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也趕緊說:“墨瞳,你不要勉強了。你坐過山車暈,就不要陪着思涵鬧了。”
她嚴厲地對思涵說:“思涵,不要折騰你爹地了,去玩一些輕鬆點的。”
“好吧。”看着凌墨瞳那副痛苦的樣子。思涵只好答應了。
她也從心裡很心疼自己的爹地。不想讓凌墨瞳陪着自己受罪,可是,自己真的很喜歡玩過山車啊。
她又想起夜冰寒陪着自己坐過山車的情景。小小的心胸裡不禁十分鬱悶。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自己是多麼想見自己的親生爸爸的,知道夜冰寒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爸爸,她是又驚又喜的。可是。好像自己的媽媽會很難過。
她用大眼睛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媽媽,小心靈真是不知道怎麼做纔好。
……
夜氏。
總裁辦公室。
處理好一天的工作和文件,夜冰寒用手緊緊地捏着自己的太陽穴。
這一天來。他總是不由自主而想起桑桑和思涵。
其實。同桑桑和思涵一樣,他的心也亂極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真的要同桑桑暴力爭奪思涵嘛?
其實,與其說是想讓思涵回到自己身邊,更不如說是想讓桑桑回到自己身邊是嗎?
可是,自己已經結婚了……
雖然,從婚禮的那一天起,自己就沒有再見蔣靜雅,他一直沒有回到自己和蔣靜雅的新別墅中,而是獨自一人住在自己的高檔公寓中。
自己是在迴避什麼?
自己這樣做,對蔣靜雅公平嗎?
可是,他已經無法靜下心去想。
夜冰寒,你什麼時候好像一隻鴕鳥一般,遇到困難只會將腦袋塞進沙子裡去逃避了?
頭痛,頭好痛!
沒想到再次相見,自己的身邊有了蔣靜雅,而她的身邊有了凌墨瞳。
老天呀,你玩我夜冰寒是吧?
夜冰寒無奈地伏在桌上,簡直不知道怎麼處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
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梟雄,如今感覺自己好像是一條跳上沙灘的魚兒一般,一邊掙扎一邊跳,卻距離水源越來越遠。
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做?
剛想舒緩一下頭腦,卻聽見手機好聽地響起來。
夜冰寒輕輕地皺着眉頭,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是蔣靜雅給自己打來的。
盯着那不斷閃着的屏幕,夜冰寒垂下了眼簾,蔣靜雅,這是一個好姑娘,但是自己卻真的對不起她。
雖然跟她舉行了婚禮了,但是夜冰寒自己卻承認從來沒有愛過她。
更讓人氣憤的是,自己竟然逃避了她這麼多天,將她獨自一人丟在那空曠的別墅中。
可以想象在那孤獨的新婚夜,她留下了多少淚水?!
她聽話地沒有找自己,但是自己真的是很對不起她。
夜冰寒,你是人嗎?你將一個無辜的姑娘扯進你混亂的人生,你卻不能愛她。
甚至,有時候,想想她到底長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也許,自己跟她的婚姻,不過是看起來很美的一件事兒罷了。
奶奶開心,朋友開心,其他所有人都開心,唯獨自己不開心。
他想了想,輕輕地接通了手機,裡面蔣靜雅興奮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
“冰寒哥,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蔣靜雅的聲音裡透着說不出的開心和愉快。她似乎對夜冰寒的疏離沒有表示任何不快。
這讓夜冰寒感覺十分奇怪。
“什麼日子?”夜冰寒輕聲說。
“你這個工作狂,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蔣靜雅笑着說。
夜冰寒這纔想起來,今天果然是自己的生日。
其實,自己的生日,自己這麼多年,早就忘記了,這一天,早就在繁忙的工作中一閃而過,生日對自己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了。
虧得蔣靜雅一直在記着。
想到這裡,夜冰寒的心軟了一下,淡淡一笑:“你還記得啊?”
“是啊,你的生日嘛,我怎麼能不記得?”蔣靜雅的聲音在電話裡好像銀鈴一般,“冰寒哥,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一起慶祝一下。”
夜冰寒頓了頓:“靜雅,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晚上我不能回去了。”
聽見夜冰寒這麼說,蔣靜雅立刻着急起來:“冰寒哥,你怎麼了?病了嗎?”
夜冰寒只好說:“我,好像有點感冒了。沒什麼大事兒。最近工作比較忙,所以,我沒有回家。”
他只是藉口,其實,他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蔣靜雅,不想見她而已。
因爲,其實自己心裡有的人,不是她。
她已經是自己的名義上的妻子了,但是自己竟然還愛着別人。
“下班時候,我來接你啊?”蔣靜雅趕緊說。
“不用了吧?”夜冰寒的聲音裡透着一種說不出的疏離,他其實對蔣靜雅一直是很內疚的。
“不,說定了,我去找你,冰寒哥。”蔣靜雅溫柔地說,然後掛斷了電話。
看着手中的手機,夜冰寒輕輕地垂下了眼簾。
或許,應該多給自己和蔣靜雅一點時間和機會吧?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是不是?
