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的小子,你敢說治好他們?你知道他們的傷勢有多嚴重嗎?真以爲學了幾年醫術皮毛,就是你自傲的資本了?”
那位何主任兩條劍眉靠在一起,快要皺成了一個‘川’字,顯然對劉懷東這個毛頭小子的大放闕詞大言不慚相當惱火。
對此早已知道這位何主任脾氣火爆的王浩然三人,也是無可奈何的只剩下一臉苦笑。
劉懷東的醫術,他們自然是不會質疑的,儘管三人也對劉懷東治好自己的傷勢沒報太大希望,但也不會因此而以偏概全否定了劉懷東的醫術水平。
畢竟他們身爲凝神上三品高手,對自己的身體狀況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加洞悉。
毫不客氣的說,除了王浩然的傷勢還算輕點,段雲飛和秦剛兩人的傷勢,在他們自己看來那都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無力迴天。
要想痊癒,這樣的傷勢就只能靠一點點以自身法力修復經脈和體內器官,一點點慢慢調理的水磨工夫。
不過儘管所有人都不看好劉懷東,或是對劉懷東表示半信半疑,但劉懷東自己,卻是妥妥的信心十足。
否則要是連這點把握都沒有,他也不會在得知王浩然三人受傷住院後,第一時間就忙着趕過來了。
當下劉懷東便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卻不失禮節的看着那位何主任,“能不能讓我先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狀況呢?”
“哼,你小子毛都沒長齊,能查出什麼名堂來?再說了,既然你認識他們,應該也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何等敏感,我怎麼可能允許你隨便與病人接觸?”
那位何主任,當下便是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嘴臉,拽的跟特麼二五八萬一樣,彷彿自己是代表正義的使者般。
毫不誇張的說,這種不論何時何地,都因爲自身才學而自覺站在道德觀頂點的人,劉懷東見多了,而自打劉懷東出道以來,因爲年紀問題而瞧不起他的人也比比皆是。
可是每每到最後,這類上天派來的正義使者的結局,彷彿都會以被劉懷東打臉而悲慘告終……
這次毫無疑問再次被人鄙視年齡的劉懷東無奈摸了摸鼻樑,嘴角含着苦笑道:“年紀並不能說明什麼吧?不是有句古話叫學無長幼達者爲先麼?”
“呵,達者?”那位何主任嗤笑一聲,而後目光鄙夷的看着劉懷東問道:“你有什麼本事也敢自稱爲達者,現在的年輕人臉皮都這麼厚了麼?”
“咳咳,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樣我不清楚,也希望何主任不要以偏概全的抱有偏見。”
劉懷東撇了撇嘴,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才接着開口,“至於我的本事嘛,挨個跟你講一遍也太麻煩了,就是不知道國醫堂醫術顧問這個身份,能不能讓何主任對我放下成見呢?”
“國……國醫堂……醫術顧問?”
從劉懷東嘴裡聽到這幾個字後,何主任頓時瞪大眼睛,腦子裡稍加思索便一臉駭然的問了句,“你是劉懷東?”
被這傢伙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劉懷東也是有些詫異,不過在詫異之餘,他心裡還是在偷偷得意洋洋,看吧,小爺的名氣現在已經這麼大了,是金子果然在任何地方都會發光啊!
心裡自鳴得意時,劉懷東也刻意擺出一副謙虛的嘴臉,默不作聲只是對何主任點了點頭。
原本以爲自己亮出這個在醫學界無異於金字招牌的身份後,絕對能在這小小的蜀地人民醫院暢通無阻一路綠燈的。
然而……劉懷東又失算了,他萬萬沒想到,那位何主任在得知自己國醫堂醫術顧問的身份後,竟然更是變本加厲的在臉上浮現出濃濃敵意。
“呵呵,原來你就是劉懷東啊,行,既然你也勉強算是國家的人,就讓你試試看倒也無妨,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孽人物,能讓我家老爺子倍加推崇,甚至受你影響放棄了專攻大半輩子的西醫去改學中醫!”
“額……不知道令尊是哪位?”
劉懷東徹底懵了,他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跟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怎麼好像還能有段仇恨呢?
