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猛的搖搖頭,紫陽回春果可不是什麼爛果子,這是化境宗師都很難看到的奇珍異果!
“既然大家都想要,那就讓他們都來出價唄!”珠珠見覃鈺抓耳撓腮,聽說了這段緣由,隨口說道。
嗯?
覃鈺嘴巴一歪,兩隻耳朵自個活動了兩下,彷彿狠狠扇了一扇。
天視地聽真法被老白直接催熟小成之後,眼睛和耳朵都似乎有了些怪異變化。
珠珠倒是出了個好主意!
一大羣人分成安保組、武陵蠻和徐家三堆,各自互相見禮,或哄哄鬧鬧,或嘀嘀咕咕,好一陣才全都明白了現狀。
戲志才向徐家二祖躺倒的地方橫了一眼,低聲對覃鈺說:“小鈺,何不聯手武陵鄉黨,先做了這窩子徐氏精英?”
他音色極佳,說話時一對亮如星辰的丹鳳眼更是直直地盯着覃鈺,雖然是低聲,卻絲毫難掩其冷美的天然氣質。
但是,他話裡的意思卻殺氣騰騰!
覃鈺唬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搖晃了兩下,做了這窩子徐氏精英?
心頭噗噗噗地熱血涌動,這話其實沒錯,徐氏在神農谷的精華,除了掛掉的、忙亂的個別人,基本都雲集在了此處,他們沒了本家資源支持和主場閃金塔地利的優勢,其實就是三四個化境(其中倆還是傷病欲死,無力振作)帶着一羣暗境強者而已。
這邊呢,光是張遜、黃忠、何葒嫦三大化境,聯手起來,就足以碾壓他們了。
尤其徐氏的第一高手三祖徐靖現在還在月門裡騰不出手來。
在戲志才的眼裡,這就是天賜良機,所謂“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是也!
覃鈺搖頭,戲志才還是不太明白化境的特別之處,或者說,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一不在謀略掌控之內的特殊現象。
一入化境,就如同龍遊大海。鶴衝青天,已是翻然翱翔,不可複製了。
化境宗師很難被捕殺,像覃鈺這樣滅殺化境如同砍瓜切菜的事例十分罕見。
就算是覃鈺,也是糾結了許多更加厲害的化境宗師,加上運氣不錯,種種巧合,才能接連殺死賴德和豐凌。
三祖可不是賴德、豐凌這樣的散修可比,他這等科班出身的二階大高手,底蘊深厚。威懾力十足,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必定是令對手寢室難安的心腹大患。
當年張魯以三階大宗師之尊,奪取五斗米教的實權之後也未對前教主張修一系大肆撻伐,斬草除根,其中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張遜逃亡在外,教主一系並未全部絕種。
一旦手段過於峻急酷烈。惹急了對手,咬你一口你都受不了。縱然正面打不過你,總能恐嚇你的父母,打殺你的妻妾,甚或綁架你的兒孫吧?隨便施展一些小小反擊,都能讓你投鼠忌器,甚至痛徹心扉。
這麼下去。折騰到你上吐下瀉,筋疲力盡,你還是抓不到對方一根毫毛。
更何況,人家背後還有龐大的徐家!
既然不好的結局早已定了,又何必要開始?
覃鈺嘆息一聲。這個世界就不應該有化境這種變態存在!
“賢兄高見,只是吾等行走世間,當以仁義當先,不可遽行此不義之事。”覃鈺鏗鏘說道。
嗯,估計徐登那邊都能聽見!
戲志才瞧瞧覃鈺正直剛毅的面孔,秒懂!
覃鈺說“不可遽行”,遽,就是倉促急迫的意思,面上當然可以解釋爲不能行動太快搞錯了方向,以致最後幹了壞事。
反過來說,也可以說,不能過於倉促地進行這件“不義”事,而不是說這個建議不可行。
戲志才心想,行啊,一晚上不見,小舌頭長進這麼快,都開始表裡不一,滿口仁義道德了。
他是曹操的謀主之一,詭計多端,兵不厭詐,自然能夠理解覃鈺的真實意圖,徐家現在還不是窮途末路追打落水狗的遲暮狀態,不可妄動,只能心裡嘆一聲“時不利兮”作罷。
其他各人聽在耳裡,即使不太贊同覃鈺的“仁義”觀點,卻也頓時肅然起敬,覺得這孩子果然志向遠大,想法特立獨行,實非凡流。
張任一臉崇仰地瞅着覃鈺,覺得四哥師兄真不愧是頂天立地的武道大君子!
戲芝蘭更是滿臉迷戀,全是星星眼。
覃鈺被他們看得臉皮微紅,大喝一聲:“來,咱們唱賣吧!”
