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扇門重新關閉,吳遲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點來,不過,他也不能完全相信這個小五所說的話。畢竟對他的瞭解只是在隻字片語中。
“先等一等。”對着前面的小五,吳遲突然出聲說道。
“怎麼了?英雄!”小五立馬一個轉身,侷促不安的站在吳遲的身邊,說起來他也害怕。這吳遲的心狠手辣,甚至沒有人性的一面,他完全見識過了。連死人都不放過,更何況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呢。
“既然現在安全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包括琳兒在火聖門的事情,還有你這次出來的真正目的。”說罷,吳遲的目光中,瀰漫着濃濃的寒光,直勾勾的看着小五。
小五先是一愣,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尤其是看到吳遲眼中的寒意,一股冷意瞬間席全身,心跳加速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抓住吳遲的褲腳不放,大聲哀嚎着:“英雄!我真的是被三老爺派出來尋大小姐他們的。但是三老爺並不知道地道的事情,所以我趁着其他幾個傢伙休息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揍是想要提前找到大小姐他們,告訴他們三老爺要對他們動手的消息,英雄!我真的是無辜的。要是我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生兒子沒菊花!上廁所沒水衝!英雄,你就相信我吧。”
吳遲倒是不爲所動,依然冰冷的問道:“剛纔你說還有其他的人。他們是誰?知不知道地道的存在。而且之前你還說,除了你之外,還有三個人知道。他們都是誰。”
這一連串的問話,讓小五的哀嚎一頓,鬆開吳遲的褲腳,掰着手指頭說道:“與我一起出來的,都是三老爺的親信,也是他族下的後輩,分別是蘇晨,蘇羽,還有蘇虹。他們都不知道地道的存在。至於知道地道的人,除了大老爺和大夫人,只有大少爺知道了。”
“爲什麼琳兒不知道。”
“因爲當時大小姐的年紀小,所以大老爺並沒有和大小姐說。後來族中發生鉅變,大老爺和大夫人,都被三老爺所害。如今知道地道秘密的,只有大少爺了。當初大少爺也是通過地道,才逃出三老爺的追殺。這一點大小姐可以作證!英雄,我真的沒有騙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然而,就在小五的話應剛落,琳兒從吳遲的懷中掙脫,跳到地上,身體倒是比之前恢復了不少,現在站的穩穩的,目光凝視着吳遲,一絲痛楚瀰漫在眼眶中,輕聲說道:“大哥哥,小五說的是真的。當初我和哥哥就是通過這條地道,才逃脫的。”
吳遲也突然想起,小五說過,地道的盡頭就是地窖,應該就是第一次與琳兒他們相遇的地方。如此看來,這個小五確實沒有說謊。倒是可以相信一下。
就在這時,剛剛閉言的琳兒,身體一顫,緊閉的雙眸中,一滴眼淚劃過臉龐,掉落在地,摔個粉碎。
同時,琳兒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極爲空洞:“我和哥哥是火聖門族長的子女,原本生活無憂,雖然比不上聖族勢大。但也非一般小族,至少我的童年很甜蜜,有哥哥的陪伴,有爹孃的陪伴。但就在三個月前,一切都變了。我記得那天,我正在屋內看着哥哥修煉,突然闖進來一大波黑衣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把我和哥哥架走。他們的實力很強,任憑哥哥如何掙扎,依然沒有掙脫束縛。這些黑衣人把我們帶去家族大廳,那一天很多人都在,二伯,三伯。還有一些長老。爹孃也在,只是他們被囚禁在一個鐵籠之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爹孃一直在呼喚我們的名字。後來,我記得三伯突然對着大家說,爹孃勾結魔族,企圖將聖人一族的財富拱手送予魔族,甚至他還拿出了一大堆的書信和聖語石,上面全是爹孃勾結魔族的證據。哥哥不相信,盡力的辯解着,卻被三伯硬生生的挖去了他的眼珠。後來爹孃也自斷經脈。只有我,被三伯單獨叫進了房間,他詢問我關於寶藏的下落,並許諾我,如果告訴他寶藏的下落,就可以復活爹孃,還能讓哥哥的眼睛恢復正常。可我不知道寶藏的下落,更不知道有寶藏這回事兒。我說了實話,他不相信我,就把我一陣毒打。後來,他又把我叫到房間,再次問我,他說只要我告訴他,就可以讓我和哥哥離開,我害怕,我真的害怕,爹孃死了,我唯一的親人只有哥哥了。我告訴他,在爹孃的房間裡面有一個密室,裡面很可能有寶藏的下落。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兌現他的承諾,反而將我和哥哥關了起來。直到後來,哥哥和我說,他也是被這麼許諾的,我才知道,我被三伯騙了。而且我終於知道,寶藏是什麼了。歷代族長,都有一個秘密,當年火聖門的創始人,是聖王級別的絕世高手,他爲火聖門留下了一筆豐厚的寶藏,只有族長才能知曉寶藏的位置。而三伯栽贓陷害爹孃,即便是坐上了族長的位置,寶藏的下落依然不明,只能將希望放在我們兄妹兩個的身上,在那一個月中,我和哥哥受盡了毒刑。直到有一天……哥哥動用了秘法,再加上隱形披風的掩護,我們兩個才逃了出來。再後來,就碰到了大哥哥。”
