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菟安靜的吃着東西。
她也沒怎麼去搭理顧楚傑的話。
顧楚傑看着她，也是打心眼裡的疼愛。
老劉頭問了不少林亦最近的生活情況。
對林亦這個學生，老劉頭一百萬個滿意。
以前以爲這一生也就這個樣子了，沒成想在晚年的時候，竟然還可以重新來到燕京。
非但是揚眉吐氣，更是過上了本應該屬於他的生活。
“你出門在外，身體第一，雖然現在很年輕，可是也不能太過操勞。”
劉老頭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諄諄教誨。
他由衷希望林亦的未來，可以變得無比的好。
“我知道的，老師你也是，現在在燕京，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直接和我說。”
林亦點頭。
以前林亦還是一個差生的的時候。
老劉頭對他算是一視同仁，後來見着林亦有些數學上的天賦，老劉頭也是不遺餘力的用他僅有的一些人脈關係，希望可以幫林亦一把。
恩小情大。
林亦對老劉頭，那也是由衷的敬佩。
“你可就別擔心你這個老師了，我跟你說啊，這老小子現在活的可是滋潤的很吶。”
一邊的顧楚傑這個時候笑着開口：“你老師過段時間，或許就會給你找個師孃了。”
“在學生面前，胡說什麼呢你！”
顧楚傑才說完話，那邊的老劉頭一下子有些急了。
明明已經是五十多歲，偏偏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怎麼胡說了？我說的就是實話，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該給自己找個伴兒，沒什麼好丟人的。”
顧楚傑說完話，又看向林亦：“以前在上學時候，你老師也是有人追的。”
“其中一個女生，爲了你老師終生未嫁，直接出了國留學，前些年纔回來，上週啊，他們正好是在學校裡面碰到了。”
顧楚傑還在那裡說着，老劉頭在旁邊阻止。
那樣子，和林亦印象中有些刻板的老學究一般的老劉頭，大不一樣。
“那我可得爲師孃準備一份禮物了。”
林亦笑了笑，打趣一句。
段高陽一臉滿足的笑容，望着眼前這一幕。
他有種家裡人，其樂融融的感覺。
吃着飯的井菟吃一口就要看一眼林亦，那模樣，深怕林亦逃跑一般。
一頓飯吃完。
林亦陪着老劉頭幾人繞着華清大學走了幾圈。
“要我說，林亦啊，你不如再考慮考慮，來我們華清數學系？”
“我大概還能再幹幾年，這幾年裡，憑你的天賦，肯定可以考個博士後，到時候，我也可以把你好好安排一下。”
顧楚傑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看着一直跟在林亦身旁的井菟。
井菟拉着林亦的手，懷裡抱着可樂，也不說話，就是不肯鬆手的樣子，看得顧楚傑一陣鬱悶。
他是真心的把井菟給當成了女兒一樣看待。
平日裡面，對她那是百般順從。
可也從來沒見到井菟這麼纏過他。
反倒是，有時候顧楚傑想和井菟多呆一會兒，還會引起小井菟的不耐煩。
女大不中留啊。
顧楚傑莫名想起這麼一句話，又是一陣無奈的笑。
“謝謝顧老的好意，但是我志不在此，數學這個事情，還是留給那些真正喜歡數學的人去研究吧。”
林亦一席話又讓顧楚傑一陣感慨。
要是換做任何一個人，聽到顧楚傑給出來的承諾，怕是都會激動地蹦起來。
顧楚傑的意思可是很明確的。
那是要把林亦給培養成華清大學數學系的系主任，乃至於整個數學院的院長。
顧楚傑本來還打算說點什麼，但是看着時不時伸出手揉揉井菟腦袋的林亦，看着林亦那張很是平靜的側臉，腦子裡一下子想起之前在尚家時候，眼前林亦所表現出來的極端霸道。
此子爲龍。
顧楚傑嘆了口氣：“也對，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況且，你總歸不算是一般的學生，你想要的，和一般學生所想要的那些東西，斷然也是不同的。”
“但是不管如何，林亦，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你以後真有一天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的話，可以來找我和老劉，我們這邊，永遠歡迎你。”
顧楚傑一席話說的情真意切。
一邊的老劉頭也是在那邊點着頭。
這都是肺腑之言。
“快元旦了，你這次來的話，要不然，在這裡過完元旦再回去？”
顧楚傑想起什麼，看向林亦。
“元旦我得回家，離家幾個月，也是時候回去看看我媽。”
“嗯，這倒也是。”
顧楚傑點點頭，然後就看到那邊的井菟，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拉了拉林亦的手。
林亦瞥了她一眼，沒搭理。
井菟看上去有點失望，腦袋一低，嘆了口氣。
“你要是方便的話，不如把井菟帶回去過個節？”
鬼使神差的，顧楚傑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他其實說完就後悔了。
有井菟在的時候，顧楚傑感覺人生都多了不少的溫情和樂趣。
雖然井菟面對他的時候，比較傲嬌，也不遠沒有對林亦來的親暱。
但是成天可以看到一個瓷娃娃一樣的一小傢伙在眼前晃盪，也是人間的一件樂事兒。
那邊的段高陽這個時候也是看向林亦。
井菟從小沒有父母。和他一起長大。
雖然很少委屈，也很少說。
但是段高陽知道，井菟其實比誰都想要有一個家。
尤其是在每年過節的時候。
“這個……”
林亦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眼正仰着頭眼巴巴睜着眼睛的井菟，點了頭：“行。”
“等兩天回去的時候，帶着她一起。”
聽到林亦答應下來，井菟小臉之上一下子多了笑容，咧嘴笑了起來。
“謝謝你。”
她脆生生的喊着，手中的可樂還不忘緊緊抱着。
歡天喜地。
還是個孩子啊。
林亦心底這麼想着，搖搖頭。
將井菟送回宿舍，林亦在學校外面找了個酒店，開了間房。
第二天一早。
林亦就接到了居興安的電話，告訴他位置之後，沒過多久，居興安就出現在了酒店的大堂。
“挺久沒見了。”
居興安看到林亦，走上前去，一個大大的擁抱。
相比從前，居興安成熟了不少。
“你也真是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好歹打幾個電話啊。”
另一邊的武戰軍見着林亦，不禁有些埋怨：“你是不知道，因爲你，我感覺詩藍都要得相思病了。”
“唉，不如你今天改口，叫我一聲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