他這一聲發自內心,氣血鼓盪,周圍三撥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停了喧譁鼓譟,朋友都把頭轉過來,敵人也都悄悄豎起耳朵。
“現在趙韙將軍、徐門二祖、徐六先生三位宗師性命垂危,不能久耽,而救命的靈果只有一枚。”覃鈺舉起左手裡的紫陽回春果,“這枚紫陽回春果,現在屬於我,但是,它只能救一個人。所以,諸位,如果誰需要這枚靈果,請提出你們的彩頭,任意寶貨都行,並要說明是爲誰而出價,如果我覺得彩頭不錯,咱們就可以成交。”
徐登當即站了起來,說道:“本門二祖,出價,本次閃金塔唱賣會,十大特殊珍品。”
十大特殊珍品?
覃鈺一怔。小珍立刻說道:“我和珠珠從閃金塔六樓抄過一次底,似乎就是十大特殊珍品的備份。”
“哦,想起來了!那就沒啥特殊了……”覃鈺有點意興闌珊,三黃真境水卻是很棒,王越、黃忠他們服用之後似乎確是功力精進了一些,天級醍醐香也很不錯,但是,其他就沒啥了,幾本秘笈都是化境的神通秘術,已經有了底版,就不需要來第二本了。
這樣算的話,所謂十大珍品,不過是略勝於無的雞肋貨色,怎麼也比不了這枚延壽五十年的救命仙果。
徐登一看覃鈺的臉色,就知道他興致不高,心頭嘆息一聲,看來,只能拿壓箱底的了。
“小鈺,家師爲趙宗師出價一粒九花無常丹。”司馬吟忽然高喊了一聲。
衆人都驚啊一聲。
九花無常丹?!
河北趙氏最出名的一種靈丹,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吊命,保住瀕死者的最後一口元氣。
覃鈺頓時記起,當日老君山上,賴德戰敗逃竄,飛起一劍穿透了雲二的胸膛,幸好服用了一粒趙氏的九花無常丹,方纔保住性命。
看看戲芝蘭,她應該還有一粒在手裡。
徐登皺眉:“敢問趙先生,和趙將軍有什麼關係?”
趙嵩微微一笑:“徐先生,他姓趙,我姓趙,五百年前是一家。而且他是將軍,我昔日也是將軍,這就是大大有緣啊!”
徐家的人都心頭髮恨,你這是故意搗亂吧?
徐登想說什麼,想了想,一口氣息又咽了回去,勉強微笑。
“真是好緣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如今的徐氏,已經不是神農唱賣會之前的那個徐氏了,出現一些不順心的事,自然難免。
“趙叔這丸九花無常丹,的確能救人性命,絕對值得。”覃鈺做了公正評判。
他是真的覺得,趙嵩讓司馬吟這一嗓子叫得好,不僅是捧了他的場,壓了徐家的勢,而且,這下他不用再反覆糾結,到底是用紫陽回春果救趙韙,還是救徐六了。
“小珍,你判斷一下,九花無常丹,更適合誰?趙韙,徐六?”
“九花無常丹?主人,你不是說紫陽回春果麼?”
“嗬嗬,你不是說過,那樣服用太浪費麼?如果趙叔真的拿出一粒九花無常丹來,那這枚紫陽回春果,不久可以保留下來了麼?”識海中的覃鈺狡黠地眨了眨眼,嚇得航空母艦甲板上的小珍退後兩步。
“確實,應該說非常非常浪費!”小珍很實誠,“如果有高手用這枚靈果煉成丹藥,至少能煉出三粒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超級救命靈丹,也不耽誤延壽,比這麼生吃下去划算多了。”
“就是你說的那什麼回春補天丹?”覃鈺哈哈大笑,“可惜,這個世上,沒有這樣牛逼的煉丹師了!昔日槍絕前輩最後不也是生吃了?是不是,老白?”
“那個……那是因爲槍絕老主人跟丹絕的關係不佳,一時半會兒無法說服丹絕爲他煉製靈丹,等不及了,就只能生吃。”老白有些尷尬地爆料道。
“是麼?”覃鈺追問道,“這個丹絕,怎麼跟誰關係都不好的樣子?”
“沒錯,那老傢伙就是一個老宅男,人際關係特別差勁。他被人引誘救活了劉邦,一下同時得罪了戟絕項羽和劍絕季布兩大蓋世強人,最後若不是拳絕南宮漁出手,差點就把他給直接幹掉了。”
“這麼勁爆?”覃鈺心馳神往,四百年前,真是熱鬧非常啊!
“主人,趙宗師功力深厚,都是反噬的新傷,應該能用九花無常丹救活!”小珍判斷了一下趙韙和徐六的傷勢,拉回話題,“徐六……我不建議使用任何藥物!”
“你說什麼?”覃鈺大吃一驚。
忽然,徐登的傳音直衝腦海而來。
“覃兄弟,可否聽我一言,我有個秘密要對你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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