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但願人長久

蔡晟點點頭,正要施救,忽見修真三大派的修真者又已經集結起,那劫塵大陣在三派宗長的帶領下,又集結起來。陣形暗暗發動,攻勢一觸即發。

蔡晟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暗想:“阿耶暗族即將傾巢出動,三界大亂是必然的事了,可這些人還在這裡爭鬥,絲毫不知大難將要來臨,難度三界真的就要沒落下去了嗎?”

“小子,你要敢救黑狐,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空明派長印月喝道。三派人隨聲附和着,雖然剛纔蔡晟救了趙娉婷,露出了一身高明的功力,但印月不肯相信蔡晟如此年輕能有這樣的功力,還以爲是曉風只貪看趙娉婷的美色而大意間讓蔡晟取巧了。

蔡晟眼見爭端又起,嘆了口氣,真不知怎樣才能讓這些人停止撕殺,過着平靜的生活。白婉貞看出了蔡晟的想法,俏聲喝道:“放肆,你們竟敢對仙人無力禮,不怕仙人懲罰嗎?”

“哈哈!仙人,誰是仙人,是你這小妹妹嗎?”修真者嘲笑地說。

白婉貞俏臉一紅,怒聲說道:“是我晟哥哥,我晟哥哥是仙人!”

“你晟哥哥,是我嗎?我真想當你哥哥,不過卻是得親親哥哥啊!”修真者中有人調笑着說。

“你!混蛋。”白婉貞急得不知說什麼好,眼淚都要出來了。周敏見了,怒氣上臉,就要出手,蔡晟忙出手阻止。

“聽說仙人都有仙術,而且會飛,你如果是仙人,就施些仙術飛一個給我們看看,你飛個看看啊!只怕你自己飛不起來,卻讓我們打飛了吧!”修真者見蔡晟阻止周敏出手,以爲蔡晟怕了,嘲笑得更厲害了,竟然都把周敏剛剛破陣的事情都忘了。

蔡晟慢慢走到場地中間,向印月問道:“如果我是仙人,你們怎麼辦?”

印月一怔,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到,三人派同來,自己不能一人做主,忙回頭詢問曉風,土行兩人。

三名明琅星的修真門的宗長,雖都不相信蔡晟是仙人,但還是有些顧忌,畢竟周敏剛纔破陣的功夫很驚人,三人商量一會兒,印月出面反問蔡晟道:“你想怎麼辦?”

蔡晟微微一笑道:“我想讓你們停止撕殺,平靜地過修真者的生活!”

“不可能,辦不到,那牛燮傷了我們這麼多人,你說不打就不打,你是誰啊?”修真者一陣混亂,顯然這話讓他們感到不滿。

蔡晟心想,如果不來真的是不行了。

“看清了!”蔡晟一聲輕喝,身形已經飛上半空,手指向地下一指,一道金光伴隨一個紅色響雷“轟”地一聲,將印月三人面前的地面炸了一個大坑,印月三人驚駭得差點昏了過去。

“仙人下凡了,仙人下凡了!”修真者叫喊着,紛紛下跪,成仙是修真者的理想,而仙人下凡怎能不讓他們感到崇敬。

牛燮也已經止住了哭聲,呆呆地望着蔡晟,蔡晟的出手也震驚了牛燮,畢竟天妖也想修身成仙的。

蔡晟忙拉印月等人起身,說道:“這回你們能答應我的條件了吧!”

