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病房裡。
蘇北擰安安靜靜的坐在病牀上,一個護士爲她用冰敷臉。
江鈺站在她旁邊,摟着她的肩,溫柔又心痛的看着她。
江鈺眼眶是紅的,剛纔他流淚了。
今天發生的事他大概知道了,有人看不慣蘇北擰與他坐在一起,那人多半是喜歡他,對蘇北擰心生妒忌,就找人來教訓蘇北擰。
呵。
江鈺內心冷笑。
他來這學校,就是追她的。
竟然有人敢動手了,那他也可以毫不留情剷除傷害蘇北擰的人和蘇北擰的追求者了。
這次他大意了,他是完全沒想到有人會那麼明目張膽的在小巷打她。
“誰去拿一下藥膏?”護士問道,她在病歷本刷刷寫了什麼,然後撕下那張紙。
江鈺對許嘉帆使眼色。
“我去我去。”許嘉帆接過護士手中的紙就退出病房了。
隨後護士對江鈺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項也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此刻就兩人在。
蘇北擰都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擡起腦袋看向江鈺,溫柔道:“江鈺。”
貓兒似的叫聲,江鈺也看着她,看着蘇北擰很是愧疚。
一會,他鬆開她的肩,蹲下了身子,兩手掌放到她的膝蓋上,捉住她的兩隻小手,輕輕在摩擦她的手。
他含情脈脈看着她溫柔的開口,全然沒有以往的不正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因爲我,你才被打的。”
蘇北擰也不好受,其實這也不怪江鈺,現在學校這樣的例子很多,某某某喜歡某個帥的男生,某某某喜歡某個漂亮的女生,就自然而然對她他身邊的異性產生恨意,甚至叫人動手打人。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在她身上。
她下地鐵後,那五人就有意埋伏在那裡了,準確的說是在那裡等候她。
也怪她粗心了,都感覺有人跟蹤她,她還走了小巷,明明都遲到了還節省個屁時間。
幸好江鈺在,她怎麼可能怪他呢,她還要感激有他,她才能安然無恙。
蘇北擰對着他搖搖頭,開口柔聲道:“沒事。”
她一出聲,她都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了,她什麼時候那麼矯情了,聲音都帶着哭腔。
江鈺認爲她是驚嚇過度了,不斷摩擦她的手。
“蘇北擰,你以前不是有顧以萱陪你的嗎?”江鈺問這個問題是在替自己的好兄弟問的。
他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愛她,就是作。不愛那上次路過一家婚紗店幹嘛還愣住了,叫都叫不回神的。
“她發燒了”。蘇北擰道。
“嗯,等我。”江鈺站了起來,他走到旁邊桌子,倒了杯熱水。
隨後,他坐到蘇北擰的身邊,一手托住了她的腦袋,一手喂她喝水。
“來喝點水,暖暖,你的手……很冰。”
這一親密的動作引得蘇北擰紅了耳朵,她含笑:“我自己來。”
“我想餵你喝。”
蘇北擰:“……”。
蘇北擰內心深處:這男人太溫柔了吧,沒看錯,追定你了。
不知道某人內心小九九的江鈺的內心:幸虧學過怎麼照顧女孩,不然連喂水都不會就尷尬了。
拿藥處。
許嘉帆從拿藥窗口離開,手拿着條藥膏,滿臉嫌棄着。
排了那麼久隊,就拿了這麼一小條藥膏。
“以萱,接下來回家休息了,嗯?”
以萱?顧以萱?
許嘉帆的旁邊傳過一道溫柔的男聲,他叫着以萱。
許嘉帆看過去……
手中的藥膏掉落。
一個長得巨帥的又高的男子摟着顧以萱,顧以萱還在他懷中眯着眼,親密的把整個身子靠向男子。
顧以萱穿着毛茸茸的一身睡衣,腳上穿着可愛毛鞋,長髮懶散披着,額頭貼着……退燒貼?她發燒了?
“顧以萱”。
許嘉帆看着從他旁邊徑直走過的兩人,他下意識開口道:顧以萱。
前面的兩人停了下來,然後轉身。
四目相對。
許嘉帆看着顧以萱,顧以萱也看着許嘉帆。
在這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兩人之間明明很短的距離偏偏產生出兩岸的距離感。
靜默了會。
顧以萱旁邊的男子低頭看着顧以萱的臉,輕聲溫柔問道:“你們認識?”
許嘉帆:“我女朋友。”
顧以萱:“不認識。”
兩人同時開口。
那男子明顯愣了一下,很快就收斂回去。鎮靜道:“女朋友?”
眼睛是看着顧以萱,聲音卻是問道許嘉帆。
許嘉帆莫名有種壓迫感,來自長輩的壓迫感。
不過現在不能慫,他周身變得很冷,毫無溫度的開口:“你是誰?”說完話,他朝着顧以萱走去,想把顧以萱拉出他的懷裡。
男子像是有所料一樣,更加把顧以萱摟緊在懷中。
緊緊囚着。
許嘉帆沒有眼前的男子高,但氣勢毫不弱。
“我是她男朋友呀,這樣的關係都看不出嗎?你是傻逼嗎?”男子笑了笑,很快他就猜到自家老妹爲什麼前晚回家後哭的那麼傷心又悶在房中一天。
多半是眼前的人,他還清晰感覺懷中的妹妹在顫抖。
“開玩笑。她什麼時候成爲你女朋友了。”
顧以萱腦袋嗡嗡的,眼睛又疼的要死,她只想快點回家然後牀上躺着。
她拉了拉摟她的人道:“我們回去吧。”
“好。”
“不準走。”許嘉帆強行拉住了顧以萱的一手。
“你誰呀?有病是嗎?我和你有關係嗎?誰他媽是你女朋友?放手。”顧以萱毫不客氣把情緒散播他身上。
一年多,他從未見她生氣,從未見她哭過。
這幾天,他先見她哭後見她生氣。
“顧以萱。”許嘉帆的聲音很重,顧以萱知道他生氣了。
顧以萱的哥哥摟着她明顯感覺她的體溫上升,露出的肌膚很滾燙,也沒了耐心陪他耗。
他上前一拳揍向許嘉帆。
顧以萱的哥哥打的很重,他是軍人出身,他的身手不是許嘉帆這種富家少爺能比的。
許嘉帆被打趴後,顧以萱哥哥上前扯着他衣服,伏到他耳邊輕輕道,滿是挑釁:“多虧了你的不要,讓我有機乘虛而入,謝謝你的拋棄,讓我能成爲她的男朋友。此後我會好好愛她,而你有多遠滾多遠,否則……”他語調一轉,滿是狠狠的警告:“老子要你命。”
說完,他起身拍拍身子重新摟着顧以萱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