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仲軍的強弩
正說間,戲芝蘭匆匆自遠處閃現過來。
“哥哥,黑妹帶了消息過來,說是……說是師公已經帶着人直接上去了?”
戲芝蘭的臉上有些不安的神色,忐忑地看了看戲志才,又去看覃鈺。
覃鈺微微笑笑,示意沒事。
戲志才一呆,想起這事還沒跟妹妹說。
“這個,張老自願爲前鋒,我也不好阻止。”他難得地含含糊糊說了一句,心頭火燒火燎起來。
丟人,真丟人!
覃鈺覺得帶醜女出去給人看見丟人。可戲志才卻覺得,有一個愚蠢而又自大的部下,纔是最丟人現眼的。
人都丟到外國去了!
好在,這個人很快就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了。
必須不是!
戲芝蘭見覃鈺並無不悅表情,才又問了哥哥一句:“是嗎?那,師公會有危險嗎?”
“應該不會,對方的最強者,是淮南宗的宗主淮南子,他的道行最多和張老在伯仲之間,張老……應該沒什麼大礙。”
覃鈺冷眼旁觀,見戲志才每次說到張晉,語音都是微微一頓,似乎並不想多提此人的樣子,心想:“小蘭太單純了!他這師公,明顯不是什麼善茬兒,也許是跟戲志纔出了什麼分歧,才自己直接衝上去的吧。”
“嗯,路校尉的消息說和師公一起的,還有其他暗境強者和許多白衣勇士,哥哥你又從別的地方調了人手過來麼?”
“什麼?”戲志才驚訝了,還有其他高手?這不可能!
他劍眉一豎,雙手猛然一拍:“壞了!”
“怎麼了?”覃鈺聽說這消息,也有些吃驚,張晉在哪兒尋來的這些暗境層次的幫手?別真給他搶先劫走寶車。
“如果我所料不錯,張晉是和武陵蠻勾搭上了。”戲志才緊緊咬住下脣,現出幾分緊張,讓覃鈺很懷疑他會不會把嘴脣直接咬破了。
“武陵的好手不少,他們如果聯袂的話,結果倒是不好說了。”
覃鈺沒想過跟大舅合夥,本來就已經有六七成的把握,加了武陵蠻也不可能再增加兩成以上,而且武陵勢強,等寶物到手,十之八九可能因爲分贓不均又打起來,沒的找那股閒氣受,還是算了。
再說,對方畢竟都是自己長輩,跟他們算太細了,也很跌份。
商業原則,不跟太近的親朋合夥做生意!不然,幾乎鐵定成爲仇人。
“怎麼辦?”戲芝蘭左看看,右看看,就等他們決斷了。
“你給路典回個消息,就說我們立刻趕去,讓他們看緊了,無論誰輸誰贏,都不得跟丟了寶貨。”
“好!”戲芝蘭立即去回信了。
“黑妹是我養的一頭狼犬,善於奔跑,速度不遜色於普通暗境強者。”戲志纔跟覃鈺解釋一句。
“我們現在如何進行?”
“當然是立刻趕過去。”戲志纔看看這邊,王越等人蹤影皆無。
覃鈺攤攤手:“你說有半個時辰富裕的。”
“那我的人先去,萬一有變,可以及時黏住勝者。”戲志纔有些無奈,變化太快,原本只是張晉一個人的話,戲志纔可不打算理會他的死活。
“我跟你去吧,你留個人在這兒,等王老他們回來,告訴他們我們去的方向。”
戲志纔看他一眼,喝道:“顧榮,留下兩個腿腳快的在這兒等候,把他們的馬讓給覃少爺和小蘭。”
黑衣顧榮應答一聲,迅速發下指令,兩名黑衣的少年迅速把自己的坐騎牽過來,另外遞上兩張手弩。
“你們倆也一人拿一張吧,對付強者,勁弩少了不起作用。”
覃鈺隨手拿過一具,掂一掂,不太大,但是,很沉,是軍方專用。
“一石?”