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劉懷東也沒記起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勸說老西醫去半路出家改學中醫了。
對於醫學界的中西之分,劉懷東向來不會跟那些偏執狂一樣選擇站隊,自幼跟外公學習中醫,之後又畢業於花都醫大的他,總是認爲中西醫在治病救人之道上,算是各有千秋。
他從不會因爲自己最終還是選擇了中醫,而去站在道德觀的制高點噴西醫如何不是,當然也就更談不上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改學中醫了。
看到劉懷東那一臉懵逼的表情,對面的何主任卻只是冷哼一聲,“少說廢話,要試就趕緊的,十分鐘之後我還要檢查他們三個體內的藥物反應呢!”
這話已經擺明了是要給劉懷東設個套讓他鑽了。
十分鐘之後他還要檢查王浩然三人體內的藥物反應,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位何主任已經在暗中給劉懷東挖了坑,你只有十分鐘時間。
呵呵,十分鐘時間……別說是這種放在常人身上絕逼是當場斃命的重傷了,就算是個普通的感冒發燒,這麼快就能治好?
按照這位何主任的理解,中醫那一套望聞問切的四診流程下來,就不止耗時十分鐘。
然而他反正也是給過劉懷東機會了,至於到時候劉懷東沒有絲毫建樹,就不關他什麼鳥事了,相反的他還能以此爲把柄,來大肆抨擊中醫,何樂而不爲?
原本以爲只要劉懷東看穿了自己這個圈套,肯定會識趣的知難而退,可何主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然還頗爲慶幸的點了點頭。
“十分鐘時間,足夠了。”
劉懷東信誓旦旦撂下一句話,旋即便徑自走向離自己較近的段雲飛,蹲在段雲飛病牀旁邊,直接伸手搭上了他的脈門。
而他這份自信,在何主任看來,當然是年少輕狂的沒看出自己設下的圈套了。
“哼,那我就看看,你這個能被國醫堂認可的小子,十分鐘到底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要是沒什麼成績,那可就是在打中醫和國醫堂的臉了!”
站在旁邊的何主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傢伙顯然是已經完全被心裡的嫉恨懵逼了所有理智,一心只想着打擊劉懷東,打壓中醫而不顧其他了。
這種無恥行徑,不光是讓王浩然和段雲飛,以及修真管理局的局長秦剛眉頭緊鎖,就連門口的林華和高遠志兩人,都是有些看不慣了。
不過對於這些外界瑣事,劉懷東是施展出鬼手號脈後,便完全不再搭理,只是全心全意通過脈象去感知段雲飛的身體狀況。
約莫二十來秒後,劉懷東睜開眼睛,一言不發的走到秦剛旁邊,還是如出一轍的把脈。
秦剛的情況彷彿比段雲飛要更加複雜些,在他身上把脈,劉懷東足足花了一分多鐘的功夫,才徹底確定其傷勢嚴重程度。
至於王浩然那廝,就不用把脈了,他的傷勢劉懷東只是打眼一瞧,望氣術就能瞧出個十之八九來。
再次把手拿開,睜眼後劉懷東便神色肅穆的對秦剛說道:“秦局,就先從你開始吧,在我治療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管,放鬆就行。”
大概是沒從劉懷東臉上看出爲難之色,秦剛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帶着幾分希冀目光的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
劉懷東點頭微微一笑,旋即雙手便憑空捻出六根銀針,不見他有絲毫多餘動作,只是出手迅疾,電光石火間,便將六根銀針分別紮在秦剛身上。
六針之後又六針,六針之後又六針。
扎完了六六三十六針後,劉懷東這纔將右手放在秦剛腹部關元穴的位置上,二話不說只是冷哼一聲,釋放出全身濃郁磅礴的草本法力。
草本法力先是在他體內運轉周天,而後又經由手臂,似一股暖流般傾瀉而下,盡數涌入秦剛的關元穴下丹田裡。
躺在病牀上的秦剛,前一刻還有些冰涼的身體,竟然只一瞬間便緩緩暖和起來。
他只是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自己體內,很快跟自己的法力融爲一體,之後自己的法力在融合了那股暖流後,竟然能夠被劉懷東以氣機牽引運轉。
這種情況讓秦剛本能的想要反抗一下,畢竟對修真者而言,讓自己的法力跟隨着別人的氣機走,就跟把命交給對方完全沒什麼兩樣。
不過想到劉懷東之前的交代,秦剛還是在第一時間壓下了自己反抗的本能,只顧着全身放鬆,任由那已經不單純是自己法力的力量在自己周身遊走運轉起來。
很快的,秦剛就眼前一亮,發現了一個非常值得驚喜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體內原本已經破裂的五臟六腑,竟然在那股力量流經之後,以一種非常恐怖的速度開始癒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