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着自己的感知,夏侯軍一路朝着一個方向狂奔了兩公里多,路上的建築物越來越少直至消失,行人更是幾百米之前就再沒遇到過一個了。
一路奔襲兩公里後,夏侯軍驟然站定身形,周圍是一片空曠地帶,地上別說是綠化帶什麼的了,連特麼個雜草都沒有。
畢竟是非洲氣候,這點夏侯軍倒也見怪不怪。
就在他駐足的位置前方,不遠處有一家露天的大型廢品回收站,夏侯軍一眼就能看到那個各種垃圾堆積成山的地方,而他之前感知到的兩個熟悉的氣息,就是從那裡傳來。
“轟!”
廢品回收站裡,突如其來的一聲轟鳴後,夏侯軍遠遠的看見一道人影橫掠出去,重重的砸在一輛報廢生鏽的汽車骨架上。
汽車骨架瞬間被砸的變形扭曲,比廢品還像廢品。
而之前那個從半空中橫飛出去,砸在汽車骨架上的人,則是再也沒有要爬起來的徵兆。
就在這時,夏侯軍看到另一個人緩緩的從自己視線死角的陰暗角落走出來,一步步走向那個之前被他踹飛出去,砸在汽車骨架上的人。
那人正是劉懷東,夏侯軍眯縫着眼睛看的一清二楚,至於被他踹飛出去砸在汽車骨架上的人是誰,因爲剛纔的速度太快,夏侯軍沒看的太過真切,不過從感知到的氣息來看,夏侯軍也猜出了那個可憐鬼的身份。
“竟然是魏凡……透露出那傢伙行蹤的不是周庚麼?”
短短一瞬間,夏侯軍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解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釋然的咧嘴一笑,“呵呵,詭計多端的傢伙,是想先把我們引過來跟那傢伙交手,等所有人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坐收漁利麼?”
“如意算盤倒是打的不錯,不過很可惜,既然我來了……你就別想有出手的機會了!”
話音未落之際,夏侯軍的身影便是已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流光徑自衝向不遠處那視線可及的廢品回收站。
“我靠……這一下你來真的啊!”
被劉懷東扔飛出去,重重砸在汽車骨架上的魏凡,體內氣血一陣翻涌,哇的就是二兩血水從嘴裡流了出來。
劉懷東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一聲,“做戲就要做全套嘛,苦肉計不吃苦怎麼行?”
“媽的,感情不是我扔你啊,憑什麼這苦就得我吃?就憑你長的比我帥嗎!”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敢於面對現實的人。”劉懷東不無得意的調侃一句,旋即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別說了,那傢伙要上鉤了!”
聽到這話,魏凡也是頓時臉色大變,稍作醞釀後就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劉懷東目光陰冷的一步步靠近他的身同時,嘴角也噙着幾分獰笑,“看來玄武執事這個位子,對你們絕命堂的人而言真的很有誘惑力嘛,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面前扎刺了,你以爲你是夏侯軍呢?”
“媽的,周庚那王八蛋坑我,引我過來他自己卻不在,我看這應該是你們倆合謀的吧!”
“呵呵,是不是合謀的你不用管,不過你真以爲就算周庚在這裡,你們倆聯手就能對付得了我?”劉懷東語氣玩味的調侃道,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距離魏凡不過五步之遙的地方。
“呸,那個混蛋果然有鬼,我看他是想當執事想瘋了吧!”
魏凡沒有正面回答劉懷東的問題,反倒是“呸”的吐出一口血痰,表情怨恨的對周庚咒罵道。
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夏侯軍不由得暫時止住身形,此時他已經進了廢品回收站,正躲在一座塑料垃圾堆積成的小山後面。
皺着眉頭糾結片刻後,夏侯軍最終還是拿出兜裡的手機,編輯了條簡單的短信,不知道給什麼人發了出去。
這會兒劉懷東也已經走到了魏凡面前,只見他右手緊握成拳,拳頭上覆蓋着一層濃郁的三昧真火,“帶着你的問題,去死吧!或許到了下面,閻王爺會告訴你答案!”
說話的同時,劉懷東的眼睛裡,也是泛着絲毫不像作假的冷冽殺機。
不管在誰看來,只要他那一拳對着魏凡的腦袋砸下去,絕對能要了魏凡的命!
“唰!”
眼看着劉懷東那被三枚真火包裹着的拳頭就要砸在魏凡腦袋上,而魏凡也要當場喪命於此時,電光石火間,一道身影突然橫掠出現在兩人中間。
“砰!”
