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悶哼了一聲,眼中盡是驚駭與恐懼,身形直接倒飛而出,讓她感有種渾身的骨頭同時碎了,疼痛的難以忍受,血水從口中滲了出來。
手上的長劍,在噼啪的響聲中碎成了無數塊金屬片,手上的長劍並非什麼神兵利器,但是也是一把上好的劍,加諸了她的晉升爲鬥聖的鬥氣後,竟然像玻璃一樣被輕易粉碎。
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爲進入魂殿後的訓練,她才能僥倖地以長劍抵擋了對方攻擊,但是體內的經脈依然被一招之下震裂。
強行平伏了一下呼吸,納蘭嫣然看清了來者,當年她還是半聖之時,單人單劍殺入星隕閣內,這個侍女,只是在旁觀看。
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強大的強者。
然而,納蘭嫣然的眼中沒有被絕望充斥,蕭琴也沒有追擊上來,詭異的殺氣瞬間將四周的空間所吞噬,空氣中幾欲飽和的殺氣將蕭瀟直接震暈了過去。
風過光散,一須彌間,蕭琴立刻做出了反應。
她翻身急退,在她剛纔的位置——僅僅一瞬間,地面化爲深不見底的坑洞,
一道身影,像雨水落地一樣自然,飄到了納蘭嫣然的身前,阻在了蕭琴面前。
納蘭嫣然淡淡一笑,微微躬身行禮,緩緩地退去。
蕭琴沒有分出一分心神,她只是看着來者。
隨着來者出現,層層烏雲無來由地攏聚,蕭琴瞳孔微縮,輕輕將蕭瀟放在地上,靜靜說道:“沒想到。連你也來了。魂族兩個九星斗聖都來了,藥族應該不至於你們如此傾巢出動吧?”
“因爲魂族已經沒必要再隱藏了。”來者開口了,那是一道好聽的女聲,聲音中微微有些興奮。
“剛纔是你使出了招式吧?好霸氣,而且,比起上次強了許多……”盯着蕭琴,來者似乎要將她看透一般,“我記得唐衝的鬥氣也是這類型,短短數年,你竟然也突破到了九星斗聖,蕭家的人,確實不能小看。”
蕭琴溫和地一笑,說道:“怎麼,害怕了?上次你能贏我,這次可沒這麼簡單。”
“不,現在的你還差不多,不然就太沒意思了。”來者緩緩取下黑袍,露出一張年輕女性的臉孔,輕聲說道:“我倒是不清楚你的什麼還這麼冷靜,雖然你現在已經突破到九星斗聖,但是這裡有我和老虛,你以爲你自己還能像上次一樣逃走嗎?”
眼中透着一股寧和,蕭琴微微一笑,回道:“何止你們,還有那個混進蕭家的傢伙,是吧?”
既然虛無吞炎來了,魂敏月來了,那傢伙自然也來了。她笑了一聲,似乎是在讚歎魂族這次的大手筆。
“這一次,我會死,但是……”蕭琴輕蔑笑着道:“蕭炎會將你們魂族滅絕,成爲大陸的頂峰強者,那就夠了。”
魂敏月靜靜地盯着蕭琴,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戳破她的謊言——但是,看了許久,她終於放棄了,這個她一向看不透的女人,此刻讓她看到了坦誠。
是的,蕭琴的眉宇間,眼瞳裡,沒有一絲畏懼,有的只是的坦然,以及坦然之後的淡淡無奈。在她看來,她的人生目標已經完結了嗎?
“不過……”蕭琴用平和的語氣繼續說道:“殺掉一個魂族的強者,減輕一些我兒子壓力,也是一個母親的職責呀。”
魂敏月微微一笑,隨着笑聲,天上的烏雲,直接連到了海天交際的天邊一線,本被黑炎掩蓋的天穹都被烏暗的雲朵遮蔽着,她也微笑回道:“老虛要封閉空間,還要對付很多人;你所說的另外一位——也忙着,因此,你有五分鐘時間——”
平靜地做出宣告,魂敏月的眼神逐漸變得灼熱起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和她全力一戰的對手了。
“五分鐘……”蕭琴向前跨出一步,天地間的元氣,彷彿都像染上了黑色一般,她語氣不變地說道:“似乎正好是藥族那個先祖的靈魂出現的時間……他是要去對付他吧?”
