澈的身前。
隨後手指隨手劃了一下,呃,沒有動靜。
“啥時候喝完了?”玄老嘟囔了一句,又掏出個新酒壺,慢悠悠的給霍雲澈倒了一大碗,“噥,喝一口。小孩子別想那麼多,累了就歇歇,渴了就喝水,餓了就吃飯,只管盡力向世界萬物汲取營養就是。那些陰謀詭計的,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小傢伙操心,天塌了,還有我們這些老傢伙頂着呢。”
霍雲澈心下一暖。
端起碗,衝着玄老的方向敬了敬,眉眼彎彎的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涌過喉嚨,激烈的灼燒感燎起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卻是很好的撫慰了她猛烈起伏的心情。
一口灌完,霍雲澈一抹嘴角,擲碗歸主,朗笑一聲:“走了,玄老!”
玄老醉眼迷濛的又灌了一口酒,笑着搖頭,惺忪的雙目微合,就如同穆老往日在時那般,與這沉靜的海神閣一同,陷入了酣眠。
霍雲澈幾乎是強撐着才離開海神閣的。
倒不是說防備玄老。
而是那縷黑霧
她低頭看向從回到海神閣起,無論是擁抱、還是喝酒都一直緊攥着的左手,那裡面有着的正是她在被那股排斥力強行驅逐回海神閣的瞬間,強行利用朱雀神火熔斷了那一瞬的控制後,利用邪眸的裂魂強硬從母親的第三隻眼中切割出來的一小部分黑霧,甚至只是一小小小小絲而已!
掌心處的紅蓮已經被黑霧侵蝕的斑駁。
剛剛一直壓抑着迷惘瞬間席捲而來,幾乎是瞬間,她的背上就被冷汗打溼,額前更是翻騰起細細密密的汗珠,紅潤的臉色更是剎那間變得慘白。
但她並沒有管這些,而是迫不及待的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盤膝坐下,咬着牙,紅眸一閃,靈魂之力暴卷而出,強硬的控制着自己擡手一掌拍在腦門上,幾乎是完全靠生拉硬拽的,把那跗骨的黑霧給踢進了精神之海!
“!!!”癱軟成小狗沙發樂的嘯天瞬間齜着牙翻過身衝着黑霧狂吼。
陵光更是瞬間閃身至黑霧前,攤開雙手,蓮火與黑紅的海面瞬間吐水聚於他的雙掌之上,翻涌成球,兩者相接,瞬而化爲分裂成兩塊的正方,強壓籠罩黑霧,轉而成籠!
一面烈火炙烤!
一面海水侵蝕!
霍雲澈注意力沒入精神之海的瞬間,更有一扇古門虛幻閃現,一根跨越亙古的火柴棍帶着厲嘯,猛的砸向正方牢獄,正中黑霧的中心。
“刺啦——”
似是帶着不甘的咆哮寸寸消散。
“陵光!”
“你太冒險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陵光一把把霍雲澈攬進懷中緊緊抱住,臉上還有些後怕,說話的語氣中半是慍怒半是氣憤霍雲澈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竟然敢.想到這,他的靈體就止不住的顫抖。
霍雲澈一愣,反手環過陵光的勁腰,笑着輕聲安撫道:“這不是有你在嗎?”
“那是大世界意志的惡念!”陵光難得拋卻往日那般氣定神閒的模樣,惡狠狠的掐着霍雲澈的細腰,似是要把她揉進骨子裡似的,半晌,才響起一道如同受傷小獸般的嗚咽聲。
這傢伙.
霍雲澈心下一軟,伸手撫了撫他的背,繼而眸光微黯。
大世界意志的惡念麼?
所以當年的華夏、還有孟章他們,面對的就是這些個東西的侵蝕麼?
只是,爲何斗羅大陸會有?是斗羅病了麼?還是同一種大世界意志的惡念?媽媽的身上又爲何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