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見面她就長高?火淚影耷拉着腦袋,就喜歡說她的痛處,明明知道她這個個個頭,根本就不像朱雀那樣,喜歡抽風的長。況且,他們應該會一兩天就可以見到,怎麼可能就可以長高啊!
晉麟離開了,火淚影伸伸懶腰“朱雀,我們逛街去。”
“不行!”冷月攔住了門。
“爲什麼?”火淚影不解,這裡應該她是老大吧!她怎麼還敢跟她說不?不怕她把她給炒魷魚了嗎?古代人可是有很強的尊卑觀念的,好像沒有奴才敢跟主子說不吧。難道是自己做主子太失敗,所以沒有氣場?想想自己在清文城,那個每次出動都是一大羣人的,場子很足唉。還是……火淚影盤算着,這裡貴族人比較多,這裡的奴才也習慣了狗眼看人?
不知道八哥到了沒有?玄武也沒有消息過來。
疾馳的馬車,駕着馬車的鮑冰有些不解的問馬車裡的人“爺,奴才還是伺候您吧?”
閉目養神的晉麟睜開眼眸,眼前浮現那個小身影。他是怎麼了?是不是受紫薰的影響,有如此嗜好了?要是那個小小的身影是女子,他就有辦法不要大婚了。緒也要大婚,他也要大婚,看來用不着多久,一場新的風雨又要開始了。
晉麟冷漠的說道“照顧好小傢伙,他活潑好動,會惹出事的。今天緒對他有些不悅,我擔心會對她不利。”
“是,奴才知道了。”鮑冰不解,那個小身影真的值得爺這般的疼愛嗎?從來,在爺的身邊,他從來沒有見過爺這般的在乎過一個人。大哥也不時的傳回清文城的消息,只是對於火淚影,還是有很多他不解的地方。
那個火淚影,清文城的小惡魔,消失三年,還是回來了。爺也在利用嗎?
微閉上眼眸,晉麟聽着馬蹄聲,心裡盤算着下一步的機會。
紫色身影斜靠在貴妃椅上面,手上拿着刺繡心不在焉的繡着。繡品被繡的慘不忍睹,上面都是火淚影的小臉,用力的把繡品扔到了地上,心煩意亂的南宮紫薰,站起來,走到一幅掛在半空中,卻什麼都沒有繡的白色絲綢。掛着白色絲綢的兩邊,放着五顏六色的線,順序的排列好。修長的手指伸出,線如蛇般的直飛到他的手上,纏繞在他的手指縫上,衣袖裡掉落出來四根繡花針,線遊動的爬進了針眼裡。
內力讓衣服微微的飛揚了起來,滿頭烏黑的長髮張揚在空氣中,迎合着大紅袍子,在黑夜微光的燭火中,異樣的悽美。
八根彩色的線,靈活的隨着他修長的手指飛舞中,白色絲綢上,慢慢的顯現出圖案。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絲綢上的畫卻越來越明顯。東方魚肚白的時候,南宮紫薰丟下手上的八個針,打量着畫上的作品。
張揚而鮮亮的紅,紅的刺眼。倔強的小嘴高高的翹起,大眼睛大大的瞪着,小小的臉上帶着壞壞而色色的笑。小手上,拿着摺扇在搖曳着……
火淚影!從來沒有人值得自己用此種繡法繡,你是第一人。
八針同繡,這是他的絕技。不知道用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折磨了多少個繡法大家,得到多少種繡法,才融合在一起,加入內功,自己領悟出這種繡法。
十四年來,除了當年爲緒繡過王爺朝服外,再也沒有用八針爲他人繡過。
捏了捏自己有些痠痛的肩膀,手臂一揮,完成品從繡架上掉了下來,落到了南宮紫薰的手中。
收好完成的繡品,南宮紫薰梳洗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爹爹快下朝回來了吧?
不知道爹爹看着皇宮大操大辦,他會有什麼想法。
大哥當年跟了大皇子,大皇子落魄後,大哥選擇衷心跟隨,伺候左右,差點沒有把娘哭斷氣。這些也就算了,就算再怎麼追隨大皇子,畢竟還是他們正常的兒子。讓爹孃揪心的應該是他吧,烈焰紅裝,一幅女人像,男兒身,手拿繡花針繡天下絕品。
拉開房門,天都大亮了,該用早膳。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人還沒有走到廳堂,南宮紫薰就聽到暴跳如雷帶着人生無奈的聲音傳出,不用猜也知道,說這句話的人是誰,一定是他的爹,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勤王爺。
其王妃也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怡妃義結金蘭的好姐妹,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他是幸運的,他們卻是不幸的。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在鋪滿大理石的地上,一個四十多歲,貴氣十足,帶着霸氣的男子不停的轉着圈,鬢角已經有些許白髮,旁邊站在一身華服,美貌的婦人,想安慰那急躁的身影。
勤王爺急的快噴火,想他半身戎馬,爲江山社稷立下汗馬功勞,自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沒有人敢跟他說一個不字,就連當今皇上都要給他三分臉面。就連大皇子的事情,皇上也沒有對他說什麼,只是懲罰了後宮的那些相關聯的妃子。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卻受二兒子的氣,想讓自己的兒子正常一點,都辦不到。
勤王爺忍不住的仰天長嘯,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出這麼兩個兒子啊!
一個跟着那羣人想造反,也就算了。一個今年已經十四了,馬上就可以娶妻生子了,到現在還是女子裝束,還繡花,而且繡品在京城是一絕。
就連後宮的那些個女人都喜歡薰兒的繡品,就連當今的皇上,自己的親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都喜歡薰兒的繡品,連多年前,皇后入殮的鳳袍都是薰兒繡的。
當年薰兒還沒有桌子高,就可以繡出天下絕筆。他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女子有如此繡工,那是好事。可是,如果是一個男子……
那成什麼樣了?家門不幸啊!
不行,也要讓薰兒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