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山突然一聲:我草!曾經的那個陳半山彷彿又回來了,劍仁和蘇贏面面相覷,他們十分歡喜,同時他們也是十分震驚,不知道陳半山在錦囊裡看到了什麼,是什麼讓陳半山竟然說話了,而且還說了這句我草!
這些,劍仁不知道,蘇贏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說說,還真讓他給說對了,知先生的錦囊顆真牛逼,蘇贏也想,自己也有一個知先生的錦囊,也不知知先生給自己什麼指示,不過先不管它,日後不得已之時再打開來看。
話說陳半山也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的心態打開錦囊,這一刻,他也是十分緊張。
在陳半山打開錦囊那一剎那,錦囊里居然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真是什麼都沒有。陳半山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不過就眨眼之後,錦囊里居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虛影,就是這個人的虛影讓陳半山大罵一聲我草!
這個虛影是個老頭,這老頭陳半山曾經見過此人一次,記憶猶新,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傢伙,因爲陳半山重接氣脈的方法還是這個老傢伙告訴他們,不錯,這個老頭就是當初那個小酒館的老闆。在告訴陳半山如何重接氣脈之後,就一直消失的傢伙。
這一刻,陳半山那是十分的吃驚,要知道,這錦囊可是知先生給的啊!爲什麼小酒館的老頭的樣子會出現在錦囊之中呢,陳半山仔細一相之後,整個人激動起來, 這一刻,陳半山終於知道,小酒館的老闆就是知先生,因爲這是唯一的可能。
陳半山那是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已經見過知先生了,而且似乎是知先生去找的自己,這知先生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陳半山在這一刻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但是沒等陳半山反應過來,錦囊裡知先生的虛影突然衝陳半山微微一笑,而後陳半山就在識海里聽到知先生的聲音響起,知先生道:“以身入魔,種子再生,至尊崛起。”
以身入魔,種子再生,至尊崛起,短短的十二個字,讓陳半山那是激動得無發表達,這是告訴自己自己的母氣種子還有再生的希望。
告訴陳半山之後,那錦囊在陳半山手中開始淡化,最後化成點點發雨,慢慢羽化,憑空就這樣消失在三人面前。陳半山依然十分激動,整個身子不停地顫抖,心裡不停地重複:以身入魔,種子再生,至尊崛起。以身入魔,種子再生,至尊崛起……
這是要告訴自己,入魔之後母氣種子會再生嗎?這一刻,陳半山終於看到了一線光明,他終於找到了一條走下去的路。不要說入魔,就是上刀山火海又如何,自己依然會去試一試,魔,什麼是魔,什麼手段血腥殘忍,陳家山莊十幾萬人就這樣死了,這手段不血腥不殘忍嗎?
世上本無魔,只不過大家都叫你魔,你便成了魔。
震憾,十分震憾,原來知先生早就料到了陳半山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早就給陳半山準備好的錦囊,告訴陳半山下一步該怎麼走。
然而陳半山也實在不解,當初恢復氣脈的方法也是知先生給的,陳半山抹了一把冷汗,暗地裡心想,果真是天地一局,自己沒有逃脫被別人掌控的命運,至少他沒有逃脫知先生的掌控,自己的一切都在知先生的掌控之中,知先生纔是幕後最強大的博弈人之一。
不過陳家山莊十幾萬人之死,也可以說是知先生一手推動的,自己這一切,也是知先生一手造成的,對此陳半山有些耿耿於懷。
不過細細想來,陳半山覺得,恢復氣脈是自己一直都在做的事情,知先生只不過是加速這個過程而已。如果自己沒有那個心思,知先生也不可能推動整個事件,主要還是怪自己。
這些東西,沒有人說得清楚,但不管如何,此刻怕陳半山有方向,既然母氣種子還有再生的希望,爲了這個希望,爲了給所有的人報仇這一線希望,陳半山重新拾起信心,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再搏一次,不能就這麼認輸了。
“半山!”
“三少爺!”
陳半山一時想了太多,一句我草之後就呆在當場,蘇贏和劍仁不知陳半山如何,當下大喊。
陳半山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蘇大叔,謝謝你給我指的明路。”
劍仁蘇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有頭腦,他們不知道了陳半山在錦囊裡看到了什麼,竟然讓陳半山有了如此重大轉變。
不過管他看到了什麼,既然他能重新振作起來,就是好的。
這一天,陳半山終於下牀了,他讓劍仁扶着他到處走一走。陳半山走出了醫務室,走在武院之中,沐浴在陽光之中。
所有人見陳半山出了醫務室,一個個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陳半山,有人是嘲笑,有人是感嘆,有人幸災樂禍,這些,陳半山毫不放在心上,他坦然地接受着衆人的眼光,他不自卑,他不卑不亢,從容不迫。
重拾信心,陳半山不在呆在醫務室,劍仁扶着他回到了文院之中,回到自己的住所。站在自己的住所前,陳半山卻是停了下來,看着柳非煙的住所發呆,最後道:“劍仁,我們搬走吧。”
劍仁道:“三少爺,柳非煙已經走了,她離開了京都學院,她從此不會再回來了。”
陳半山微微一愣,走了嗎?就這樣走了嗎?它日再見,不共戴天嗎?
