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接二連三的攻勢,有如瓢潑大雨般縝密犀利,讓劉懷東根本應接不暇。
迫於無奈之下,劉懷東只好先以身後飛針結成雷池,抵禦那幾十上百號煉氣高手的背後襲擊,同時雙手持棍豎立身前,堪堪擋下那一記直奔着自己腦袋橫掃而來的修長鞭腿。
長棍與長腿之間,各自蘊含的恐怖力道一觸即發,頃刻間餘力相撞時,爆發出一股湖面漣漪般的氣浪波動,朝周圍擴散開來。
許多仗着距離優勢,好不容易突破飛針雷池,想要對劉懷東發動偷襲的煉氣高手,都被這股氣浪漣漪遠遠推開,身子朝四面八方倒飛出去。
實際上凝神境上三品這種層面的戰鬥,也根本不是他們有資格可以插手的。
這點劉懷東知道,唐玲玲三女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之所以仍舊堅持讓那些手下跟着上,也無非是爲了拿他們當送死的炮灰用,只爲了那怕有一瞬間讓劉懷東可以稍微分心。
至於那幫炮灰裡,會不會有哪個幸運兒走了天大狗屎運,有幸能夠趁劉懷東氣機流轉停頓的間隙,一擊得手對劉懷東造成不可小覷的傷勢,可能性也是有的,不過只是微乎其微而已。
如果真有這麼個幸運兒,那麼他打完這一架要是能不死,也可以立馬跑去買彩票了。
那個曾對劉懷東摘下面甲的女子,一記鞭腿橫掃之後,仍是不管有無建樹都毫不戀戰直接抽身而退。
緊接着便是唐玲玲躋身上前,伸手做出一式玄妙的‘攬雀’,以四兩撥千斤的陰柔之力,妄圖去撼動劉懷東的不動如山。
看樣子這三個娘們,是鐵了心要先用車輪戰來消耗劉懷東一波了。
原本身後有那些個蒼蠅擾人清靜,再加上她們三人又有合擊戰陣,就夠讓劉懷東十分蛋疼了,現在劉懷東又怎麼可能會由着她們完成車輪戰的好事?
當下面對唐玲玲一記攬雀手,劉懷東根本不再像之前那般以混天棍去招架,而是直接避之鋒芒,身形不進反退,衝進身後人羣,撞翻煉氣高手大片的同時,也是擡手一招。
地師境界,可以做到自身接連天地氣運,與天象地脈合二爲一,指山山去填海,指海海去摧山,動輒改換地形山脈,只在舉手投足之間。
當下伴隨着劉懷東伸手一指,唐玲玲身前那七尺立足之地,竟是突然跟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拔高丈許。
一個憑空出現的石柱赫然佇立在唐玲玲身前,替劉懷東擋下那一式攬雀手後,石柱轟然斷成兩截。
劉懷東則是藉機就地一滾,毫不在意形象的撞到六七個妄圖躋身靠近的煉氣高手。
驢打滾之後又是一個鯉魚打挺,噌的從地上彈起時,已經跟唐玲玲三女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那柄黢黑的混天棍也是毫不停歇的一記橫掃千軍,實質化的法力匹練自棍端掃出,掀翻少說得有三十多人。
百來根銀針已經在‘征戰殺伐’中,被那些煉氣期高手擊飛的擊飛摧毀的摧毀,還有部分直接留在地上的某個屍體動脈裡。劉懷東身邊的飛針守衛,算是所剩無幾。
索性將身邊僅剩的十數根飛針收入袖中後,劉懷東又是平舉右手,掌心間突兀的憑空多出五塊極品靈石。
隨手將靈石以五行方位灑在地上後,劉懷東便是單手掐訣口中振振有詞的默唸出一段晦澀口訣,緊接着,這整個地下實驗室都開始晃動起來。
地面開始寸寸龜裂,分裂出的無數碎石彷彿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般,快速朝着五個定點的方向滾動堆積起來。
僅僅只是幾個眨眼功夫,便有五尊近兩丈高低的魁梧石像,在劉懷東身邊凝聚成形。
每尊石像都是以一枚靈石爲心,極品靈石賦予了它們短暫生命的同時,也做爲它們的力量源泉,使得這些石像個個都散發出一股堪比凝神境三四品左右的氣場波動。
五尊石像凝聚成形後,幾乎不用劉懷東多說什麼,就好像與生俱來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似的,直接分散掠向劉懷東身後的人羣。
二百多人的煉氣高手,如今已經死的死傷的傷到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人。
這一百五十多人,自然不可能會是五尊凝神石像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面對的,還是不知疼痛不知疲憊,就算被斬斷四肢,只要靈石尚有靈力就能痊癒如初的對手。
被全部放倒自然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召出五尊凝神石像幫自己解決蒼蠅,劉懷東就不在把心思放在身後那幫煉氣高手身上。
只見他拄着混天棍屹立當場,目不斜視的對峙着唐玲玲三女的目光,“現在沒有閒雜人等干擾,可以放開手腳跟你們過招了。”
“咯咯咯,不愧是境界仍在楊文忠之上的地師高手,這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啊!”美人痣女子似笑非笑的回了劉懷東一句,但望向劉懷東身後那五尊正在大開殺戒的石像時,眼神裡卻是頗有幾分忌憚。
那個曾經在劉懷東面前摘下金甲,最先被劉懷東一睹真容的女子,也是眯縫着那雙狹長誘人的眸子調侃道:“我們姐妹三人,可是相當於三個超一品高手,就算攔下了那些人,你也不過是隻身一人而已。”
“你是仙品道基,我大姐也是,你憑什麼說打得過我們姐妹?真就那麼想不開,急着送死?”
