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吉回頭看了巴扎布一眼,眼神裡有陰森的寒意。
他是天毒國在武城至高無上的君主,所有人必須服從他的意志,而這個小小的助理居然擅作主張,他絕對無法容忍。
巴扎布被不祥的預感籠罩,驚慌失措地用天毒國語言說道“老爺,您不能上當,姓葉的是在挑撥離間……”
馬漢吉擺了擺手“閉嘴,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擅自說話就是壞規矩。我不需要你提醒,你能否認你瞞着我叫人來毆打他的事實嗎?”
巴扎布張口結舌,也不敢再出聲辯解。
馬漢吉又看向西霸天。
西霸天會意,輕輕點點頭。
這是馬漢吉要把懲罰巴扎布的任務交給了他。
巴扎布知道懲罰的後果,他眼前發黑卻也只能選擇聽天由命。
馬漢吉向林寒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葉先生,我會處理不愉快,請您務必賞光回去喝杯茶,我們慢慢聊。”
林寒看了眼時間,對臉色慘白的巴扎佈道“我預測你十分鐘後會捱揍,沒有騙你吧,自己作孽就自己承受吧。”
他從巴扎布身邊昂首走過,馬漢吉在他側後方緊緊跟隨,還在不停道歉。
西霸天解除了跪在地上三個人所封的穴位,看着巴扎布嘆口氣“你也看到了,馬漢吉老爺叫我執行家法,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要怪我。”
巴扎布失魂落魄垂下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西霸天揮揮手“廢了他的右手,今天就把他送回國,以後永遠不要再回龍國。”
林寒剛走進會客廳,正在落地窗前看玫瑰花牆的馬漢吉的夫人,立刻轉過身。
而現在夫人站在午後的陽光下,身穿中世紀歐洲貴婦人禮裝,背景是窗外的玫瑰花牆,宛如一幅油畫,美豔絕倫。
在臥室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五官,現在林寒可以清晰看到她驚爲天人的容顏。
她大概有二十多歲,五官精緻,輪廓立體,褐色瞳仁的大眼睛,在秋波流轉之間,透露出濃郁的異域風情。
馬漢吉夫人緊走兩步,手扯起裙邊做了一個歐式下蹲禮“葉先生,我爲我的無知、無禮、粗鄙,向您致以最真誠的歉意。”
殺人不過頭點地,美人已經行禮道歉,況且,林寒只是略微懲罰讓他們收斂狂傲,現在還不是和馬漢吉撕破臉的時候,進入天毒國還需要他的幫忙。
林寒微微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僅限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
馬漢吉長出一口氣,心中暗笑。
他剛纔好話說盡,不停道歉,林寒理都不理。現在絕世美人出面道歉,林寒卻很爽快就妥協了。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神醫也過不了這一關。
馬漢吉協同夫人一起請林寒坐下,他又招呼傭人獻茶端點心。
“葉醫生,你說的症狀都對,但西醫診斷說我只是壓力過大,多加休息就可以自行康復,您爲何就
能判斷我活不過一週?”
夫人忐忑不安地問。
她骨子裡並不信林寒的診斷,但事關自己的性命,她又不得不足夠重視。
林寒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夫人對中醫還是有偏見,那就不妨多等幾日,三天後你就會暈厥,繼而昏迷不醒,再在醫院搶救三天,然後就該宣佈醫治無效了。”
夫人打了一個寒戰,忙陪笑道“我對中醫是不夠了解,我已經鄭重道過歉,葉先生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此時,西霸天手託一個盒子走進來,輕輕放在林寒面前。
林寒打開盒蓋一條縫,看到是一隻人手就又合上蓋子。
他善於觀察細節,一眼就知道那是巴扎布的手。
林寒原以爲馬漢吉會毒打巴扎布一頓就算了,真沒想到,馬漢吉對待手下人如此兇殘。
馬漢吉微微一笑“葉先生現在應該徹底消火了,是不是可以向我們介紹您診斷夫人的病情了?”
林寒讓西霸天把盒子拿走,擺在桌子上真是倒胃口。
他沉吟片刻說道“從脈象上看,夫人有氣血凝滯之症,前期時常抽搐,昏厥,長期的凝滯導致心臟和大腦病變,只要再發生昏厥,就會引起心臟驟停和腦溢血。”
夫人大驚,她確實有過肌肉抽搐和昏厥的經歷,但症狀很輕,稍微休息就可以自愈,所以也沒有引起她的警惕。
馬漢吉的表情也開始緊張,他疑惑不解的是,他們每年都有兩次體檢,結果都是身體健康,爲何用先進的儀器檢查不出隱患呢?
林寒解釋道,中醫理論的基礎是經絡,但西方的儀器設備根本查不出經絡的存在,因此中醫一直被指責是玄醫,沒有科學道理。
直到去年,國內外的專家團隊陸續發現經絡確實存在,這纔打破了對中醫污名化百年錯誤。
林寒嘆口氣“雖然已經證明經絡確實存在,但現有的儀器設備還不能檢查源自經絡的疾病。很不幸的是,夫人的病變就是存在經絡中。”
雖然馬漢吉夫婦聽的一知半解,但他們並不關心學術問題,只想趕快治病挽救生命。
林寒已經有了治療方案,但他還不想這麼容易拿出來,因此推說回去慎重考慮之後,再和百年藥氏堂的專家一起討論,明天可以確定方案。
馬漢吉聽罷欲言又止,直到送林寒到古堡外時,他才提出啼笑皆非的請求“葉先生,能不能不要讓林寒知道此事?”
林寒覺得好笑,又很詫異“林寒是百年藥氏堂的首席專家,神醫殿的聖醫,很多人願意花千金請林寒看病,你爲什麼反而不讓他知道,難道你和林寒有什麼過節?”
馬漢吉憂心忡忡道“我和林寒素不相識,哪裡會有恩怨。只是我一個朋友和林寒互爲仇敵,我擔心林寒會趁機拿我的夫人做要挾,逼迫我出賣朋友。”
林寒氣樂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寒是醫生,該救的人,他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拿病人的生命做籌碼。關於這一點,你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