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嚇了一跳,趕緊退了幾步,再看秦劍鋒的時候,一雙柳眉倒豎:“看你賊眉鼠眼的就不是什麼好人!挖個陷阱在這裡想害誰?還有,知道我是誰嗎?烏元大酋長那是我阿爸,阿妹是你叫的嗎?”
秦劍鋒沒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她居然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說自己挖陷阱是爲了害人,這荒山野嶺的,自己要害人,也不在這裡挖啊!見她如此盛氣凌人,秦劍鋒也不想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向火堆走去,不讓我叫我還不叫呢,誰稀罕?這會兒,架子上的山雞應該熟了吧?
“你……你站住!”少女顯然是沒想到他居然對自己的話熟視無睹,她自小就是部落裡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手指着秦劍鋒,氣得聲音都發抖了。
秦劍鋒自然沒有聽她的話站住,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他並不是烏元部落的人,所以用不着承受她的頤指氣使。
“你……你……”
少女氣極,對木統領說道:“木統領,把他給我抓過來!”
木統領面露難色,烏元公主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自小驕橫慣了,誰都得讓這她,可偏偏眼前這小子就不把公主放在眼裡。他並不是一個靠拍馬屁溜鬚上位的人,也不會持強凌弱,所以感到爲難。
“公主,我看算了吧,這位小兄弟只是好意出聲示警,公主就不要與他爲難了吧。”他的職責只是確保公主的安全,並不想幫着她去欺負人。
“我就爲難他怎麼了?我的命令你敢不聽!”少女氣不打一處來,連這個死木頭都不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難怪那小子也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其實她剛纔剛剛受了驚嚇,加上秦劍鋒一開口就就小妹小妹的叫,她覺着自己身份尊貴,小妹豈是他這等平頭小民能隨便亂叫的?所以對秦劍鋒說話纔不客氣,倒不是真想誣陷他設置陷阱是爲了害人。可是秦劍鋒自小受人嘲弄慣了,對這一類人的態度是不予理睬,所以懶得理她。但秦劍鋒的不理睬在她看來卻是對自己莫大的藐視,這還得了?從小到大,哪個不是疼着自己敬着自己?他憑什麼把自己的話當空氣?於是,她的公主脾氣就上來了,開始不依不饒。
“木易接到的命令只是保護公主的安全。”木統領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言外之意是說,我的職責可不包括幫你欺負人。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保護我的安全!”少女說完,銀牙一咬,運起靈氣向秦劍鋒攻擊起來!
秦劍鋒背對着她,根本沒想到她會如此的蠻不講理,只覺後腦生風,一道凌厲的氣機將自己鎖住,心想是那刁蠻公主向自己出手了。他大吃一驚,慌忙往旁邊一滾,狼狽地逃過少女的一擊,站起來,轉身怒視着她:“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沒看見嗎?”少女沒有停手的意思,又是一道凌厲的靈氣擊出,直取秦劍鋒的胸口!
秦劍鋒怒了,看她攻擊的手法,招招致命,哪裡是教訓的意思?這分明就是想取自己的性命!沒想到她那俏麗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顆狠辣的心!
秦劍鋒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奮起反擊,一道靈氣擊向烏元公主。儘管知道自己修爲只是靈識境第四重,可他也看出了,眼前這狠辣的少女修爲也不高,頂多也就是靈識境第五重的樣子!所以秦劍鋒纔出手還擊。
他猜想的不錯,烏元公主的修爲和他一樣,也只有靈識境第四重,本來以她這樣的修爲是不能進入這荒山的。但她卻不管這些,向烏元大首領撒嬌打滾帶賣萌。烏元大首領最是疼愛這個小女兒,禁不住她這般的折騰,同意讓她進山。不過他卻是不放心的,所以派烏元部落有第一勇士之稱的木易隨行保護,還有十幾個護衛,就是爲了保險起見。
她這陣仗,哪裡是出來歷練的?一路上遇到的兇獸根本輪不到她出手就被木易擊殺了。她自然也知道,所以覺得沒一點意思,又不好擺脫木易等人,於是一路上有事沒事專挑危險的地方走,今天更是走到遠離烏元部落數百里外的地方來。
木易沒有出手,他看出秦劍鋒的修爲並不高,所以不擔心公主受到傷害。不但他不出手,木易還阻止手下那些蠢蠢欲動的侍衛,他自然知道烏元公主這些天來心裡的屈氣,現在讓她打一陣子下下氣,絕對是有益無害。至於秦劍鋒的攻擊,有自己在一旁掠陣,不可能讓公主受到傷害。
兩人你來我往,相互攻擊躲閃,誰也奈何不了誰。他們的修爲本來就旗鼓相當,所以拼了數百招之後也沒較量出個誰勝誰負,反倒把兩人累得不行,都感靈氣無以爲繼。
秦劍鋒的情況還好點,他下午得了軒轅黃帝的修煉功法,吸納了不少靈氣,並且他發現,在打鬥的時候,軒轅黃帝的功法會自動運行,補充消耗的靈氣!
