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下,兩道影子敏捷的在房屋之頂穿梭着,在房屋間某些寬敞的空隙間,是寬闊的街道,雖然此刻已是深夜,可街道之上,人流依然鼎沸,不過好在半空上的人影速度極爲快捷,即使偶有人擡頭,也僅僅是隻能看到兩條一閃即逝的黑線。
緊緊的跟在海波東身後,蕭炎體內的鬥氣緩緩的滾動着,爲身體肌肉製造出一股股彷彿用之不竭的能量,腳尖輕點屋頂,身形便是暴掠而出。
“到了”悶頭跟着海波東一陣猛衝之後,前面的海波東忽然出聲提醒道。
聞言,蕭炎點了點頭,前傾的身體微微彎下,腳掌落地間,雙掌也是輕貼在了瓦片上,完美的落地,除了有丁點細微的聲響外,連那脆弱的瓦片,都未有絲毫破裂。
拍了拍手,蕭炎站起身來,對於自己的落地,卻是有些感到不滿,如果下方有着一個鬥靈級別的強者話,恐怕就將會因爲那點輕響而發現他。
擡起頭來,蕭炎望着對面巨大屋頂之上正愜意而坐的法獁與加老兩人,顯然,他們早已到了此處,此時,兩人正笑吟吟的望着趕來的蕭炎與海波東。
掠過房頂,蕭炎兩人出現在法獁兩人身旁,四目對視,都是低聲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也會跟來。”望着蕭炎,法獁笑眯眯的道。
“我對那傢伙也挺感興趣的,這般年紀,實力便是如此恐怖,這種天賦,簡直堪稱變態啊。”蕭炎嘆息着道,如果那傢伙真的只是表面上那點年紀,那麼可實在是有些打擊人,看他煉藥時候的利落,恐怕真實等級應該在四品左右吧?一個十七歲的四品煉藥師嘖嘖想當年古河到達四品的時候,那也是將近三十歲了,而這人,卻是將近比他小了一倍之多。
如果他的歲數是真的那麼等其日後逐漸長大,那會成爲何種恐怖的人?七品?或者是八品?這種等級,幾乎已經能夠屹立鬥氣大陸巔峰層次了!
即使是現在地蕭炎。那也不過方纔進入三品煉藥師地層次。而且。這還是得依靠青蓮地心火地緣故。兩相比較。這之間地差距之大。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應該不可能”望着蕭炎那驚歎地神色。法獁搖了搖頭。沉吟道:“出雲帝國如果出了這種天才。我想恐怕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不可能我們半點風聲都收不到。畢竟。十七歲地四品煉藥師。這消息。實在是太過勁爆了”
“嗨。在這瞎猜幹什麼。還是趕緊動身去探查一番吧。你若實在放心不下地話。那”一旁地加老淡淡地笑了笑。手掌作橫切之勢。在這種強者眼中。殺人幾乎是能夠沒有絲毫地情感波動。當真是殺人如殺雞。境界高深得讓蕭炎苦笑不已。
“呵呵。走吧。”笑着點了點頭。法獁並未有所反對。明顯是默認了這種並非不可能地舉動。對着海波東與蕭炎笑了笑。然後率先展動身形。對着城市偏南處地一座豪華旅館。閃掠而去。
望着前面閃掠地三道人影。蕭炎略一躊躇。便是緊跟了上去。那傢伙和他屁關係都沒有。被宰了就宰了吧。反正對那傢伙也挺不感冒地。他雖然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待與自己毫無關係地人。蕭炎倒也還能做到冷漠地地步。
此次的閃掠,緊緊持續了幾分鐘,便是在前面法獁揮動的手勢中,停了下來。
“那傢伙就是住在這裡”法獁沒有帶起絲毫異聲的落在了房頂之上,目光瞧着蕭炎的掠來,忽然一拂袖,一股柔軟的勁氣便是覆蓋在了蕭炎落腳之地,這次,後者再沒有弄出細微的聲響。
對着法獁感激的點了點頭,蕭炎安靜的站在海波東身側,他知道,這種場合,他只需要當個觀衆就好。
“嘿,這傢伙原來還有所戒備啊”加老忽然冷笑道,此時,他腳掌前方許些距離,一根極爲纖細的黑線,正延伸而出,蕭炎順着望過去,只見在那黑線的兩頭,竟然都是掛着兩枚細小的黑色鈴鐺。
“雕蟲小技。”手掌一揮,一股兇悍勁氣悄無聲息的融過空氣,兩枚黑色小鈴鐺,連半點聲音都未發出,便是被震成了一片虛無。
