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地獄殺戮場。
今天的地獄殺戮場氣氛有些詭異,整個看臺之上座無虛席,甚至過道之上都擠滿了人羣。
趙軒和唐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詫異,難不成發生什麼事了嗎?
“喂,今天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趙軒隨意的拍了拍身前男子的肩膀,男子不耐煩的轉過頭來,臉色陰翳,從額角至頜下有一道如同蜈蚣一般猙獰的疤痕,整個人身上帶着令人不舒服的戾氣。
他正欲動怒,卻陡然看清了趙軒和唐三的面孔,臉上的殺意如潮水一般褪了下去換上驚懼,他甚至低頭不敢直視兩人的目光,低聲下氣的道:“地獄使者今天來了。”
“胡列娜?”
唐三有些驚訝的出聲,不由向着趙軒看了一眼。
地獄使者是胡列娜在殺戮之都的稱號,同樣也是達成九十九連勝的強者,甚至達成這個成就的時間比起唐三還要早上許多。
但是她和唐三一樣在達成九十九連勝之後便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想來也是爲殺氣而困惑。
倒是沒想到,今天三人一同遇上了。
趙軒有些瞭然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了,達成百連勝的人已經數十年沒出現過了,這些殺人鬼對此振奮也不是想不通。
“走吧,我們也去報個名。”
知道了現場的一切之後趙軒對唐三說道,唐三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同向着報名處走去。
五十連勝之後的人不會再遇到一起,兩人倒不怕會碰面自相殘殺。
趙軒和唐三兩人之間的談話並沒有掩蓋什麼,在兩人走後,那男子臉上露出驚懼之色,修羅王和冥王今天也要參與嗎?
他望了望在座羣情激動的人們,然後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壓下想要留下觀看比賽的慾望,快速向着地獄殺戮場之外奔去。
擂臺上,胡列娜已經手刃了她面前的所有敵人,銀白色的細劍上滴落着鮮紅的血液,她的髮絲略顯繚亂,雙目微微發紅,但她卻沉住了氣。
在場的人已經在瘋狂的叫着:“地獄使者!地獄使者!地獄使者!”
胡列娜向着場外瞥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對於這羣已經徹底遁入殺戮之道的殺人鬼她沒有半分的好感。
但是這並不妨礙那些人爲她而瘋狂,因爲她是數十年人的第一個百連勝者!
但是下一刻,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傳來,卻是讓場上瞬間靜了下來。
“修羅王申請百連勝考覈,隨機抽取九名對手!”
隨着聲音的落下,場外不少人臉色一變,一道道赤紅色的光柱從天而降罩住他們的身體,隨後他們便不受控制的被牽引到擂臺上。
一位黑紗女子走到有些呆滯的胡列娜身旁,躬身道:“尊敬的地獄使者,請您暫時離開場上。”
胡列娜回身,皺眉問道:“修羅王也要考覈?”
“沒錯,並且冥王也準備接受百連勝考覈。”黑紗女子恭敬的回話道。
胡列娜聞言臉色一變,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就有些陰晴不定。
而這時,站在場上的九人彷彿纔回過神來,有人雙腿發顫,有人臉色陰晴不定,也有人雙目中充滿暴虐、殺意沸騰!
場外的觀衆略微呆滯之後便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慶幸沒選中自己,旋即他們再度瘋狂的叫喊起來,因爲他們知道,今天又會有一個百連勝的強者誕生。
唐三從甬道中走出,望着自己的對手,輕聲念道:“早點結束這些吧。”
……
不到一刻鐘,隨着唐三最後的一名對手倒下,場中的氣氛再度達到了高潮。
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液,然後朝着通道處的趙軒看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他掃視了場下一眼,看見了正在皺眉打量自己的胡列娜,唐三面色不變,走到與胡列娜方向相反的地方等待。
“冥王申請百連勝考覈,隨機抽選九名對手。”
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她就像是一副最好的冷卻劑一般,每每出現都會讓場上的氣氛爲之凝固。
九道赤紅色的光柱再度落下,很快便有幾人被牽引到剛被維持人員清理過的擂臺之上,不比唐三所遇見的對手,此時趙軒的對手們臉色一片慘白。
冥王,這是趙軒的稱號!也是殺戮之都中公認的最恐怖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在他手下倖存,也沒有人能傷到他,對於殺戮之都之中無數殺人如麻的的殺人鬼來說也是極度忌憚的存在。
對上修羅王和地獄使者尚且有贏得希望,可是與冥王相爭卻是沒有半點希望。
聽見趙軒參加參加百連勝考覈,甚至有許多殺人盈野的狠人爲之狠狠鬆了一口氣,既然他參加了考覈,那他也該走了吧,這樣一來就再也不用擔心碰見他了。
趙軒一個跳躍跨過十幾米落到擂臺上,他望着臺上臉色煞白的幾人,輕聲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幾人沉默不語,甚至有人已經放棄了抵抗,冥王很強,甚至強的不可思議,這是殺戮之都中所有人都已經達成的共識。
甚至,他們也曾懷疑冥王身上的魂力沒被禁錮,但是冥王身上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魂力波動、魂環、武魂。
在場所有人都緊緊盯着臺上,期望能夠看見趙軒的動作,因爲趙軒殺人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往往觀衆尚未反應過來臺上已經只剩下他一個生者了。
“無趣。”
忽然兩個字輕飄飄的落下,趙軒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場上,而後一陣陣令人驚懼的碰撞聲響起,做着困獸之鬥的其餘九人一個個的被踢爆。
一道道“嘭”“嘭”聲此起彼伏,場上出現一團又一團的血霧,場下安靜得厲害,他們甚至沒看見趙軒到底怎麼移動的,場上卻已空無一人。
忽然,血霧之中發生翻動,一道身影用手扇着血霧從中緩緩走出,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走出血霧後不久,血霧緩緩消散,場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肉糜。
趙軒腳步忽然一滯,然後擡頭向着上空看去,眼中閃過一抹忌憚,喃喃道:“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