“軍用二石具弩,別看弩身不大,速度很快,可射二百步。拉弦的時候小心。”
覃鈺仔細看一眼,外表通體塗着褐色生漆,泛着濃烈的殺機,箭道經過精細的打磨,異常光滑,摸一摸,上面應該塗的是油蠟。
可射二百步,就是接近三百米的殺傷範圍,很不錯了。
小師弟張任是手弩專家,不過他也沒能玩過軍用強弩。他手上那支徐登的金弩,雖然極精美,殺傷力也不差,但比起這威武霸氣的軍用具弩來,顯得過於精細美觀,確實更像玩具了。
認鐙上馬,覃鈺隨手將具弩掛在馬鞍旁的鐵掛鉤上,晃一晃,很牢固。
再看左邊,戲芝蘭肩披紫黑披風,腰插秋水劍,具弩伏在鞍韂上,單手輕握繮繩,一派女騎士的英風颯爽,風流倜儻。
覃鈺兩眼一直,心頭蕩然。
馬背上的小蘭,更加帥氣了!
……
金色的光影翻翻滾滾,漫天飛舞,如同千百根細細的金色長蛇,密密麻麻地分佈在張晉身前三丈之內。
這是一記大招。
金蛇亂舞!
張晉面無人色,卻依然自信十足,施展出金光十一棍裡的羣戰殺招。
能成爲百萬黃巾軍中僅有的四大斗王之一,號稱棍王,張晉的棍法自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十一招金光棍是他的三大絕學之一,最擅長以寡凌衆,實施大面積防禦。
金蛇亂舞,更是絕學中的絕招。
他之所以能在曹營衆多武藝高強的衛士中脫穎而出,得到曹操的信重,就是這兩年在對呂布、張繡等強閥的數次戰役裡,倚仗金光棍法,幾次橫掃衆多頑敵,拯救主公和其他重要將領於危難之中。
尤其,在年初惡來典韋陣亡之後,張晉在近衛裡的砥柱作用更加凸顯出來,深受曹操青睞。
不過,因爲他是昔日的黃巾叛將,頗得罪過幾個實力強橫的死對頭,所以,張晉平日裡深居簡出,不願過多拋頭露面,以免引來不必要的危險。
這次若非被曹操指名委派,他也不會輕出許都。
“媽的,怎麼這麼多弩箭?”
丁丁當當的磕擊聲不絕於耳,每擊飛一支弩箭,金蛇就會相應的消失一根。
弩箭的勁道很強!
張晉心裡隱約有些不安,這次來的似乎有些過於冒失了。
頃刻之際,原本一片金光閃耀的身前身側,就有大半的金蛇消逝於空氣中。
他內視一眼,心頭更是大大焦急起來。
下丹田內,在內視之眼的映照下,那根高聳粗壯的紫金氣柱開始以明顯可見的速度迅速降低着。
原本徑寬三寸三,長達九寸九的金色圓柱,戰鬥剛開始這麼一刻鐘,就迅速降低了兩寸,徑寬也明顯收縮了一圈。
紫金氣柱的上空,向來瀰漫四周、充塞似溢的紅色煙雲,也顯得十分萎靡不振。
敵人的弩箭卻似越來越強勁有力。
“鄧兄,快讓你的人衝上去啊!”他大喊一聲,氣急敗壞。
我已經爲你們擋住了八成以上的箭雨,你們這幫蠻子到底是吃什麼的,這樣還衝不上去?
他身後不遠處,武陵雄溪精夫鄧千萬手執一根鐵蒺藜骨朵,一蹦跳上一個高坡,長錘猛地指向前方,嘶聲吼道:“衝過去,破除弩陣有功者,賞黃金三十斤。”
他瘦長的身軀,裹着一件紅袍。這紅袍寬肩收腰,肩頭繡着一杆染血的戰戈標記,卻是張晉贈送的血戈戰袍,曹家中高級軍官常穿的沙場戰衣。
看上去,顯得威風凜凜,分外引人注目。
在高額的懸賞刺激下,周圍的雄溪蠻勇們嗷嗷吼叫,勇敢地向前衝擊着,不過似乎也就不到二百人了,比來時已經少了許多。
前兩次的兇猛衝擊,至少有六十多個雄溪的善戰兒郎,永遠地躺在了敵方強大的弩陣之前。其他中箭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最靠近敵陣的幾具屍體,離敵人防禦陣地最外層的幾束鹿角僅僅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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