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正是俞弦和陳着。
陳着起牀後先去竹絲崗小區找到俞弦,再一起搭車來天仙閣酒樓。
只是cos姐調皮,故意要和男朋友走路的頻率一致。
所以看起來「」的特別整齊,沒想到無意中成爲別人視線裡的風景。
當然了,俞美人也確實有這個資格。
她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長款過膝風衣,身高1米7的女生穿風衣實在是一件很養眼的事情。
立領口襯着白嫩的天鵝頸,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從風衣下襬延伸出來包裹着黑色絲襪的小腿,筆直渾圓,面料泛着隱隱的絲光,腳上踩着一雙5cm左右的小短靴。
肩膀揹着金屬鏈條的棕色小包,和風衣的顏色非常搭配。
行走在略有些蕭瑟的廣州冬日裡,宛如一道灑脫和精緻的風景線。
實際上風衣才100多塊,小包則是在天河地下商場40多塊錢撿來的。
但俞弦本身就是衣服架子,而且學藝術的天生就自帶一種時尚氣質,所以不管穿什麼都顯得很有範兒。
陳着呢,他穿着一件休閒夾克衫和牛仔褲套裝。
按理說大一的學生穿夾克衫,稍微顯得有些成熟,快畢業找工作時會更加合適一點。
不過陳着雖然臉蛋稚嫩,氣質卻非常老練,目光平和深邃,給人一種「青春又沉穩」的感覺。
唯一覺得生硬的是,他戴了一頂鴨舌帽,似乎有種多此一舉的感覺。
不過,陳着會時不時撫摸着女朋友的後背,幫她梳理一下微卷的酒紅色長髮。
這個溫柔的舉動,讓人們「原諒」了他穿搭上的彆扭。
「陳主任。」
俞弦也是邊走邊勸道:「沒洗頭就沒洗頭唄,你要是覺得悶,完全可以不戴帽子。」
陳着爲了在人多的宴席上儘量低調一點,同時不引起cos姐的好奇和懷疑。
索性昨天晚上不洗頭直接睡覺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髮果然有點油,正好理所當然的戴上帽子。
完美的渣男小細節。
「爲了保持形象嘛,畢竟不能給你丟臉。」
陳着笑呵呵的迴應一句,然後指了指酒樓門口站着迎賓的中年人:「那是叔叔吧。」
俞弦擡頭望過去,老俞還在揮手打招呼:「弦妹兒·—」
誰都能看出來,這個中年男人是真的歡喜。
看到出落如此標緻的女兒,怎麼能不高興呢?
不過俞弦沒有特別的熱情,而是緊了緊男朋友的手臂,挽着他一起走了過去。
其實很多時候,表面上的態度真的無所謂,她肯過來本身就是一種積極的信號。
戀愛和生活裡也都是一樣,忘記吵架時的氣話,多想想相處時的付出。
「俞叔叔。」
陳着以晚輩身份和俞孝良打個招呼。
「陳着,你好。」
老俞仰頭打量一下這個「女婿」。
不得不說,陳處的賣相和氣質還是非常有迷惑性的,總之就是第一眼看上去,挑不出什麼大毛病。
「來的有點遲了。」
陳着謙和的說道:「昨天玩手機太晚睡,所以耽誤了一會。」
其實現在也就11點,一點都不算晚,但這就是一種「社交措辭」。
通過無關緊要的話題,打破不太熟悉的社交桔,讓接下來的聊天融洽和自然。
果然,俞孝良接下來就安慰什麼「年輕人愛睡懶覺很正常,高中學習那麼辛苦,上了大學也應該休息會」。
陳着也接着說起天仙閣酒樓的海鮮不錯,小時候和父母來這裡吃過,當時這裡還是大排檔。
總之呢,兩人越聊越熱絡。