……
陳半山下牀的消息很快被傳開了來,傳遍了整個京都,沒有人知道,陳半山有用什麼心態這樣活着。
陳半山一下牀,第二天,皇宮之中便下達了一道聖旨,陳半山身爲京都學院學生,卻企圖插足朝堂,有違京都學院規定,有違朝政,於皇室和京都學院不能容忍,特將陳半山發配北邊充軍,以示嚴懲。諒其大病初癒,在一個月之內趕到鎮北軍報到即可。
陳半山拿着充軍文牒,整個人出奇的平靜,平靜得如一潭清水,平靜得讓人感到可怕。
把陳半山充軍,這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結果,整個京都城又沸騰了,紛紛猜測着慕容長青的用意,慕容長青不好意思親自殺了陳半山,故而讓陳半山充軍,而且還是充軍北方,現在鎮北軍和蒼雲國打得不可開交,去了之後,肯定是要上戰場的,陳半山如今連普通人都不如,百分之百會死在戰場上,死在戰場上,這不關慕容傢什麼事,真是一個好手段。
也有人說,其實陳半山還有退路,如果他主動把和慕容傲雪的婚約退了,與慕容家再無瓜葛,或許慕容家會放過他一命。
總而總之,陳半山成了世俗的焦點,接受着世俗的眼光。
陳半山坦然面對一切,承受着一切,因爲他知道,只要人不死,才能看到希望,只有活着,這血海深仇有朝一日才能得報。
陳半山也不想再呆在京都學院,他已經被髮配充軍,再呆在京都學院也沒有意思。既然遲早都要來,就來得快一些吧。
陳半山決定立即趕赴鎮北軍,劍仁也要跟隨。
充軍的前一夜,也是有人爲陳半山送行。
餞行宴在慕容傲月的東丙宮之中舉行,到場的東方鴻、杜雷斯、傑士邦、蘇贏。
仔細一看,陳半山也只有這幾個難兄難弟了,京都三寶沒有來,因爲王佬佶沒敢來,誰都知道燕京城四大家族完蛋雖然是慕容長青的意思,但也是王凌一手策劃的,所以王佬佶不好面對東方鴻幾人,所以他沒來,王佬佶不來,賀七正和嘉多保也沒來。
這場餞行宴,一開始,所有人都很沉默很凝重。
最後慕容傲月開口道:“坐着幹嘛?既然來了,就喝酒,大家都算是難兄難弟,共同喝一杯吧。”
而後衆人一起喝了一杯。
想了想,蘇贏道:“半山,我覺得你還是把這婚約給退了吧,這樣或許要好些。”
聞言陳半山沉默。
慕容傲月也道:“退了也好,免得你不死,有人惦記着你。就算退了,那又如何?我們也還是兄弟。”
陳半山道:“我會找機會退掉的。”
陳半山如此說是不想讓衆人擔心,在他心裡,這婚約他永遠不會退,不是因爲他還想着要慕容傲雪嫁給自己,不是他貪圖駙馬這個身份,只是如果把這婚約退了,日後要找慕容傲雪報仇就比較難了,有婚約在手,慕容傲雪遲早會送上門來。奪母氣種子之仇,不得不報。
想了想,陳半山端起酒杯,道:“方鴻、阿杜、士邦,這杯酒我敬你們,這一切都怪我,不過你們相信我,有朝一日,我會殺回京都,血債我要用血來償,今天承受了什麼,我要他們用十倍來償還。”
“半山!別說了,我們永遠是最好的兄弟,燕京四少永遠是兄弟,我們不會怪你,你不要內疚。”
東方鴻說着,示意大家端起了酒杯,和陳半山共飲了一杯。
陳半山端起酒,對慕容傲月道:“傲月兄,雖然你沒能做成太子,但你不要灰心,他日總有君臨天下的一天。”
“好!”
陳半山又和慕容傲月喝了一杯。
最後陳半山看向蘇贏,道:“蘇大叔,什麼都不說,感謝你。”
二人又喝一杯。
喝了酒之後,蘇贏道:“半山,我看好你,我也相信你,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到了軍隊,以你的智慧,一定會在軍隊之中崛起,我相信你有君臨天下的一天。”
“好!”
大家又喝酒。
喝得差不多之時,陳半山道:“兄弟們等着我,他日我歸來之日,便是君臨天下之時。”
衆人凝重地點頭。
宴席散去,陳半山回到京都學院,準備了一下,明天,起程,赴北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