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玄聖燁真是在悄悄地改變,一天比一天憔悴,可是南宮雪稚不知道,她已經一個月沒見到他了……見或不見,與玄聖燁出不出現在她身邊是兩回事。
此刻,除了繼續津津有味吃飯的南宮雪稚,其他人都已經站起了身。
小金子看着玄聖燁手中拿了一把劍,嚇了一大跳,悄悄地往南宮雪稚的身邊移動着,準備等一下如果拼不過玄聖燁,就用自己的身子爲主子擋劍。
其他人也是各有所思,看着玄聖燁帶着自己落魄的靈魂一點點上前,都屏住了呼吸。
南宮雪稚伸手夾菜的時候,那把劍被放到了她的面前,然後是玄聖燁乾澀沙啞的聲音,“南宮雪稚,這把劍給你,你用它刺我殺我,隨你便。”
南宮雪稚根本就聽不到他說的話,夾了塊豆腐放進嘴裡。
玄聖燁忍着心底的刺痛,一伸手將南宮雪稚拎了起來,拿過那把劍拔出來塞到她的手裡,扔掉了劍鞘,自己對準了劍尖,泛紅的眼眶炙熱的痛。
南宮雪稚垂眸看着手中的劍,冷笑一聲。
她現在何須用劍?
“雪稚……”南天越聲音沉重,微微上前一步。
不管這把劍是誰用,後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真的不確定……其實他的心裡更傾向的是,南宮雪稚會聽玄聖燁的話,真的會用上這把劍。
這一個月,她對玄聖燁的恨他看在眼裡,他甚至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那麼狠心,玄聖燁爲了她不吃不喝,她連一點點的關心都不表現出來……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甚至,當他和韓子墨有意無意向她透露玄聖燁的慘狀時,她嘴角上的笑容,嘴裡吐出“他活該”三個字,連他這樣的一個局外人都感到心寒。
南宮雪稚擡眼看向南天越,對上了他埋怨的視線,輕輕蹙眉。
看吧,玄聖燁真的很會裝可憐裝無辜,現在所有的人都站到他那邊了是嗎?
卑鄙的男人。
她在心裡咒罵了一聲,那股火又上來了,猛地將劍塞回了玄聖燁的手中,一路把他推了出去,緊緊地關上門,轉過身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嗤笑一聲,“都吃飽了吧?吃飽了就離開,不送。”
“雪稚,你……”南天越上前,卻被南宮雪稚一樣給推了出去,接下來就是韓子墨,一樣的待遇。
“主子!”初蝶驚叫一聲,眼看着南宮雪稚走到桌子旁邊,扯着桌布一掀,上面的盤盤碗碗悉數落地,清脆的落地聲此起彼伏。
門外的三個人也聽到了。
南天越蹙眉看着握着劍站在原地的玄聖燁,把他往後拉,“跟我回去。”
“你們兩個走吧。”玄聖燁掙開了南天越,沉聲說道。
韓子墨也上前,剛想幫着南天越,耳邊又傳來了玄聖燁沙啞有力的聲音,“這是命令。”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天空,早已烏雲密佈,最後一絲陽光也消失了,徹底黯淡了他們的面容。
“要下雨了,你也早點回去。”韓子墨默默地嘆了口氣,和南天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