在這種狀況下,她依然能一語道破他人的心思。
空間充滿窒息感,天上的烏雲,降下了一滴雨水——穿過了二人之間,落在蕭瀟的眼角處,然後順着眼角流下,似乎這個還不譜世事的小女孩,悲傷了起來一般。
這瞬間,二人向着對方衝去,整片天空都籠罩在一股絕望厲殺的氛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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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
衆多藥族的長老,激動得老淚縱橫的望着那道虛幻的身影,臉龐之上涌動着狂熱,在那血脈的引動下,那一道身影,在他們心中,宛如神靈,不可侵犯。
雖耗費了衆人的鬥氣和海量的資源,但是這個鬥帝幻像,也僅僅只能維持五分鐘左右——但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值得,即使是虛無吞炎,也不能與其對抗。
“這就是藥族的始祖殘魂麼?”蕭炎面色凝重的望着那道身影,就算是以他的實力,都是感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僅僅只是一道遺留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殘魂,便是如此的恐怖,難以想象,真正的鬥帝強者,會是一種何等的境界。
天空上,魂虛子和神農老人目光也是鄭重了起來,卻並非是爲藥帝,他們露出了的眼神,並非畏懼,而是一種對強者的尊敬——
虛幻老者,並沒有與任何藥族的人對話,他徐徐的擡頭,望着那瀰漫天際的黑炎,然後又轉過身,安靜地看着另一邊的天空,旋即,這位鬥帝脣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衆人心頭震驚無比,沒有人敢忽視虛無吞炎,哪怕它沒有在這裡。只有藥族這位先祖敢,但是這位先祖,在忽視了虛無吞炎後,在……苦笑?
虛幻老者很直接地看向一個人影,旋即,似乎在回想一些往事,他沉默許久後才道:“原來是你……怎麼,來毀滅我的家族了嗎?”
老者的目光穿透了空間,落在了一個黑袍人的身上,衆人這才發現,以他們的修爲,竟然完全沒有察覺這個黑袍人已經到了距離他們這麼近的距離。
不,即使是現在,他們也驚懼地無法在這個黑袍人身上察覺到絲毫的氣息存在——這個人到底真的存在嗎?爲什麼這個身影,會讓藥族的鬥帝,爲之戒備?
場間衆人依然安靜,沒人敢在藥族鬥帝允許前開口詢問,但他們眼睛裡無可避免地展現出震驚與惶恐的表情。
黑袍人正了正兜帽,似乎不願別人看到他的面目分毫、他淡淡一笑,語氣之間,沒有半點的敬畏:“藥鴉,當年我們還算是有些情分的,只要你開口讓藥族投降——”
頓了頓,黑袍人又笑了起來,繼續道:“我可以讓我的族人給他們一個痛快。”
藥族之人既憤怒又恐懼,這個黑袍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似乎完全不將藥族之人,甚至是這位藥族先祖放在眼內,而且——情分?
思考了一會兒後,藥鴉說道:“你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瘋瘋癲癲,不過我很奇怪,當年的你,應該已經死了,而且——爲什麼現在的你,不是鬥帝?”
黑袍人微微一怔,搖了搖頭,事情解釋起來太複雜了,他可不想和一道殘魂解釋。
脣角漸漸翹起,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當年確實厲害,但是我現在可是鬥帝,就算你有靈天那般恐怖的時技,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現在只是藥鴉留下的靈魂體,只爲了藥族而戰,我會全力出手,如果你死了,咋們在陰間再一起去黑一杯如何?”
“是嗎?”黑袍人也笑道:“我還有不少事要處理,更何況——實力不及本體的你,真的能打贏我嗎?”
PS:作者忽然產生了腦洞,於是,不但這章大幅度修改,還因爲這章多了一個前傳——以下簡介:
數萬年前,鬥帝林立,但是戰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卷席整片大陸,混雜着勝利與悲怨的戰鬥,因爲一個人的野心而開始了。但在這悲壯的戰場上,有一個迷惘地徘徊的人,他就是——剛剛復活過來的魂星孟。
數個人以聖盃(超大誤!)召喚了一個鬥帝,一個不屬於他們時代,但又能抗衡那個野心家的鬥帝,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犯下了多麼離譜的錯誤——
世界將因此產生了劇變,下個時代的陰謀也從此刻開始已經慢慢萌芽,不斷成長……
PS1:大致上就是吞靈族,靈族,藥族,魂族起源,魂星孟空白的一千年,鬥帝源氣忽然消失的腦洞補完。
PS2:嗯,如果有這麼一天,那書名就叫鬥破.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