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皆寂。
三元素學院的許多女弟子，無不羨慕的看着水冰兒與雪舞。戴曜不僅實力強橫，而且人還俊朗，實在是完美男子。雖然據說戴曜已有妻妾，但大陸上的強者，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就算天水學院的女子大多也是如此。
可邱若水這些當年與水冰兒一起參加魂師大賽的女子，看向水冰兒的目光中卻暗含着痛心與憐惜。
戴曜很優秀不假，就算天底下都找不到與之媲美的男子。可是，此人妻妾成羣，水冰兒與雪舞兩人加入進去，又能分的戴曜幾分憐愛？況且，自己的兩個姐妹嫁給同一人，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聽到戴曜的回答，火舞向後踉蹡了一下，眼神顫抖，輕咬紅脣，內心不知爲何，泛起一股不甘。
明明是她與戴曜先認識的······
“戴曜，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是我們放不下學院的同伴，纔沒有跟你離開天斗城。”
雪舞牽住戴曜的手，趕緊解釋，生怕大家誤會了戴曜。
感受着手心的溫暖，戴曜有些感動。
他對二女懷有很深的歉意。當初的事情，過錯在他，是他強行奪走了二女的身子。他甚至一度以爲二女恨死他了，所以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下，都沒有答應前往瀚海城。
可後來通過書信瞭解到，他想錯了。
水冰兒與雪舞不僅不恨他，反倒對他有着別樣的情緒。
她們知道戴曜當時的狀態出了問題，所以並未責怪他。在信中，雪舞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原著中雪舞的戲份並不多，一開始與水冰兒一起能施展武魂融合技，後來設定更改，成了水月兒與水冰兒施展武魂融合技。哪怕在諸多同人小說中，雪舞的人氣也遠遠不及其他女主角。
但就是這樣一位原著中毫不起眼的女子，卻爲自己苦苦守候。
只能說，不愧是斗羅大陸的世界······
戴曜心中萬般感慨。
雪舞話音落下，不少女子都向戴曜投去暗含秋波的目光。戴曜這般男子，果然不是什麼薄情寡義之人。邱若水等人卻有些懷疑雪舞話中的真實性，覺得雪舞這個戀愛腦在給戴曜粉飾，紛紛看向水冰兒，尋求答案。
在同伴審視的目光中，水冰兒輕輕點頭。
當初戴曜數次邀請她離開天鬥帝國，最後還派了葉泠泠勸說她，只是她無法拋棄自己的親人獨自離開。
但就算武魂帝國進攻天鬥帝國，天斗城變得極度緊張之後，戴曜也未曾不管不顧，依舊同她們聯繫，滿足她們的需求。
“這些年來，他從未虧待過我們兩個。”
水冰兒輕聲解釋道。
聽到水冰兒的回答，邱若水等人臉上的懷疑之色漸漸消失。
雪舞會愛男人不顧自己，但水冰兒可不會。一直以來，在她們幾個中，水冰兒都是最爲理性的一個。即使喜歡戴曜，也絕不會罔顧事實給戴曜說謊。
衆女相互看了看，只得暗暗嘆息。
雖然戴曜並沒有虧待水冰兒她們，但她們的兩個好朋友，都嫁給一個男子，實在是委屈了些。
就在這時，一隻素手探出帳篷門簾，若水保養姣好的面容出現在衆人面前，看了一眼戴曜後道：
“都吵嚷什麼？”
衆人一下子就安靜了，只剩下篝火燃燒的噼啪聲。顯然這位天水學院的院長很有威望。
旋即，若水打量了下水冰兒和雪舞，嘆了口氣，道：
“冰兒，雪舞，還有你戴曜，跟我來一趟吧。”
戴曜輕輕的吸了口氣，牽起水冰兒與雪舞的手，同邱若水等女打了聲招呼，然後跟着若水離開。
“嘖嘖，若水這個男人婆，我看她還怎麼囂張。天水學院兩個天才魂師，還是姐妹，竟然被一個男人給拐跑了，這下子若水一定氣死了。”
看着若水等人離去的背影，火融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毛，衝翼風調笑道。
翼風瞥了眼火融，淡淡的道：
“說你是個傻大個，你還不信。戴曜這個小夥子雖然風流，但實力我們都看到了。不出所料，未來一定是大陸最頂級的強者。就算是武魂帝國，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到時候哪怕天鬥帝國覆滅，天水學院也還有個去處。”
“咱們雖然離開了天斗城，唐賊不敢直接對我們動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也得早做打算。”
······
篝火的光芒漸漸遠去，深入漆黑的森林中，若水在一處溪水旁停下。
若水回過頭，在水冰兒和雪舞有些羞澀的臉上掃了一眼，心中暗歎一聲，將目光停在戴曜身上，美眸微眯，淡淡的道：
“戴曜，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儘管她已經認可了戴曜，但水冰兒和雪舞如何與戴曜走到一起的，她必須弄清楚。以前她逼問過水冰兒和雪舞，結果二女怎麼也不開口，想必其中有什麼隱情。