“答應,可是那牛妖要來騷擾我們,那我們怎麼辦?”印月爲難地說道。

蔡晟轉身向牛燮望去。

牛燮雖然是天妖,但見到蔡晟露出仙人的身份後,也對他尊敬起來,但他依然倔強着,紅着雙眼哽咽的說道:“仙人,我可以答應你不再騷擾他們,可是他們傷了我娘子,必須讓趙姑娘將我娘子醫治好,我才能答應你。”

白婉貞看到牛燮這付模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趙娉婷在那裡呆呆地望着蔡晟二人,“仙人,他是仙人!”趙娉婷被蔡晟亮出的身份驚呆了。

“趙姑娘,俺老牛求你了,救救我娘子吧!我給你跪下了!”牛燮“撲通”一聲跪在趙聘婷身前。

“啊!”趙娉婷從驚訝中醒來,見牛燮跪在自己身前,看到牛燮對黑狐的癡情,她無法拒絕。

趙娉婷細看了黑狐的傷勢,良久後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娘子走火入魔又飽受驚嚇,以我現在的能力,是不能醫治的,但……”

牛燮急了,忙大聲說:“趙姑娘你說啊,什麼但,但什麼啊?”趙娉婷望了一眼蔡晟,臉色微紅,輕聲地說道:“既然他是仙人,我想凡人不能醫治的傷,仙人卻應該能醫治的了的。”

牛燮忙又跪行到蔡晟身邊,哭道:“大仙,天仙,絕仙,求你救我娘子,你如果救活我娘子,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我求你了!”

蔡晟見到牛燮這付樣子,也深深感到,妖都能如此對待感情,仙人又該如何那?蔡晟不禁想到了言靈兒。

“大哥,你快點吧,大姐姐要不行了。”白婉貞急急催促着說。

“你不用急,大哥自有辦法的!”周敏對蔡晟充滿信心,安慰白婉貞道。

“趙姑娘!”蔡晟走到趙娉婷身邊輕聲道。趙娉婷身軀微微一振,臉上紅暈又現,不知爲什麼,她竟然不敢再看蔡晟一眼,蔡晟來到她的身邊時,她就感覺羞澀。

“這裡有一顆藍靈果,對治療她的傷勢能夠有所幫助,不過,”蔡晟緩了一下說“還需要你用鍼灸之術打通她的血脈,這藍靈果的藥效才能發揮,有勞趙姑娘了。”

說完將藍靈果交到趙聘婷的手中。

“藍靈果!”趙娉婷低聲驚呼道,這種果實產自戰天神殿,療傷效果極佳,幾乎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趙娉婷只在醫書上讀過。今天取在手裡,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還請趙姑娘儘快救治吧,我老牛求你啦!”牛燮的哀求聲又響了起來。

趙娉婷忙收起思緒,將藍靈果給黑狐喂入口中,取出金針,幾點幾刺之下,只見黑狐已經將藍靈果吞人腹中。片刻功夫,黑狐由地上坐起,精神竟如正常一般,只是眼角掛着兩條淚痕,剛纔她雖然不能出聲,但牛燮因她而苦求的話語,她卻全部聽在耳中,不禁感動的哭了。、牛燮見娘子傷已好轉,忙謝趙娉婷,更是大謝蔡晟,那邊白婉貞已經和黑狐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同爲狐類,自然是心肌相通無比親密了,白婉貞知道了黑狐名叫黑媚兒,兩人相交知心,彷彿就是親姐妹一樣。

牛燮立下重誓,決不再騷擾人間,修真三派見是這樣,也都心滿意足的拜別蔡晟幾人,下山去了。

“我們也該走了。”蔡晟望了一眼周敏道。

“貞兒,要走了!”周敏喊道。喊了幾聲,卻見九尾白狐白婉貞面帶淚痕,走到了蔡晟兩人的身邊。

“貞兒,什麼事,爲什麼哭了?”蔡晟見到白婉貞雙目含淚,不解地問道。

“晟哥哥,我……”白婉貞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快說啊,遇到困難有我們呢!”周敏急急地催問道。

蔡晟揮手止住周敏,目光中含着詢問的對着白婉貞。白婉貞擡頭看着蔡晟說到:“晟哥哥,我不走了。”

“什麼,你不走了,那怎麼能行,我們還有正事啊!”周敏沒聽白婉貞講完,就急急地說道。

蔡晟卻聽出白婉貞話裡有話,忙將周敏拉到身後,問道:“貞兒,爲什麼不走了啊?”