主要是陳着很聰明,不僅知道如何溝通,也避開了一些讓人尷尬的雷點。
比如,他就不會詢問「小壽星在哪裡呢?」這種話,單純的只是陪女朋友來吃頓飯而已。
誰過生日丶過幾歲生日丶生日宴順不順利-陳着心裡根本沒那麼在意。
不過,以往口齒伶俐的cos姐反而不吱聲了。
她娉娉婷婷安靜的站在父親和陳着的身邊,眼波輕輕流轉,時而有溫情的光芒落在兩個男人身上。
「唔——·俞弦來了啊。」」
直至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
俞弦皺皺眉頭。
陳着神情不變,只是有些好奇。
原來是正打算走進宴會廳的唐泉一家人,他們又折返回來,
唐泉大概一時間態度沒有轉變過來,還是那種高高在上,像領導視察一樣的語氣。
只可惜,小俞不是老俞。
平時相處的時候,陳着偶爾不小心把「油膩膩的官腔味」帶出來,都要被俞美人玩笑似的嘲諷一下。
對於上趕着過來裝逼的唐泉,但凡換個環境,cos姐都懶得搭理,
現在也就是給老俞面子,俞弦才仰着圓潤的下巴,簡短的回道:「是啊,我來了。」
說完也沒有下文,更別打個招呼問好了。
按理說從輩分上講,唐泉應該是俞弦沒有血緣關係的「舅舅」。
這個「舅舅」原打算過來攀談一下,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再指導幾句,用來彰顯自己的閱歷和見識。
結果俞弦根本不搭理這茬,唐泉突然就有點被架在這裡了。
這人心眼很小的,已經開始有些怒,但他也知道現在不能發火。
一是因爲不能破壞和妹妹商量的計劃:
二是他對於俞弦這種性格還真的有些發憂。
「等房子過戶到小葉子名下,有你哭的時候!」
唐泉暗暗說道。
爲了彌補下剛纔的難堪和冷遇,他又和陳着點頭致意:「你是俞弦的男朋友?」
陳着不認識唐泉,看了一眼老俞。
俞孝良趕緊介紹道:「這是我愛人的哥哥。」
老俞的表情有些窘迫,這就是相處時的雷點之一了。
本來大家好好說着話,總有一些沒眼力勁的傻子要過來插嘴,導致所有人都沒了聊天興致。
「唐湘月的哥哥?」
陳着的表現有一丟丟反常,因爲他終於明白,原來這就是唐泉啊。
自己在背後又是設套又是收集罪證,結果在這裡碰到正主了。
「原來是唐總。」
陳着居然伸出胳膊要握手:「久仰大名了。」
「久——久仰大名?」
唐泉有些發愣,我和這小子是第一次見面吧,他從哪裡久仰的?
唐泉瞅了一眼俞弦,發現她也是有些驚訝的模樣,搖搖頭排除了。
俞弦的脾氣,不像是那種能在背後誇自己的人。
那就只能是俞孝良了。
唐泉頓時有些志得意滿,看來這些年對俞孝良的洗腦比較成功,他已經在別人面前誇讚自己了。
「你是大學生嗎?」
唐泉普信和膨脹的情緒此刻到達巔峰,彷彿自己在別人眼裡,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山峰了。
「莪在中大讀大一。」
陳着笑眯眯的回道。
「哦,中大啊————.」
唐泉的語氣立刻弱了一點,畢竟這是粵東乃至華南最好的大學。
不過也僅僅是弱了一下下,唐泉想起自己的收入情況,那種迷之自信又起來了,隨口問道:「什麼專業啊?」
「經濟。」
陳着說道。
「斯~」
唐泉開始不懂裝懂了:「這個專業,畢業後不好找工作吧。」
「額————」
陳着還沒回答。
俞弦不樂意了,脆生生的嗆了回去:「嶺院的經濟專業,會不好找工作嗎?
