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倒是想到一個!”輪到陳仁杰時,他壞笑着上下搜刮着凝香曼妙身軀,“大修士一捅兩捅捅出水洞碧蓮!”
?
“咳咳!”衆人品嚐一番,臉上皆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下聯算是勉強對上,可這意境是不是太俗了些?
凝香臉上的笑容消失,面染桃紅,看不出喜怒。
心底卻是幾欲作嘔,什麼齷齪之人!
可就算如此,她依舊耐着性子,有模有樣地點評了幾句,那說法幾乎就是隨便套了個模板,客套得不能再客套。
其他人不在意,在藍星聽多了這種職業點評的,一下就明白,管你什麼歪瓜裂棗,一律照着這模板誇一遍!
說到底,還是沒有能入人家花魁法眼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陳仁杰在花魁內心中已經被踢出局了。
可這傢伙還以爲人家花魁那紅霞遮面的模樣,以爲是害羞喜歡這低俗的,竟是自我感覺良好,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對陳道兄的下聯,黃某正好出個一對子評價一番。”
黃雲常年做生意,察言觀色乃是看家本領,哪裡看不出花魁其實已經生氣,正好他之前就憋着一肚子氣,於是陰陽怪氣道:“修仙修道修門道,對聯對子對流子!”
席上諸位一品,當場笑了出來。
“小子你活膩了,敢罵我?”陳仁杰哪裡聽不出來黃雲這是在罵他修爲半吊子,做人還下流,拍案大怒。
但也僅限於此,青雲坊的規矩沒人敢踐踏,更何況這還是在趙家的春水樓裡。
凝香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抿,這黃雲替她罵出了心中所想,所以在點評對聯時不再那麼模板,這下誰都聽出來花魁之前的評價是怎麼回事了。
因此,陳仁杰心中的怒火更旺,大罵道:“你也敢看不起老子?跟老子比,你就是:貓跑狗跑跑不過虎,蟲飛鳥飛飛不過龍!”
不得不說,這陳仁杰俗歸俗,倒是真有幾分水平。
至少這噴起來,也算是出口成章了。
結合倆人背景,陳仁杰可不就是龍虎?
想了半天也沒有憋不出反駁的對聯來,黃雲不禁面如土色。
就連凝香也沒想到,這好好的行酒令,竟然變成了罵街了!
但她也沒辦法,因爲不管怎麼樣,依舊都還在“對對子”的範圍之內。
一時間現場沉默了,在場之人肚子裡真有墨水的本來就少,這陳仁杰光是這出口成章的回懟,就已經勝過了絕大多數人。
好一會兒過後,鄒銘右側那紫袍青年終於又開口了,爭鋒相對道:“什麼龍什麼虎?我看令尊是‘養虎大如鼠,釀酒罈壇酸’纔對!”
這是拐着彎地罵陳仁杰有個築基的爹,結果自己都快五十歲了才煉氣八層修爲呢!
“鴨笑天鵝醜,鐵譏璞玉脆。”陳仁杰回嗆道,“想跟我爭凝香,你們哪點比得過我?”
紫袍青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顯然沒有再想到反駁的好對子。
鄒銘坐在下方,心裡早就笑開了花,就這樣的歪瓜裂棗,也能鶴立雞羣,這些個花魁還真是好白菜給豬拱了。
這倒也正常,修真界主修仙又不是考科舉,文化水平能高了纔怪,可偏偏越是沒文化的,就越喜歡攀附風雅,就連修仙之人也不例外。
第趙家就是抓住了人性的這一點,每年在這上面掙了不知多少靈石。
眼看着一衆人都沉默了,凝香眼底閃爍着慌亂,難道自己的初夜真要交給這個粗俗的老畢登嗎?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陳道友,你一進來便貶低我輩散修,不知道的,還以爲靖國又多了個掌握一方坊市的築基家族呢!”
“好罵!”
“好聯!”
再看陳仁杰,厚臉皮的他竟是面目漲紅,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父親確實是築基修士,但他的實力和底蘊,還不足以開創出傳承家族,更沒有入五陽宗的法眼,說到底依舊是個築基境的散修罷了。
這靖國如此之大,無靠山無根基的築基修士不少,面對趙家、張氏這等有着幾百年傳承,背靠五陽宗的家族,築基境的散修依舊彈指可滅!
這就是暴發戶與世家的區別!
這個對子,簡直是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與“築基家族子弟”放在同列的普通築基修士子孫,形容了個通透!
凝香目光一亮,頗爲意外地朝這邊看來,原來是個長得白白淨淨,刻意留着八字鬍,故作成熟的少年郎。
到底是個懷春少女,她心中頓時一喜,這少年年歲與自己相仿,將自己的初夜給他,總好過其他那些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老男人”要好!
“奴家先行退下給諸位伴奏,還請各位郎君能吃好喝好。”
這時,鄒銘也看向了她,兩者目光接觸,凝香俏臉一紅,面帶羞澀地領着那皮膚黝黑的婢女退下。
在座諸人神色一暗,哪裡還不明白凝香姑娘已有抉擇。
雖然花魁沒有道明是誰,但從她剛纔那番舉動,答案還用得着猜?
於是一個個都對鄒銘投去或嫉妒或豔羨的目光。
唯有那陳仁杰面色陰沉,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
“恭喜葉掌櫃了。”黃雲苦笑着舉杯,對鄒銘賀喜道。
紫袍青年亦是舉杯道:“葉道友的對子,就算是放在凡俗恐怕也沒多少人能輕易對上,凝香姑娘選中你,實至名歸。”
那當然,這可是解縉拿來懟人的名對,你們能對得上纔怪了!
鄒銘臉不紅心不跳,欣然替老解享受着衆人的誇讚,心道還好這春水樓也知道修士們的水平僅僅只是搞搞簡單的對對子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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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搞什麼詩詞文章,今天自己隨便抄個幾首,高低得在這靖國修仙界封上一仙。
到這時,絲竹聲從雅閣內傳出。
在場之人好歹是花了三十靈石進來的,所以怎麼也得聽上幾首曲兒。
“你們倒是享受。”鄒銘在下邊聽着曲兒,等待的過程簡直不要太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這幫人吃飽喝足,曲兒也聽夠了,於是一個個相繼離開去思淫慾。
整個閣樓內,終於只剩下鄒銘一人。
“哎,人都走完了,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喝下不知道是第幾盅靈酒,鄒銘心裡不斷嘆氣。
愁眉不展間,絲竹聲戛然而止。
那位在凝香身邊伺候的黝黑婢女,從屏風後走出,邁着小碎步款款而來,福了福身子,嬌滴滴道:“葉公子,我家姑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