“晟哥哥,不是不走了,是我不走了。”白婉貞話被周敏打斷,小臉急得通紅,眼淚又要落下來了。

“你不走,爲什麼啊?”蔡晟輕輕地問道。

“晟哥哥,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喜歡你,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哥哥,我知道你痛我,可是我不能一輩子都在你身邊,雖然我想一輩子都在你身邊,可你知道嗎?”白婉貞緩了一口氣說:“我也想要長大,我不能總在哥哥的呵護下,那樣我會難受的!”

周敏此時也明白了白婉貞的心思,她是怕連累蔡晟,怕蔡晟因保護她而分心,去戰天神殿兇吉未測,白婉貞是想讓蔡晟輕裝上陣。想到此處,周敏不禁感到有些愧疚,爲自己剛纔的莽撞感到慚愧。

“貞兒,你的天難就要到了,不在我身邊,我有些放不下。”蔡晟擔心地說道。

“晟哥哥,你和周大哥的天難不是自己通過的嗎,既然你們能夠通過,貞兒也一定能的,晟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白婉貞一臉的自信對着蔡晟說道。

“那你在這兒能行嗎?”周敏連忙說道。見白婉貞如此懂事,周敏不禁爲她的將來擔心。

“周大哥,晟哥哥,你們放心,媚兒姐姐會照顧好我的,我只希望自己修爲長進以後去找兩位哥哥,或許到那時候還能幫上兩位哥哥的忙呢!”白婉貞笑道。

看着白婉貞自信的小臉,蔡晟在感動的同時也感到欣慰。

“貞兒真的長大了!”蔡晟心中默默地念道,此刻他知道了,貞兒雖然外表嫵媚,性格卻如自己一般堅韌,如果在自己和周敏兩人身邊,兩人對她通過天難不會袖手旁觀,但貞兒的天難會隨時來到,而自己卻要和周敏去那戰天神殿,此去兇吉未定,如果自己分心去照顧她,難免會更加兇險,想到此時,蔡晟更加感到自己與貞兒有了一種兄妹般的親情。

蔡晟與周敏對望了一眼,同時微笑。雖然此處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同貞兒相見,但貞兒既然這樣決定了,兩人也就同意了,修行多年,生離死別,兩人早就看透了,何況貞兒留在此處未必不是好事。

當下兩人也不再多說,只是希望貞兒要照顧好自己,貞兒答應,雖然心中含淚卻在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要用笑容伴隨兩位兄長去完成大事。

蔡晟向趙娉婷揮手告別,周敏忍不住看了一眼趙娉婷,見她望着這裡沉思,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蔡晟兩人化作兩道金光飄然而逝,留下趙娉婷獨自站在那裡,眼望兩人消失的蹤影,口中不知默默地念着什麼……

蔡晟周敏再不耽擱,他們覺得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畢竟仙界還有清鑾大士都把希望都寄託在他們的身上。

蔡晟輕車熟路,直接帶着周敏來到了戰天神族居住的地方。

“有些不對。”蔡晟突然有些疑惑道。

周敏想也不想的就問道:“哪裡不對?”他也不是不動腦筋,只不過有蔡晟在他身邊,他知道只聽結果就可以了,他不是苯,而是有點懶。

蔡晟臉色有些凝重,緩緩道:“這裡的戰天神族沒有阿耶暗族那麼多,也有幾百萬的樣子。”

“那又怎樣。”周敏仍然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難道就不能動動腦袋嗎?”蔡晟有些苦笑不得。

周敏這才望了一眼四周,微微笑道:“反正你要我去做什麼我就去做好了,動手的是我,動腦子的當然就是你了。”

蔡晟有些失笑,又有些感動,有些人一生都是那樣,無論過了千年萬年,“這裡有幾個人?”

“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兩個仙人,不知道算不算人。”周敏笑道。

蔡晟搖搖頭,“那幾百萬神族戰士到哪裡去了?”

