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慌不忙地說:“黃老闆息怒,我們董事長今天要去美容店做頭髮,沒空過來見你。而且,我昨天回去想了想,就這點小破事,還煩勞董事長來一趟?我來都綽綽有餘。”
或許黃二從來沒見過我如此輕描淡寫的神態,眼裡帶着意外的目光,隨即陰笑起來:“楚天,你小子是不是發燒燒昏頭了,看來你們這山裡的項目是真不想做了。不想做好啊,老子非給你攪個天翻地覆,明天就砸了你們的基地……”
我呵呵笑起來:“黃老闆,你很牛逼,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見我一點都不害怕,黃二遲疑了一下:“你……你個兔崽子,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點燃一支菸,坐在黃二對面:“黃老闆,咱先聊聊你的生意吧,聽說黃老闆最近又開闢了一個發財的新項目,效益還不錯。”
黃二瞪眼看着我:“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交流交流嘛……我聽說那個新項目是個什麼平臺對吧,而且那個平臺的服務器還是設在菲律賓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黃二叫起來。
“這事地球人都知道啊,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嘛。”我說。
“你哥兔崽子,你在監控我。”黃二帶着惱怒的神情。
“你不也一直在監控我,你能監控我,我憑啥不能監控你?”我反問黃二。
“你他媽怎麼能和我對等?你活膩歪了。”黃二說。
“我怎麼不能和你對等了?你算是哪路大仙不能對等了?”我用諷刺的口吻說。
“你想怎麼着?你想幹什麼?”黃二說。
“不幹什麼,不怎麼着,就是和你聊聊嗎,交流交流你發財的秘訣。”我說。
黃二陰冷的目光看着我:“看來,你知道的很清楚。誰告訴你的?”
“你猜猜。”我故意戲弄黃二。
“肖峰?”黃二說。
“不是。”我搖搖頭。
“藍果?”黃二又說。
“錯。”我繼續搖頭。
“麥勇?”黃二說。
我搖搖頭:“你怎麼不猜是馮雲飛呢?”
“去你
媽的,馮雲飛剛來不久,他根本就不瞭解這個項目。”黃二說。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就只能是你告訴我的咯。”
“胡扯,我什麼時候告訴你的?”黃二說。
“你自己到處吹牛逼炫耀這事,還需要怎麼正式告訴我嗎?”我說。
黃二似乎被我這話忽悠了,一時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他當然是在某些場合吹噓過這事,現在他自己根本記不清楚啥時說的。
半天,黃二說:“你今天來,想咋樣?”
“不咋樣,我想和黃老闆做個交易。”我說。
“什麼交易?”
“讓你的人從我山裡推進的項目中滾蛋,不許再糾纏鬧事,然後呢,我可以讓你的平臺度過一場災難。”我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黃二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又複述了一遍。
“哈哈……”黃二哈哈大笑起來,“楚天,你是不是吃錯了藥,老子的平臺在菲律賓,你他媽的在這裡要和老子做交易,你想勒索老子也找個好藉口和理由……”
我微微一笑:“我吃沒吃錯藥,你很快就知道。”
“多快?”黃二帶着捉弄的神情說。
“可能……就是現在……”我說。
剛說完這話,黃二的手機突然就響了,黃二看看我,接電話……
我坐在對面看着黃二,慢悠悠抽菸。
黃二的臉色倏地一變,眼神冷峻下來,隨即放下手機,看着我。
我嘻嘻一笑:“黃老闆,這回你信了?是不是你在馬尼拉的服務器所在地樓下出現了一批喝茶的警察?我能不能認爲你在馬尼拉的辦事處已經被警方包圍了呢?”
黃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說話。
“給你5分鐘做出決定,5分鐘之後,警方會破門而入抓捕,一旦抓捕實施,你在馬尼拉的服務器就會被發現,你的辦事處就會被端窩,你那個平臺的所有的賬戶和資金都會被凍結查封,後果如何,你自己掂量吧?”我晃動着二郎腿。
黃二明顯緊張了,她顯然知道這個平臺對自己的重要性。
我繼續說:“還有,一旦那些人被抓,
肯定要像電信詐騙的一樣遣返回大陸,嘿嘿,到時候,你黃老闆怎麼接招呢?那些人會不會把你黃老闆咬出來呢?”
黃二更緊張了,看着我:“我如果答應了你,警察就不會……”
“這個是肯定的,我能保證。”我說。
“你如何保證?我怎麼能相信你?”黃二說。
我冷笑一聲:“你現在還有談判的資格嗎?你還有選擇的權力嗎?”
黃二額頭冒出冷汗,我其實心裡也很緊張,我很擔心黃二會看出什麼破綻。
馬尼拉黃二辦事處樓下的那幫警察,其實是老三運作來的。老三去了馬尼拉,先通過以前的客戶牽線,認識了當地的華人社團頭目,送厚禮拉近關係,然後通過華人社團頭目認識警察局頭目,當然也是送厚禮打通關係。
同時,老三通過技術手段查到黃二馬尼拉辦事處的地址,也就是服務器所在地。然後,老三向那警察頭目舉報黃二在馬尼拉設立非法賭博平臺服務器的事情,沒想到那警察頭目對此司空見慣,根本不願意管,說這種事情馬尼拉很多,他們都是交了保護費的,不能輕易打擾抓捕人。情急之下,老三說邀請警察頭目和他的手下到附近喝茶,只要他們到樓下茶館坐坐就行,同時老三又拿出一筆錢給那警察頭目和他的手下。就這樣,那批警察就坐在黃二辦事處樓下開始喝茶了,造成隨時準備抓捕的架勢。
而那批警察,喝完茶隨時就會走的,所以我纔給了黃二五分鐘的通牒。
本來我和老三的算盤是等我和黃二這邊做完交易,就讓那批警察上去端了黃二的窩,但馬尼拉的警察都是吃慣了嘴的,根本不願意做,說那樣做就等於斷了他們的財源,端了窩就收不到保護費了,而且查封的賬戶和資金也落不到他們手裡。
如此,只能到這一步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黃二在考慮,我在等待。
黃二顯得有些緊張,我內心更緊張,生怕露出破綻。
黃二又摸起電話,打過去:“警察走了沒?”
隨即黃二又放下電話,神情更加緊張。
顯然,那批警察還沒走。
黃二終於咬咬牙,又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