唐泉這種人,雖然賺了點錢,其實眼界和陳着老家那些種田的伯伯差不多。
根本沒聽過「嶺南商學院」的名字,更別說「嶺院經濟專業」的含金量了。
他就自顧自講着自己的論點:「你別不信啊,現在社會大環境就是這樣-
接下來便是難懂的話,什麼「美國纔是全球經濟中心丶國內財政赤字太嚴重丶通貨膨脹和GDP」巴拉巴拉之類的詞語。
噓的周圍聽衆一愣一愣的,只有陳着感覺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唾沫紛飛的說完以後,唐泉轉向陳着,求證似的問道:「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很多中年人就是這樣,尤其唐泉這種自認爲的「事業成功人士」,一定要別人認同自己的論點。
「嗯——·」
陳着心想從萬旭林給自己的那堆材料裡,也看不出唐泉這麼能裝的一個人啊就是沒什麼水平,就好像活在水庫裡的翹嘴,一輩子沒見過汪洋大海的波濤洶涌。
最多有點小聰明,難怪被萬旭林一釣就上鉤了。
不過呢,陳處的處事風格,他一般不願意公開得罪人。
甚至如果對方要嘴上逞強,他還願意幫忙搭臺子給對方唱戲,所以他的朋友才很多。
「挺有道理的。」
陳着「順從」的說道:「我們這個專業找工作就是很難,很多都去保險公司了。」
觀點得到了認同,唐泉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陳着順眼了很多。
可能在普通人眼裡,去保險公司就是推銷保險。
實際上這類頂級高校商學院的畢業生,去保險公司都是從事精算和分析工作「賣保險一個月能有4000塊錢嗎?」
唐泉的兒子唐致遠,終於得到一個機會發問。
自打陳着和俞弦到了以後,唐致遠就一直偷偷打量俞弦。
相比幾年前,她個子更高了,身材更好了,臉蛋更精緻了,眼神也更加勾魂了。
但是,她爲什麼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邊那個男生身上?
就連他說話的時候,都要一瞬不瞬的看着。
眸裡閃着光,好像是把太陽偷偷摘下來,然後藏進眼眶裡。
就那麼喜歡他嗎?
連眼神都藏不住?
唐致遠非常嫉妒,因爲對比之下,自己就好像是窺探別人幸福的流浪狗。
「4000塊?」
陳着不認識唐致遠,但是看他臉上有一種自卑混雜着自傲的戾氣。
陳着微微一笑:「努力一點的話,一個月能有3000差不多吧。」
「我上個月買的新手機,就是你兩個半月工資了。」
唐致遠掏出兜裡的摩托羅拉V31,在手裡把玩着說道。
「好了!我們坐到席位上吧!」
唐泉突然生氣了,帶走了正在炫耀的兒子。
「又怎麼了?不是說得好好的?」
唐泉老婆護子心切,一邊沒忘記把「LV」的顯眼標誌露出來,一邊對着丈夫。
「你懂什麼?」
唐泉不悅的說道:「中大的畢業生,一個月至少也能有5000吧,人家說3000
,唐致遠還瑟上了!」
「那他爲什麼要故意說少一點?」
唐泉的矮胖老婆有些不理解。
「我分析啊,這小子和俞孝良一個德性,不敢和人發生衝突,遇事也只會忍讓。」
唐泉頗爲不屑的說道:「從長相上看,翁婿倆都是那種小白臉的類型。」
「這樣嗎?」
唐泉老婆「噗」一笑:「爹懦弱,男朋友也是個沒種的,遇到點意外連個能保護自己的男人都沒有!」
聽着老婆語氣裡的幸災樂禍,唐泉忍不住問道:「你好像很想人家出事似的。」
「怎麼了?」
老婆根本不掩飾「醜女人對漂亮女人」的巨大惡意,理所當然的說道:「誰讓她那麼好看,她不出事誰出事?!」
同時,唐泉老婆還轉頭教育着兒子:「紅顏禍水知道嗎?你以後就得找個像我一樣的女人,踏實過日子纔是正經!」
唐致遠悶聲不說話,但是從臉上神情能看出來非常的不認同不情願。
我爸每個月賺那麼多錢,萬一我能找到那種漂亮又顧家的女生呢?