一天過去了。
果然,在下班時候,夜冰寒果然看見等在辦公大樓大廳中巧笑倩兮的蔣靜雅。
一身白衣的蔣靜雅,看起來真的好像一個清秀的仙女一般。
看見夜冰寒從電梯中出來,她站起身來,向夜冰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看起來,她真的好像一團潔白的雲一般。
蔣靜雅,其實是一個很迷人的女人,但是爲什麼,自己就是不喜歡她。
她對於夜冰寒來說,就是一個可以門當戶對的妻子。
但是,儘管她那麼美麗高貴,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她就是始終無法走到夜冰寒的心底。
夜冰寒不禁又輕輕地皺起了眉毛。
“冰寒哥,我來接你下班,一起走吧?”蔣靜雅笑着說。
“我真的不舒服,靜雅,我的頭有點疼,而且心煩,我想自己靜一靜,呆一呆,你自己回家吧,我不能送你了。”夜冰寒輕聲說,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不想跟蔣靜雅在一起。
跟她在一起多一分鐘,自己都會覺得內疚。
“冰寒哥,你怎麼了?”蔣靜雅輕聲問,“怎麼頭會疼呢?因爲感冒?”
她的小手輕輕地放在夜冰寒的額頭上,驚訝地叫起來:“好像真的有點發燒呢!”
她好像小鳥依人一般挽住了夜冰寒的手:“冰寒哥,你生病了,我更要照顧你。”
蔣靜雅,真的很固執。
夜冰寒又不能敢她走,只好任由她挽着胳膊,兩人一同走出了夜氏辦公大樓。
“我來開車,冰寒你休息休息吧!”蔣靜雅拉開車門下了車,繞到夜冰寒這一邊,打開車門,“冰寒哥,請你坐那邊。”
看着蔣靜雅那麼熱心,夜冰寒不好說什麼,他只好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蔣靜雅則坐到駕駛位上。
蔣靜雅發動了汽車,夜冰寒則輕輕地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可是,閉上眼睛,桑桑和思涵的小臉卻一直在腦海裡不停地迴盪着,一向瀟灑的自己,沒想到卻轉進了這種情感的漩渦,這樣旋轉着,竟然真的出不來了。
怎麼辦?自己真的怎麼辦?
這樣想着,真的感覺到頭疼了。
病是心頭想啊!夜冰寒不禁在心裡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爲什麼會是這樣呢?他閉着眼睛一直在想。
夜冰寒,你以爲你什麼都可以得到的嗎?錯了,你失去了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想要得到的愛情,縱然你有再多的錢也買不來。
他幾乎要流淚,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那是因爲,只緣未到傷心處!
夜冰寒,現在就很想哭,但是他只能將淚流在心裡。
蔣靜雅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着夜冰寒那疲憊的神情,她從來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那麼脆弱的表情,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堅強的,高傲的,高高在上的,可是現在……。
她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一種很心疼的感覺。
真的,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覺。
夜冰寒,是一個讓她心疼的男人,她甚至希望將他摟在懷裡,讓他不再疲憊。
夜冰寒,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
夜冰寒,你爲什麼這麼累呢?有什麼我不可以爲你分擔的呢?
你爲什麼從來對我都是這麼禮貌,從來不肯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呢?
她輕輕地轉頭,看見夜冰寒似乎睡着了,那俊俏的側臉讓人着迷。
她沒有叫醒夜冰寒,而是徑直將車開到了自己的公寓樓下。
她泊好車,夜冰寒並沒有醒來,他只是靜靜地靠在座椅上,輕輕地閉着眼睛,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蔣靜雅出神地看着夜冰寒那張英俊脫俗的面孔,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堅毅的雙脣,他的臉好像是上帝傑出的藝術品,渾身透着濃濃的男人味兒。
英俊、瀟灑、成功,冷峻……這樣的男人在芸芸衆生中好像一個珍稀動物一般難遇,幾乎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住他微微的一笑。
蔣靜雅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決定了,今生不再喜歡第二個人。
他就好像是老天派給她的愛情使者,讓她一見鍾情。
真的很開心,能在父輩的引薦下,認識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何況他還是這麼年輕、俊俏、有魅力。
他那雙深深的眸子,好像大海一般,讓人一見了,就情不自禁地陷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所以,他是她的目標,他是她心中最佳擇偶標準。
但是他對她永遠是那樣的禮貌,不遠不近,好像就在身邊,但是蔣靜雅卻覺得他的心距離自己很遠很遠。
他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