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星還在和殺手對戰着,打得不可開交,爆炸連天。
不多時,天空一朵煙花綻放,最後形成一柄鐮刀狀,看到天空的煙花信號,幾名殺手突然收手,紛紛消失在樹林之中。
“怎麼回事?”秦林問道。
此時的葉孤星,着急得要死,他道:“殺手退走,想來是任務完成,陳半山可能完蛋了,大家趕緊找找。”
葉孤星說着,開始尋找陳半山。
慕容傲雪也是不知所措,陳半山死了,那吞噬母氣種子就沒有了,不過只要屍體還完好的話,母氣種子不會馬上枯萎,當下慕容傲雪也是十分着急,得趕快找到陳半山,希望他屍體還在。
一行六人四處尋找,一直來到懸崖邊上,在這裡,有打鬥的痕跡,其他人止步,葉孤星則飛下懸崖去,在河裡找,在河岸找,足足找到天黑,依然沒找到陳半山的影子。
天黑,尋找不得不放棄,葉孤星坐在懸崖邊上,一直沉默不語,心情很複雜。其他人也是說不說話來,乾篤內心是高興的,陳半山死了,一了百了,他活着,始終是隔在他和慕容傲雪之間的障礙。
澹景沂也是釋然,雖然有些小小的遺憾,但成神路上,白骨堆成山,陳半山死了,何嘗不是少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唐昱與慕容傲雪的心情一樣,陳半山死了,吞噬母氣種子沒了,慕容傲雪有些遺憾,然而八面玲瓏同樣沒有了線索,唐昱也感到遺憾。
見葉孤星沉默很久,秦林道:“師兄,人死不能復生。”
葉孤星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陳半山的命,怪不得誰,只不過自己如何給大師兄交代,給師父交代。”
縱然再遺憾,縱然再傷感,但世界不會因爲某個人的逝去而停止,該活着的要活着,該幹嘛還得幹嘛。
……
風兒輕輕地吹,草兒低頭,在一處河岸邊上,在茂密的草叢中,露出兩個人影,一個負手而立,仰頭看天,一席赤紅色的道袍如血輪之眼,煞人心魄。
道人身後地上,躺着一個傢伙,乍一看,卻是陳半山。
風兒撫摸着陳半山有些慘白的臉龐,少於,手指動了動,陳半山漸漸清醒過來。
“草!”
清醒過來,陳半山第一感覺就是痛,說不出來的痛,仔細一感應,孃的!骨頭都斷了好幾根,而且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十幾處。
“沒死就好!”
雖然傷的很慘,沒死陳半山感覺到一絲幸運,趕緊忍痛坐起來療傷。
“哎呀媽呀!你是誰?”陳半山一坐起來,看到道人,被嚇得不輕。
“年輕人,你醒啦?”道人沒有回頭,淡淡地問道。
“草!你管我醒不醒,我問你是誰?你這樣會嚇死人的。”陳半山不爽,不過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對,此人似乎很牛逼的樣子,要是一個脾氣不好的主,那自己就不幸運了。
道人微微一愣,道:“我叫兩分鐘。”
“嘎嘎!兩分鐘?好牛逼的名字,意思是說你啪啪啪只能堅持兩分鐘的時間就完事了嗎?”陳半山嘲笑道。
兩分鐘高大偉岸的身子在此時一個趔趄,險些吐血,竟然無言以對。
“對了!”陳半山邊恢復傷勢邊問道:“是你救了我?”
兩分鐘道:“只不過路過這裡,偶見你浮在水面,順便把你救上岸而已。既然你已經沒事,我就先走了。”
陳半山道:“還沒謝謝你呢!這是要去哪裡?”
兩分鐘隨口道:“不用謝,我去萬魔窟。”
萬魔窟!陳半山一愣,難道這兩分鐘也是要去萬魔窟屠魔嗎?葉孤星也要去萬魔窟,自己也不知道身處何地,不如與兩分鐘一道去萬魔窟,看看能不能和葉孤星幾人匯合。當下道:“道友請留步,我也正好要去萬魔窟,不如等我一下,我們一道吧。”
兩分鐘又是一個趔趄,陳半山居然叫自己道友,真是一個另類的年輕人。這也是陳半山慣用的絕招,對於這些人物,就得獨特,他們才記得住自己。
兩分鐘沒有說話,也沒走,陳半山知道兩分鐘是默認了,當下趕緊加速恢復。
一個多時辰之後,陳半山恢復得七七八八,這才與兩分鐘上路。
一路上,二人徒步慢行,不快不慢,兩分鐘問道:“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陳半山,聽說過嗎?”陳半山得意地報出大名。
兩分鐘搖頭,道: “沒聽說過。”
“切!”陳半山不爽,想了想,問道:“道友去萬魔窟作甚?是屠魔嗎?”
兩分鐘道:“去萬魔窟就是要屠魔?我去遊玩不行嗎?”
陳半山道:“一看道友就是不凡人物,沒事跑到萬魔窟遊玩,好興致,不過當心被老魔頭抓了去。”
兩分鐘道:“我看你才當心,小乘外氣修爲,也敢到萬魔窟去?還妄言屠魔,魔是那麼好屠的嗎?”