「哎~」
唐泉也覺得老婆有點無理取鬧了。
不過也不是全無道理,一個女生,身邊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是膽小怕事之徒意外先不談了,竹絲崗的那套房子遲早得姓「唐」!
唐泉揉了揉下巴,在宴會廳裡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感覺世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但是在宴會廳外面,俞弦突然掐着男朋友手背上的肉,擰起來轉了180度。
這番舉動讓陳着有些迷惑:「敢問俞總,小陳哪裡做錯了嗎?」
「你幹嘛要順着他說話啊?」
cos姐仰着頭,顫顫的扇着眼睫毛,冒火的質問道,
俞弦知道自家男朋友不是那種軟弱的人。
陳主任在高中的時候,就有勇氣攔下人高馬大丶處於紅溫狀態下的體育生了。
「就爲這啊?」
陳着莞爾一笑:「和他擡槓爭論沒意義啊,對這種人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繼續活在井裡。」
「反正我不喜歡他。」
俞弦起小嘴,在陳着耳畔小聲說道:「奶奶說唐湘月是隻狼,貪心但沒那麼狡猾,身後肯定有一隻奸詐的狽,在幫她出謀劃策。」
「所以,唐泉就是那隻狽?」
陳着明白了。
這些年俞弦對俞孝良的誤解,很可能就有這對狼狐爲奸兄妹的「功勞」。
「是!」
俞弦重重的點着小腦袋。
「沒關係。」
陳着安慰道:「我是龍,不怕這些狼狽爲奸的動物。」
「什麼龍?」
俞弦好奇的問道:「天上飛的龍嗎?」
「齊得隆咚嗆的隆。」
陳着笑嘻嘻的說道。
「鵝鵝鵝——」
俞弦也被逗得笑了起來,她又撫摸着男朋友手上剛剛被掐紅的地方,心疼的說道:「疼不疼?」
「下次建議親親用牙咬!『
陳着毫不介意的說道。
「是麼?」
俞弦這時也被安慰好了,挑了挑細細彎彎的黛眉,輕快的說道:「那就說好了,以後你要是做錯事,我就咬你嘴脣———」
俞孝良看着女兒和「女婿」這樣甜甜蜜蜜依偎在一起,心裡既高興又感慨。
高興的是,陳着各方面條件都很好,最重要的是和絃妹兒也是情投意合。
感慨的是,女兒轉眼就有男朋友了,這樣談到大學畢業,大概就是直接結婚了吧。
「弦妹兒!」
老俞突然衝着閨女招招手。
俞弦不明所以,先看了看陳着,又瞅了瞅父親,然後才走過去。
「上次看到你手機進水了。」
俞孝良把手提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一個嶄新的諾基亞N95盒子:「我說要給你換個新的.」
俞弦這才明白怎麼回事,馬上拒絕:「我不要!」
「你收下吧,不要再用那個進水的手機了。」
「已經修好了,現在能正常使用。」
「這個是你們年輕人最喜歡的款式。」
「我就喜歡這個國產機,陳主任也在用。」
父女倆就這樣推起來。
陳着笑呵呵的站在旁邊,既不勸也不攔。
好不容易有這樣父愛溢出的時刻,就讓cos姐多享受一番吧。
沒想到片刻之後,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插入,尖聲問道:「你們在爭什麼?」
「我們沒在爭———」
俞孝良剛要解釋,這才發現是自己的妻子唐湘月。
她居然和小葉子化完妝回來了。
老俞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就好像小時候偷偷買糖被父母發現的那樣。
他有些侷促的說道:「弦,弦妹兒手機壞了,我給她買個新的。」
「買新手機?」
唐湘月聲音瞬間提高,高高的顴骨都糾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沒皮的骷顱頭。