“你問我,我又問哪個?”周敏笑道,“老大你這樣猜不如我們進入找找更好一些,說不定找個喘氣的就問清楚了。”

蔡晟終於笑道:“你說的一點不錯,看來我倒是苯了。”

一個喘氣的都沒有,戰天神族死一般的寂靜!

蔡晟和周敏走了一圈,卻只見到空曠的房子,諾大的廣場,迎風招展的大旗獵獵飛舞,更加襯出這裡的寂靜淒涼。戰天神族幾百萬的戰士竟然一個都已不見!

只有風動,只有雲飄,卻沒有一絲生機!

周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碰到這種詭異的事情也不由手心冒汗,擡頭望了一眼蔡晟,“怎麼辦?找不到喘氣的。”

“我們再去一個地方,”蔡晟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眉頭已經緊縮,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裡是戰天神族的最後陣地。”

“哪裡?”

“戰天神殿。”蔡晟嘆息一聲,他只是希望能在那裡見到戰天風,雖然當初戰天風對他只是有着算計的心理,他對戰天風也沒有什麼好感,可是比起暗神暗後阿耶暗族而言,戰天神族實在和善了很多,最起碼他們不會想着去稱霸三界,奴隸衆生!

周敏第一次看到這麼雄偉輝煌的大殿,“這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周敏感慨嘆道:“我想只有神仙才能建築這樣氣勢的宮殿。”

戰天神殿仍然聳立入雲,高不可攀,可是沒有了神族戰士的守衛,竟然顯得那麼的悽清寂寞!

蔡晟不再猶豫,直接走入了神殿的第一層!

地上五彩的仙石琉璃閃爍,大殿一眼望去仍是看不到盡頭,頭頂仍是霧氣繚繞,只是當年大殿中數百萬的戰士已經不見。

“這個戰天神族可以說是三界的首富了。”周敏看到神殿地面上鋪滿了各式各樣平日難得一見的仙石,不由感嘆道,“他們不應該想成神仙了,他們實在比神仙還富有。”

蔡晟雖然早預料到這裡也可能空無一人,可是當自己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頭的震撼,並沒有理會周敏的廢話,直接走到了暗鏌石的前面,低下頭去,仔細的望了半晌。

周敏走了過來,看到蔡晟望着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出神,出乎意料的沒有調侃,“這是什麼?”

“進入第二層神殿的能量石。”蔡晟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掌,“當初我進入了神殿的第二層就是靠着這塊石頭的能量,當然,那時候也是三大暗王設計讓我進入的,不然以我當初的能力,想要進入神殿的第二層是絕無可能。”

“第二層在哪裡?”周敏雖然聽過這件事情,可是左找右找的找不到什麼入口,不由擡頭望天,只見到上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真切。

這下他倒動了腦筋,心想既然是層,定然是在上方了,不等蔡晟回答,已經飛到了半空,驀然間一股暗力從白霧中涌了下來,和周敏對個正着,周敏一不防備,幾乎被撞的頭暈腦花,不由的大叫了一聲,直落了下來。

“怎麼回事,入口在哪裡?”周敏忍不住又問。

“如果出口這麼簡單的就被你找到了,戰天風也不用等上萬年了。”蔡晟緩緩道:“看來我們只有上第二層才能找到答案了。”

有過上次的經驗,蔡晟踏在了暗鏌石的上面,默運仙力,嘗試着向上次啓動暗鏌石,和上次一樣,他緩緩的運用仙力去激活暗鏌石。

這時候蔡晟的仙力比起當年來,實在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他熟知暗鏌石的屬性,本性陰寒,只是才一股暖力送過去,暗鏌石的黑黝黝的表面就已經起了變化。

暗鏌石中的黑色先是流動起來,本來還是淡黑,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墨綠,黑綠,墨黑的顏色,再過片刻,黑黑的暗鏌石突然現出紅色,飛快的帶動蔡晟轉動了起來。

周敏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要是自己,怎麼也想不到這塊不起眼的石頭竟然這麼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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