陳半山道:“我只是去那邊找人而已,至於屠魔,有機會殺幾個魔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呵呵!”
兩分鐘冷冷一笑,道:“屠魔,只不過是那些號稱正義之士爲了襯托自己做的一些無聊的事情罷了。”
聽了這話,陳半山頓時就不認同了,道:“魔宗妖人,修煉手段極爲血腥,屠戮蒼生,爲世間所不容,誰不是得而誅之?”
“此話差矣。”兩分鐘道:“屠戮蒼生,修煉界沒有人敢說這句話,身爲修士,誰手裡沒有人命?你敢說你沒殺過人嗎?這個世界,強者爲尊,視弱者爲芻狗,屠戮只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對話而已。”
這——
陳半山頓時無語了,兩分鐘說得不假,那個修士沒殺過人?就算沒殺過,以後也會殺,就像無量宗一樣,沒招誰惹誰,就因爲人們覬覦破滅劍,就這樣圍攻無量宗,導致無量宗滅門,這跟魔宗有什麼區別,屠戮只是強者和弱者的對話,強者視弱者爲芻狗,再說不假。
兩分鐘道:“犧*牲弱者,強者越強,魔宗手段血腥,也只不過是爲了強大自己。這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獨善其身,濫殺一人是殺,殺一百人也是殺。如果說魔宗殺很多人爲魔,那其他人也殺了人,也同樣是魔,你陳半山殺過人,你也是小魔。”
“那些世俗中的帝王,一個不爽就滅人滿門,那些世俗中的帝王,爲了疆土發動戰爭,數萬甚至數十萬的士兵死於戰爭,就因爲他們的一絲慾望,這些人,纔是真正的大魔。”
陳半山聽得無語,不知如何接下去。
兩分鐘道:“世間本沒有魔,只不過說的人多了,別人就把你當魔。至於是不是魔,全在各人心裡,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陳半山雖然不能反駁兩分鐘,但他道:“你不知道我,但知先生這人你因該知道了吧,你怎麼看知先生?”
提起知先生,兩分鐘微微一愣,不知陳半山爲何有此一問,只是道:“一個神人。”
一個神人,很簡單的評價,也是很高的評價。
“道司府怎麼樣?”陳半山又問。
兩分鐘道:“供奉青天的存在。”
“聖地如何?”陳半山再問。
兩分鐘再答:“很強大的存在。”
陳半山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知先生,道司大人,聖主他們因該不是見識短淺的人物,因該明白你說的這些,那他們當年爲什麼要聯手滅魔宗?”
這個時候,兩分鐘冷冷一笑,道:“魔宗之前不叫魔宗,叫日月神教,取名日月,堪比天地,有與青天叫板的意思,但是在三大勢力合滅日月神教之後才把日月神教叫魔宗,把日月神教的人稱爲魔,這是它們出師之名,是藉口罷了。所以,他們不是屠魔,而是屠了日月神教之後才把日月神教稱爲魔用,這意思你可懂?。”
陳半山點了點頭,他能懂,內心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魔宗居然還有這般過往,當下又道:“那他們真實滅日月神教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爲了利益。”兩分鐘道:“因爲當時日月神教崛起,影響到三大勢力,日月神教直接威脅到青天,道司府肯定坐不住。而日月神教的崛起也影響到三大勢力的格局,總之,是爲了利益,他們才聯手滅了日月神教,說白了,這只是上位者的一場博弈手段罷了。”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爲了利益,不過說起博弈,陳半山趕緊問道:“都說天地一局,能者博弈,我想問問,這博弈的輸贏是什麼?爲什麼要博弈?”
兩分鐘道:“博弈!最頂端的博弈是與青天的博弈,這是青天的世界,到了巔峰,誰不想衝破青天,去青天之外的世界看看?誰不想取代青天?”
“在人間已是峰巔,何苦要上青天?”陳半山搖頭感嘆。
兩分鐘道:“在峰巔的人是孤獨的,上博弈青天,下相互博弈博弈,消磨時間,有些閒得蛋疼的人,直接找青天干架,反正不到那個位置,你永遠不能體會。”
陳半山可是釋然了,自己日後也會走上幹青天的那一步,因爲陳半山要衝破青天,要回地球。想到這個問題,陳半山問道:“那有沒有人和青天博弈贏了呢?”
“古往今來!只有一人衝破了青天的世界,逃脫了青天的束縛,只能算平手,算不得贏。”兩分鐘回憶着道。
陳半山道:“你怎麼知道?”
兩分鐘道:“因爲那傢伙衝破青天之時,有四個人看到。”
“是哪四個人?”陳半山十分好奇。
兩分鐘道:“一個是知先生,一個是現今聖地的聖主,一個是現在的道司府的道司大人,還有一個就是日月神教教主也可以說是魔宗宗主。”
陳半山十分吃驚,這四人好牛逼,不過陳半山也是不解,道:“你還是沒說你怎麼知道的,而且你怎麼知道那麼多辛秘?”
兩分鐘道:“等你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陳半山還想問什麼,然而兩分鐘道:“不說了,萬魔窟已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