琳兒此刻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但吳遲聽在耳中,卻莫名的心疼,雖然只是隻字片語,但也不難想象,這對於一個生性單純的小姑娘來說,造成的陰影是多麼巨大。
緊緊的將琳兒摟在懷中。柔聲說道:“好了,這件事情都過去了。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大哥哥,哥哥他真的會回來嗎?你會幫助他獲得繼承權嗎?他獲得繼承權之後,是不是就可以變回以前的樣子。”琳兒窩在吳遲的懷中,遐想着。
吳遲心中一痛,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蘇馳在仇恨和慾望的滋長下,已經變了。但他只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只爲這個可憐的女孩:“會的,我會幫助他的。到時候,他會繼續和以前一樣,照顧你的。”
“大哥哥,你會騙我嗎?”
“不會。我不會騙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吳遲的語氣極爲堅定,他所認定的事情,絕不更改。
“還不知道大哥哥叫什麼名字呢。”琳兒從剛纔的情緒中暫時擺脫,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擡頭望着吳遲,膩聲說道。
“我?”吳遲一愣,不過很快,便微笑道:“我叫吳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吳遲!”
“吳遲?好特別的名字啊。”
“是嗎?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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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族大廳內,這裡往常並不開放,只有面臨家族重大事宜之時,纔會將一些手握重權的長輩或是天賦極高的年輕一輩聚集於此。
定眼看去,諾大的廳堂內,光是座位就有近百。此時也已坐滿,都是一些頭髮花白的老者。在這些老者身後,則是坐着英俊帥氣,漂亮美貌的年輕一輩。爲首處,在最中間的一把椅子上,此時正端坐着一箇中年人。
頭髮烏黑,看樣子應該是四十歲上下,但修煉者本就是能夠延緩衰老,再加上聖人一族在壽命上要比人類高出一倍。中年人如今已是330歲。當相對於其他老者來說,只能是人家的零頭。不過,他的地位無可動搖,正是聖族分支的族長。凌霄。
在凌霄的身邊,則是站定着一個俊朗帥氣的青年,在座的每一個人對於這個青年無人不知,就連吳遲這個剛到聖人路的人類,都對他記憶猶新。
“凌霜,你來說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凌霄沉厚的聲音在大廳內迴響,一雙虎目閃爍着懾人的光澤,側頭看了凌霜一眼,微微說道。
“是!”凌霜點頭回應,目光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極爲低沉的說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即便是出動了數百子弟,和數位長老依然未有收穫,而且凌華表弟,也被人用殘忍的方法殺死。相信這些事情,就不用我再多說了。”說到這裡,凌霜突然一頓,一抹寒光在眼眸中一閃而過,一些與他對視且實力低微的弟子,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眼神中露出一絲懼意,一抹得意充斥在凌霜的眼眸,這纔開口說道:“前天,我派廖師弟去雜房,原本是要告知傻牛師弟一月後,聖靈根覺醒儀式的消息,卻發現原本看管傻牛兄弟的兩個隨從,身亡。從聖語石中,我還得到了一個消息。是一個老者將傻牛劫走。昨日,華師弟同樣傳來消息,一個年輕人出手阻撓他尋山。不幸的是,華師弟同樣身亡。而且行事之人,手法極爲殘忍。我們可以斷定,在我族後山中,必有外敵隱藏其中。再加上火聖門弟子的入侵,我聖族威嚴正經受着巨大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