劉懷東嘴角掀起幾分自信的淺笑,將混天棍橫在肩頭,類似於挑擔的扛在肩上,“打不打得過總得試過才知道,你這種迷之自信,當初你們的首席陪審蔣辰在面對我時也有過,後來怎麼樣?那次一戰的結果,你們應該也略有耳聞吧?”
除唐玲玲之外,其他兩女都是忍俊不禁的嗤笑一聲。
美人痣女子一臉不屑的擺了擺手,“首領上次大意在你手上吃了虧,只是從一開始就沒想着殺你,惜才而已,走了個狗屎運,還真就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懷東挑起眉頭聳了聳肩,不再開口廢話,只是一言不合便身形驟然爆射而出,徑自掠向對面三個女人。
同時面對三個實力堪比超一品修爲的對手,劉懷東竟然沒有選擇抽身而退或迂迴纏鬥,而是當機立斷的正面衝了上去。
主動出擊,力求絕處逢生的心性!
就在下界整個地下實驗室,無處不在上演着神仙打架的亂象時,衆人頭頂的貧民區,也是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片貧民區附近,常年分散着五百多個修爲從築基巔峰到煉氣巔峰不等的修真者。
平時他們大多扮演着各種各樣的角色,混跡在市井當中,用來監視貧民區周邊動向,以及幫組織蒐集一些情報消息。
劉懷東剛在地下實驗室主動現身時,就有人把消息發了出去,那五百多人收到敵襲的消息後,自然是過江之鯽般紛紛趕赴貧民區。
當第一個人踏足這片人間地獄時,就有一個籠罩了整個貧民區的陣法,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悄然而生。
陣法結界是以貧民區散落在各地的符籙連成一線構成,成勢之後真可謂陣似蒼穹籠蓋四野。
結界形成之後,並沒有阻攔任何一個進入貧民區的修真者。
只是當最早一批人來到貧民區中心那間破敗平房外,打算由此入口進入地下城時,其中一人卻是突然伸手攔下身邊同伴。
“等等!”
“怎麼了?”
“攔着我們幹嘛?下面已經發來信號讓我們趕快過去了,這要是耽誤了事誰承擔得起啊!”
被攔下的衆人紛紛皺眉表示不解,但擋下同伴的那人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急着衝進去,只是在駐足觀察片刻後,便目光凝重的給出結論。
“屋裡被人佈下了幻陣,佈陣之人修爲極高,以我們的能耐要是進去了,不是迷失在裡頭十天半月的,就是直接由幻陣入殺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什麼?幻陣!”
“這……這這,難道闖入地下城的,真是那個傳說中的陪審剋星劉懷東?”
“媽的,這個級別的戰鬥,讓我們這幫人過去幹嘛?送死拖延時間嗎?”
衆人一時間都是議論紛紛,就在他們討論的這會兒功夫,聚集在此處的絕命堂成員也是越來越多。
伴隨着更多人的聚集,除了那個率先出手攔下同伴的傢伙,也是有少數幾個眼光獨到的傢伙,一眼看出這平房已經被幻陣籠罩,
不過面對劉懷東佈下的幻陣,別說他們不是山字門的風水師,就算是,以他們如今的修爲也是無可奈何,破陣是不可能破陣的,只能站在外頭乾瞪眼。
就在此地已經聚集了七八十號人,個個都是交頭接耳手足無措時,一道從天而降的光柱突然落在人羣中間,剛降臨就直接貫穿了一個煉氣高手的身體。
緊接着,一套黢黑裝甲,或者說是一個穿着裝甲的人從天而降,雙手炮口對準了在場衆人。
“進去你們是別想進去了,出去估計也辦不到,還請各位……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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