「你知道小葉子過生日花了多少錢嗎?」
唐湘月着腳,牙欲裂的衝着俞孝良叫喚。
陳着瞄了眼那個所謂的「小葉子」。
穿着白色的公主裙,但她一點都不像公主,才十歲就化了一個超級濃的妝。
關鍵她又黑又瘦,那厚重的眼影和鮮豔的口紅,彷彿塗在一張小猴子的臉上。
不過劉葉本人好像蠻喜歡這副妝容,對着她媽的手機屏幕,美滋滋的左顧右盼。
「上了初中,包預定的小太妹啊。」
陳着心裡想着。
不過陳着是假懦弱,他狠起來能給汪海濱三人留下的證據。
但老俞看着是真沒用啊。
唐湘月才兇一點,俞孝良欲言又止,似乎已經不知所措了。
「真的煩!」
俞弦看着憋悶,這個唐湘月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吃了很大虧的模樣。
當初老俞每次拿點生活費,唐湘月就要鬧到上吊的地步,有好幾次甚至把派出所民警都驚動了。
她的報警理由是,繼女要把自己逼死。
這人,就好像不要臉似的。
「你要怎麼辦?」
陳着無比淡定的問道。
潑婦嘛,自己掛職時不是沒遇到過,只要把她倚重的那一點擊潰,立刻就能老實起來。
「當然是—
俞弦突然邁步走向前,從老俞的手裡接過手機,拿在手裡晃了晃:「原來我不打算要的噻,但是現在改主意嘍,既然老漢給我買的,爲啥子不要?」
「巴適!」
陳着悄悄豎個大拇指。
這就是吃辣椒長大的俞美人,她可不會慣着唐湘月,更不會委曲求全。
說話直接戳你的肺管子!
於是,唐湘月那張骷髏臉,立刻從紅到白,又由白到青,顯然都要氣炸了。
劉葉現在終於反應過來,媽媽好像是被這對「惡男惡女」欺負了。
她馬上衝過去就要搶手機:「我的,那是我的————」
俞弦表情遲疑了一下。
她可以對大人不客氣,但做不到對小朋友也這樣。
雖然c0s姐才19歲,但她覺得十歲的孩子還是小朋友。
沒關係,陳着在這裡。
俞弦是真的善良,但陳處是僞善啊,他立刻擋在「小猴子」的面前,並且臉色一肅:
「你要幹嗎?老老實實回去過生日!再調皮的話,老子把你抓起來曬乾了,
綁在書包上當掛件!」
「陳主任——」
俞弦眨巴眨巴眼,沒想到陳主任會用這種話來嚇小朋友。
「弦妹兒·——
老俞也驚呆了,文質彬彬的名牌高校大學生女婿,原來也能這麼兇嗎?
「哇!」
劉葉的迴應一聲豪陶大哭,
她以爲今天生日是自己最大,連媽媽都處處妥協。
結果居然有人說,要把自己抓去曬乾了當掛件!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唐湘月擦擦鼻涕,拉起劉葉就進宴會廳搬救兵了。
欺軟怕硬的人,遇到硬茬子了。
於是,外面只剩下淡定而無辜的陳着,無懼且美麗的俞弦,還有不安和惶恐的老俞。
「怎麼就鬧成這樣啊。」
俞孝良喃喃的說道。
「這有什麼。」
陳着語氣平緩,沒心沒肺的說道:「就當給小朋友留下個十年難忘的生日記憶。」
「一會她大舅就出來了,那人其實不太講理。」」
老俞想到一會唐泉怒氣衝衝的局面,就覺得非常頭疼。
「出來就出來唄。」
俞弦利落的一授長髮,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正我們又沒錯。」
cos姐就是這種脾氣,如果對方霸蠻的不講理,在她這裡絕對是討不到好的。
但是,如果對方卑躬屈膝的擺低姿態,反而很容易得到俞弦的理解。
「陳着,你們先回去吧。」
老俞感覺勸不動閨女,就來勸女婿了。
「沒事,現在是法治社會。」
陳着看起來比俞弦更輕鬆:「如果唐總不理智,這個生日就不是十年難忘了,可能一輩子都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