對於若水的問題，戴曜早有預料。
任哪個母親，見到自己女兒與另一個女生，和同一個男的攪合到一起，肯定要弄清楚個究竟吧？更何況，另一個女生，不僅僅是自己女兒的閨蜜，也是自己看重的弟子。
“戴曜？”
水冰兒擡頭看向戴曜，紫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當初的那場意外，涉及到戴曜一個極其重要的秘密。那場意外的始作俑者，是戴曜的另一個人格，一旦暴露，必然會暴露戴曜的第二個武魂。
這也是她們爲什麼面對親人的逼問，什麼都不說的原因。
“放心······”
戴曜輕輕拍了拍水冰兒的玉手，輕聲道。
旋即，戴曜回過頭，鄭重的道：
“前輩，此事事關我一個極其重要的秘密，還請前輩爲我保密。”
若水一怔，頓時明白此事並不簡單，點了點頭道：
“可以。”
話音落下，一道黑色的光芒從戴曜腳底升起，將戴曜完全包裹，當戴曜重新出現時，已經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是？”
若水瞳孔驟縮。
······
片刻之後，邪惡人格的戴曜消失，正常形態的戴曜重新出現。
“原來如此······”
若水有些心悸的看着戴曜，聲音顫抖的道。
剛纔‘戴曜’那種邪氣凜然，橫行無忌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感到害怕。
難怪水冰兒與雪舞什麼都不肯說，原來有着這樣的隱秘。另一個人格，另一個武魂。雖然是一種後遺症，但也是一種機緣。
戴曜僅僅使用第一武魂，實力就已經如此強大，難以想象當戴曜第二武魂將魂環配置齊全時，該是何等的可怕。而且戴曜也愛着自己的女兒與弟子，的確是個良配。
“戴曜，你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冰兒與雪舞也喜歡你，我並不反對你們的事情。可是，她們兩個無名無分的跟着你這麼久，你總得給個交代吧？”
若水平復了心情之後，嚴肅的道。
“前輩有什麼要求嗎？”
戴曜詢問道。
若水深深的看了眼戴曜，方纔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你要明媒正娶，給她們兩個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們兩個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女子！”
戴曜沉思一瞬，他的四名正妻都是在一場婚禮中迎娶的，如果現在爲水冰兒與雪舞兩人單獨舉辦一場，難免讓竹清她們心生嫌隙。可是，如果不舉辦的話，又得不到若水的認可，更會讓水冰兒她們失望。
略一咬牙，正準備答應時，水冰兒就將他阻攔了下來，上前一步將戴曜護在身後，正色道：
“媽媽，你這是在難爲戴曜！戴曜當初迎娶四名正妻的婚禮舉世皆知，如果我們被戴曜以同樣的規格迎娶，她們會怎麼看我們？”
“如果您真的爲我們好，那我們的婚事就讓我們自己做主吧。”
見水冰兒反對自己的打算，若水氣急：
“你這丫頭，你知不知道，你越爲他考慮，他就越不把你當一回事！你只有讓他付出代價，讓他感到困難，他纔會越珍惜你！”
“院長，戴曜不是這樣的人！”
雪舞也替戴曜辯解道。
“你懂什麼？！老孃吃的鹽比你們吃的飯都要多！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你越對他好，他就越不懂得珍惜。你們聽我的沒錯！”
若水激動的道。
“前輩，我······”
戴曜想要爲自己辯解，可還未等他說完，就被水冰兒嚴厲的打斷道：
“你閉嘴！”
戴曜猛地一震，竟被水冰兒此時的氣勢給驚到了。這是水冰兒？
水冰兒回過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正色道：
“媽媽，真正的愛情從來不需要什麼考驗，我相信我真心對待戴曜，他會同樣真心待我。就算以後他變心了，那也不後悔我現在的選擇。”
見若水怔住，水冰兒笑着看向戴曜，道：
“好了，我們走吧。”
看着英姿颯爽的藍髮女子，戴曜感覺這才真正看清水冰兒，點頭哦了一聲，向若水施禮道別，然後牽着二女緩緩離開。
許久之後，望着三人隱沒在黑暗之中背影，若水剛纔的急切與憤怒都緩緩消失不見，失笑道：
“這丫頭······”
旋即望向天空，漆黑的天空中，繁星遍佈。若水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丫頭，你娘我實力太弱了，不能成爲你可以依靠的後盾。但我可以當個壞人，用這種拙劣的技巧，襯托出你純粹的愛意，讓戴曜明白你的心意。娘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