這一發現令他興奮不已,反倒忽略了烏元公主的蠻不講理,到得後來,秦劍鋒完全就是把她當成是一個陪練的。
軒轅黃帝的功法雖然能在打鬥中運行,給自己補充靈氣,可卻非常微弱,而秦劍鋒爲了要應對烏元公主的攻擊,消耗的靈氣遠要比補充的多,所以,百招過後,他還是感覺到自己體內靈氣的不足。
烏元公主打着打着,忽然停了下來,"嗚嗚"地哭了起來,嘴裡叫着:“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她雖然貴爲公主,可終究還是個小女孩,並且平日裡嬌生慣養,部落裡哪個不對她千依百順的?可沒想到秦劍鋒根本不買她的帳,這讓她那小小的自尊心有史以來第一次受到傷害。她又打不過秦劍鋒,氣沒處出,加上這幾天在木易的保護下處處不順心,一時間所有的委屈齊集心頭,竟不管不顧地大哭起來。
秦劍鋒一愣,眼睛瞪得銅鈴般大,這……這樣也行?
烏元公主沒有再攻擊,他自然也是不會再向她出手了,收了功法,也不管烏元公主如何,轉身走向火堆。他實在是受夠了這個刁鑽古怪,蠻橫無理的烏元公主了,再不走,指不定她又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
見秦劍鋒扭頭就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烏元公主哭得更兇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蛋,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我阿爸派兵將你抓來,到時候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一旁的木易和一干侍衛,遠遠地躲開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觸她的黴頭的好。
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烏元公主自己哭了一會兒,心中的鬱結氣悶散發出來之後,舒服了不少,也就止住了哭聲,往秦劍鋒這邊走過來。
木統領怕她有閃失,趕忙趕了過來。他的一衆部下自然也跟在他的身後,小心戒備。
烏元公主來到火堆旁,看着秦劍鋒正在刮弄燒焦了山雞,她哼了一聲,扯了一些枯草墊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她倒也不嫌這地上髒。
木統領走了過來,分配幾名侍衛在遠處站哨,剩下的在火堆兩丈外升了個火堆,爲坐在一起。木易卻來到秦劍鋒升起的火堆處,在烏元公主身邊坐下,他的職責是保護公主的安全,必須保證她在自己三步的範圍之內,否則一遇到什麼危險,自己恐怕施救不及。
烏元公主公主氣鼓鼓地坐着,也不跟秦劍鋒說話。她不說話,秦劍鋒樂得圖個清靜,自然是不會去惹她。他拿出短刀,小心翼翼地在將山雞燒焦的部分剔去。
一旁的木易經驗老到,自然不會像烏元公主那般孩子氣,他坐下來後,開口說道:“不知小兄弟是哪個部落的哈赤?”
秦劍鋒臉色一紅,自己三次考覈都沒過,到現在都還是靈識境第四重,這哈赤的稱謂必須要到靈識境第五重纔有資格叫,木易稱他爲哈赤,他自然感到慚愧。秦劍鋒自然知道他這是客氣話,所以也沒有糾正,說道:“我叫秦劍鋒,是日濁部落的族人。”
秦劍鋒靈識境第四重的修爲他自然看得出來,稱秦劍鋒爲哈赤也只是客氣。聽秦劍鋒自報姓名之後,木易有些奇怪,這個姓氏不像是西蠻各族人的姓氏。不過居然秦劍鋒沒有再進一步解釋,他也不好過問。
木易知道忌諱,那烏元公主卻不諳世事,聽秦劍鋒自報姓名之後,也是很奇怪,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西蠻九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