一聲悶響迴盪開來,那是突然現身的夏侯軍,一掌推在劉懷東的胸膛上。
力道不大,但也讓劉懷東本能的趕緊收手往後退了幾步。
拉開一段距離後,劉懷東眼神玩味的看着橫空出世的夏侯軍,“呦,這是來幫手了啊。”
夏侯軍扭頭看了眼身後重傷不起的魏凡,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的廢物,就憑你也能是他的對手?我看你跟周庚一樣,都是想上位想瘋了吧?”
聽到這話,魏凡本就蒼白的臉上,血色因爲憤怒的情緒再次淡了一些,“哼,我他媽也沒求你來救我啊,老子還沒嫌你橫插一槓子呢!”
據理力爭的魏凡,剛梗着脖子懟了夏侯軍一句,就再次噴出一口血水。
夏侯軍只是冷眼看了看他,不再說話,而魏凡也是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識趣的閉上了嘴。
“這次我們來南非,絕命堂給我們的任務是殺了你,或得到你的功法,二選其一。”
冷眼看着對面的劉懷東,夏侯軍嘴角含笑的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他們兩個廢物是怎麼想的,不過在我看來,這次的任務顯然是個單選題。”
“別說你不會輕易交出功法,就算你肯交出來,我也沒法在短時間內驗證你的功法有沒有問題,所以說,殺了你,是最好的選擇!”
看到夏侯軍那說話間,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殺機,劉懷東絲毫不懼,只是不動聲色的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手腕。
在他手腕的衣袖下面,似乎有着什麼堅硬的物體在微微隆起,可在衣袖的遮掩下,看起來並不顯眼。
看到劉懷東這個似是不經意間的小動作時,貌似重傷的魏凡,不由得眼前一亮,臉上流露出幾分期待和希冀的表情。
早就聽說過那東西的大名,據說它甚至能夠硬扛凝神超一品高手的全力一擊,不過魏凡還不曾親眼見識過,對於那件東西,算是絕命堂年輕一輩精英中修爲最低的他,早就是嚮往已久了。
沒有人察覺到,劉懷東在面對夏侯軍時,腦門上儼然已經滲出了幾滴冷汗,渾身肌肉也是因爲神經高度集中而緊繃着。
不過當他的左手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時,那份如臨大敵的緊張感,則是明顯減輕了幾分。
在他的右手上,戴着一個大殺器,這也是劉懷東諸多底牌中的王牌之一,是上次在帝都一別後,劉長生,他的父親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別說廢話了,要動手就趕緊的吧。”
即便夏侯軍這個對手,絕對堪稱是劉懷東出道以來遇到過的最強的敵人,可在面對這個勁敵時,劉懷東依舊選擇不退反進,絕處逢生。
自幼培養出的堅韌心性告訴他,越是面對強大的敵人,就越是不能恐懼。
不過一個人連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內心都無法戰勝,那麼不管他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也都是不堪一擊的。
這二十多年來,劉懷東在社會底層掙扎着,在命運的禁錮中與死神抗爭着,總算是被母親劉淑珍艱難的撫養了這麼大。
而現在,劉懷東同樣要抗爭,要與夏侯軍抗爭,要與命運抗爭!
他不甘心就敗在這裡,也打從心底裡相信自己不會失敗!
似乎被劉懷東眼底的那份戰意所感染,夏侯軍也是咧嘴一笑,眼神裡流露出幾分興奮的光芒,“正有此意!”
話音未落之際,夏侯軍便已經施展開自己的身法,張開雙臂呈猛虎撲羊式,毫不猶豫的朝劉懷東撲將過去。
而劉懷東也是在夏侯軍雙腳離地的那一瞬間,頃刻間用力捏了下自己右手上佩戴的那個金屬護腕。
頃刻間,如同液體般的納米級金屬顆粒,便是自劉懷東袖管裡蔓延而出,千分之一個剎那不到,那些金屬便已經將劉懷東整個右手的手掌包裹起來,凝聚成一個手套的模樣。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便有更多更密集的納米級金屬顆粒,自金屬手套與劉懷東袖口的邊緣處開始向上蔓延,宛如爬山虎依附在牆壁上一般,不斷向上攀爬着。
最終,一條通體烏黑,彷彿連光線都能吸收進去的臂甲,將劉懷東整條胳膊包裹起來。
緊跟着是肩甲、胸甲、面甲、頭盔……
就在這時,夏侯軍也已經目光灼熱的飛撲到劉懷東身前,當下只見他毫不猶豫掄起一記勾拳,對着劉懷東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儘管裝甲還沒有完善,但劉懷東也依舊反應迅速的舉起右手,用已經成形的臂甲正面招架住夏侯軍那勢如破竹的一拳。
“咣!”
拳甲交擊時,二者間竟是爆發出一陣宛如金鐵交鳴般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