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你怎麼這麼熟練啊？！
“呦呵？不和你的好女鵝們卿卿我我，終於想到我了？”
看着眼前不請自來的許時，夏無憂發出了酸溜溜的揶揄。
這次出行倉促，她也身兼數職，一併攬下了船長的任務，上船就不見人當然是在艦長室裡忙活呢。
但這不代表她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這世界上還是有個叫監控的東西的。
剛好就是那麼巧，她忙裡偷閒準備看看許時在做什麼，然後就是這麼巧，看見狗男人享受齊人之福不亦樂乎。
相比之下，自己這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可就太……饒是她是公認的心如止水，也架不住要生小氣。
“你怎麼也學會吃醋了？”
許老闆哭笑不得，“我哪有那個心情？”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夏小貓倒也知道事態嚴峻，懂事的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翻醋罈。
她更知道許時這時候的確沒心思搞什麼澀澀把戲，或者說大家都沒這個心思，但誰都不希望把這種情緒蔓延出來，所以才表現的和沒事人一樣。
“蘇姐姐她們會沒事的，放心吧。”
她主動承擔起了安慰人的任務，姐系十足的拍了拍許時的肩膀，寬慰道。
“我擔心的是之後的事情。”
許時搭上了她的手，一臉嚴肅道。
這是真的，「天理」只是抓着一個點猛攻，卻沒有發動全面進攻，這樣反常的行爲不由得他不多想。
就好像是給了他機會讓他做準備一樣……如果是以前，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一路高歌猛進推行自己的計劃便是了。
但如今已經有了前車之鑑，擔憂顧慮難免會多一點，甚至可以說是很多——無論怎麼考慮，他感覺自己都會落入“這些狗賊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等着”的死循環，頭都要炸了。
“……我好像就沒從伱嘴裡聽到過‘擔心’這個詞。”
夏無憂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疲憊，心情也跟着有些忐忑。
“但是……不要害怕，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的身旁。”
她這種女孩子的優點就在這裡，看上去沒什麼主見，只能做將不能做帥，實際上內心堅韌的一批，甚至在許時這種大心臟出現迷茫的時候，都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安撫他的情緒。
因爲她很清楚，如果她真的順着許時的話，和他一起悲觀躺鐵軌，那就真的完了。
她不光是最鋒利的劍，還是最厚重的盾。
“如果當初不是拿老阿姨威脅你，我想你根本就不會就範吧？”
許時也深諳她這樣的性格，笑了笑調侃了一句，“放心吧，我也不是在害怕，只是一時間有點恍惚。”
“恍惚什麼呢？”
“恍惚……無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或許本就是虛假的？”
許時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如同自言自語道，“可能是一本書，又或者是一部漫畫，一部電視劇……我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人物角色，一切的行爲早就提前設置完畢，你以爲是自己主動做出的事情，也只是在按部就班罷了？”
都說人在壓力過大的時候便會袒露心跡，許老闆現在就有點這個意思。
什麼穿越穿書的事情，那是他自從知道以來就守口如瓶的小秘密，從來也不會和人提起。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當然了，他也不會和盤托出就是了，這問話也是做過修飾的。
夏小貓張了張嘴，顯然沒能第一時間跟上許時的跳脫思維。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好一會後她才憋出這麼一句，“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其實你是重生歸來？”
“上一世你唯唯諾諾，重活一世你發誓不會重蹈覆轍，勢必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許時滿頭黑線，“你怎麼這麼熟練啊？！平時看了多少沒營養的快餐小說？”
這個世界，或者說夜罪之城當然也有這種娛樂文學的存在，和電子遊戲一樣都是人們打發時間的好朋友。
但即便如此，許老闆也很難把眼前的夏無憂和這種娛樂扯上關係。
你的娛樂難道不是隻有修煉嗎？以及和我醬醬又釀釀……居然還會揹着我偷看小說？
關鍵我還從來都沒發現過！沒想到你纔是隱藏最深的那一個！
不行，以後得空必須要再深挖一下，小貓咪還有多少驚喜是朕想不到的？
“……都是小楓在看啦。”
小貓咪本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些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趕忙給自己找起了藉口，“我是她師傅嘛，徒弟的生活我也要關心一下的，也就大概知道了一些……”
許時扯了扯嘴角，一臉“你看我信嗎”的表情。
而且你這給徒弟甩鍋的操作也未免太絲滑了！和誰學的啊張口就來？
哦，是和我啊，那沒事了。
“所以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夏小貓選擇避開這個問題，回到了最開始的話題。
“……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時長長吐出一口氣，“你就讓我是在胡思亂想吧。”
當然了他這也不是亂想，只不過夏無憂猜的也的確不對就是了，哥們不是重生，哥們是穿書啊……怎麼可以一概而論呢？
“還說我呢，你自己也沒少看吧？”
夏無憂沒有糾結這個，只是順着話題說了下去，“我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啦，把自己代入到看的書裡，不由自主的產生一些幻想什麼的……”
“只不過……你覺得我是假的，還是你自己是假的？”
她的語氣認真了幾分，“還是說……這個是假的？”
什麼是假的……不等許時回神，她就已經主動湊過，對着許時狠狠一吻。
嗯？
聊的好好的怎麼還親上了？
關鍵平時都是他許時A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A他了？
Emmm……
“不是假的對吧？”
許時還沒什麼反應，夏小貓這個主動A人的倒是有點臉紅，“如果這個不是假的，那你的說法就不成立。”