“讓我來吧”海波東笑了笑,乾枯如枯木般的手掌緩緩探出衣袖,掌心之間,繚繞着淡
色霧氣,那股冰涼寒氣,讓得周圍的溫度瞬間便是降T|
雙掌輕輕壓下,白色霧氣,覆蓋在了瓦片之上,最後迅速擴散開來,眨眼時間,便是將屋頂完全所籠罩。
“冰鏡!”望着那些覆蓋的白色霧氣,海波東一聲輕喝,霧氣迅速凝結,最後化爲薄冰,將屋頂所覆蓋。
“現!”再度輕喝,蕭炎忽然奇異的發現,那一片白茫茫的波冰層,竟然開始了虛幻,某一霎那,一個寬敞的屋子,被印射在了薄冰之上,猶如放着電影一般,將其中的所有物體,都清晰的印刻在冰層之上。
做完這一切,海波東拍了拍手,望着蕭炎那滿臉驚異,不由得笑着解釋道:“一點小把戲,用寒氣侵入屋中,然後凝結成不易被發現的碎冰,最後再由碎冰的反射,將之投射而出。”
“好高明的控冰手法。”蕭炎讚歎道。
“小把戲而已,也就這點效果,不值一提。”笑着擺了擺手,雖然嘴上這樣說着,可海波東臉龐上的得意,卻並未多加掩飾。
笑了笑,蕭炎將目光投下腳下的冰層,此時的房間中,正空無一人,想必那灰袍少年應該還未回來吧。
“等等吧。”說完這話,法獁便是盤坐在冰層之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苦笑着點了點頭,蕭炎也只得坐了下來,摸着冰層,卻並未感覺到絲毫的寒氣,想來上面的低溫,應該已經被海波東壓制了下去,當下心中對他的控冰之術再次高看了許多。
隨着蕭炎幾人的各自沉默,屋頂之上,便是陷入了寂靜,而當寂靜持續了將近半小時之後,冰鏡中房門,忽然動了動,緊閉雙眸的海波東,率先有所感應的睜開眼來,對着一旁同樣有所察覺的法獁兩人壓了壓手,然後低頭盯着冰鏡。
房門在動了動之後,一道灰袍緩緩走進,那副稚嫩的少年面孔,正是今日大會上最令人震撼的那匹黑馬。
望着那進來的灰袍少年,蕭炎不由自主的壓低了呼吸,身體不敢有着絲毫的動彈,眼睛死死的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灰袍少年進屋之後,卻並未有着什麼怪異的舉動,將房門關好後,隨意的洗漱了一下,便是上牀盤坐調息。
微皺着眉頭望着他的正常舉動,蕭炎舔了舔嘴脣,轉頭望了望依然安靜等待的海波東三人,只得繼續將目光投下,耐心的等待着。
一個小時之後,此時已是夜深人靜,調息中的灰袍少年忽然睜開了眼來,陰冷的目光在房間之中緩緩掃視着,然後行下牀榻,輕輕的將房間的窗戶完全關閉,最後雙手負於身後,擡着頭,目光在房樑各處,仔細的掃描着。
站在屋頂之上,蕭炎望着那擡頭望着房樑的灰袍少年,忍不住的嚥了一口唾沫,因爲冰層能夠瞧見裡面的緣故,所以,這般看着灰袍少年,就好像他正在陰冷的盯着自己一羣人一般。
不過好在這只是蕭炎的錯覺,海波東所佈置的那些碎冰,位置極爲隱蔽,所以在掃視了一圈之後,灰袍少年方纔輕鬆了一口氣。
“哼,狗屁的大會,等我這次取得冠軍,看你加瑪帝國的煉藥公會會不會名譽掃地,一個公會失去了煉藥師的信任,那也就該結束了!”扭了扭脖子,灰袍少年忽然冷笑道。
手掌摸着臉龐,灰袍少年眉頭皺了皺,低聲嘀咕了幾聲,手掌一翻,一枚淡紅色的丹藥,出現在了掌心中。
“該死的復容丹,雖然能夠讓人返回到少年時的面容,可卻僅僅只是表面,唉,若不是想要讓加瑪煉藥師公會在他們國家內名譽大減,我們公會也不至於會花費這般大的精力,來煉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東西,而且想要恢復以前的容貌,還必須吃特定的丹藥,這種消耗,太龐大了”低聲嘀咕着,灰袍少年將手中的淡紅色塞進嘴中,微微嚼動,最後吞進肚內。
房間之中,服下紅色丹藥之後不久,灰袍少年那稚嫩的臉龐,忽然恐怖的顫抖了起來,而且與此同時,身形也是拔高不少,僅僅是片刻時間,年僅十七的稚嫩少年,便是讓人目瞪口呆的變成了一個臉色陰冷的中年大漢
“這傢伙果然有鬼”望着房間中所發生的一幕,蕭炎那盯着冰層的眼睛,緩緩睜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