許老闆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姐姐，你這一臉嬌羞的，哪裡像是要和我講大道理的意思了？
“又或者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可能也不重要，對嗎？”
偏偏夏無憂還真的在講大道理，“在我看來，世界的真假，人格的真僞都無法論證，但每個人的人生，以及他創造的價值，卻是能實打實感受到的。”
“就比如我，現在的我有你，有姑姑，也有蘇姐姐她們這樣的朋友，還有小楓這個徒弟在，功利一點來說，我也有自己的權力地位，對我而言，便已經是足夠充實的人生。”她說的很坦然，“你說這是設定好的嗎？我不覺得。就算這真的都是設置好的，我也很滿意現在的一切。”
許時難得一言不發，做起了聆聽者，原來你是藍色藥丸黨啊……
“你也是一樣的，不是麼？”
夏無憂繼續道，“你是夜罪之城的王，是「星河」聯邦的首領，這是一步步走來的，你有感覺到什麼不真實麼？”
反正她沒有，她是看着許時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不可否認的是對方一開始真的就是紈絝，雖然有手段有能力，但想要統管全局還是差了一些的。
或許連許時自己都感受不到，他一步步走來產生的蛻變，不是說身邊多了多少妹子，和自身的提升相比，這反而像是錦上添花了，或者說是一種個人昇華的襯托。
哪怕單純就異能強度來說呢？這是看得見摸得着的。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說我們的世界是一本書，那麼結局又是什麼？”
夏小貓一邊說着，一邊又湊了過來，很好奇的發問。
“我哪裡知道。”
許時搖搖頭，倒不如說他迷茫的原因就在這裡——覺醒伊始，靠着腦子裡的劇情節點，他可以輕輕鬆鬆大殺四方，後來沒有了這個金手指，但一切都木已成舟，就算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他也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想做什麼。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天理」的撲朔總歸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這就難免讓他懷念當初一路開掛的日子，如果知道未來的劇情，別說「天理」，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如果說他這是心病，這就是癥結所在。
“既然不知道，就讓我們自己來寫？”
夏無憂微笑，“你可是說過自己是大反派的，譜寫自己心目中的未來這種事情，肯定是能做到的吧？”
許時目光閃爍，良久，長長吁了一口氣。
“你說得對。”
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我可是這世上最壞的壞人了，「天理」是反派，那我就要做更大的反派。”
不得不說夏無憂的話聊讓他清醒了不少，如今再糾結世界的真僞已經沒有必要，箭已在弦上，無論發生什麼，逃避和迷惘終歸是沒有用的。
自己之前能手撕劇本幹翻所謂的狗屁主角，那如今又爲什麼不能和當初說的一樣，將「天理」斬斷切開剁碎？
能不能是兩說的，但如果連這份心氣都沒有，那就一定做不到。
“謝謝你，無憂。”
心頭的陰霾被一掃而空，他也找回了自己的狀態，“關鍵時候，你可比小女孩靠譜多了。”
這個人的渣男話是張口就來的，也不知道剛纔是哪兩個小女孩費心費力的給他按摩，就爲了讓他輕鬆一點來着……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
許時自己是沒有這個自覺的，只是饒有興趣的繼續問道。
“我？我其實嘴很笨的啦。”
夏無憂搖搖頭，她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哲人，不過能開導許時，倒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也不覺得許時的迷茫是什麼丟分的事情，不會迷茫的那是機器人，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情緒。
有一說一，許時能堅持到現在才偶爾喪氣一下，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剛纔那些也不過是有感而發，這一路走來，她的感觸同樣很多。
“真的嗎？我不信。”
許時換回招牌壞笑。
“這有什麼不信？”
夏小貓覺得好笑，要是自己真的能說會道，當初在「蛇環」也不會混成那樣了。
“不信就是不信，除非讓我親自檢驗一下。”
許時反手A了回去，剛纔讓她趁虛而入也就算了，不找補回來可不是他的性格。
嗯，夏無憂嘴笨不笨檢驗不出來，但軟倒是很軟。
“你這個人……不是說沒有心情？”
夏無憂被親的暈暈乎乎，哭笑不得的問道。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
許時樂不可支，不過也很快問起了正事，“等下可就要面對SS了，害怕麼？”
“又不是沒打過。”
夏小貓哼哼唧唧，從海神到程古劍再到這些年和文盛魁切磋，異能等級這個東西在她心裡已經很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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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我沒記錯，剛纔你調配去支援蘇姐姐她們的……是他？”
她也問了和夏可安一樣的問題，明裡暗裡就是覺得離譜。
“對啊，他有什麼不好？”
許時一臉無所謂，“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哦。”
夏無憂也不多問，而是繼續和自家姑姑一樣，問起了他接下來的打算。
當聽到他的計劃後，她微微頷首表示支持，但也同樣存着一點顧慮。
“就算小顧真的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你就能確保一定拿下……麼？”
如果換做別的敵人，她當然沒什麼問題，但對方畢竟是「天理」，她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
尤其還是牽涉精神領域的問題，這一直是她的弱項，雖說一直有在訓練，但說到底她也不在行。
“這個嘛……”
許時嘴角揚起，“不敢說十成十，九成九還是有的。”
“真的？”
夏無憂皺眉，這麼自信你剛纔還迷茫個鬼？
“真的。”
許時點點頭，故作神秘的豎起一根手指。
“畢竟……誰還沒有個秘密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