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擡眼迎上了她溼漉漉的視線,心霍然又軟了下來,輕笑點了點頭,“有。”
南宮雪稚着實鬆了一口氣,一直提着的肩膀也放了下來,嘟了嘟嘴小聲埋怨,“那你不早拿給我。”
“明天再拿給你吧,時間不早了,等一下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就快點休息吧。”陸羽將她的小埋怨自動忽略,笑得紳士,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南宮雪稚想想也是,就算現在證明了她是清白的,也得等明天再離開。
可是她真的睡不着,也吃不下東西,簡單地洗漱完畢就上牀了。
真的是一夜未眠,天剛矇矇亮,她就再也躺不住了,自己出去隨便找了個丫頭,讓人家幫忙打水洗漱,又一路打聽來到了陸羽的房間門口,敲了三下門。
陸羽還沒睡醒呢,但混江湖的,睡覺都是睜一隻眼豎起一隻耳朵的,外面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開了門,發現是南宮雪稚,他愣了一下,南宮雪稚已經越過他進去了,徑自坐到了大廳的桌子旁,垮着一張精緻的小臉,委屈地看着他。
陸羽也沒了睏意,進了內廳將外面的袍子套上出來,吩咐下人掌燈,在她的旁邊坐下,“怎麼?一夜沒睡?”
南宮雪稚點點頭,垂着小腦袋,聲音弱弱的,“睡不着,你把證據拿來給我看看可以嗎?”
陸羽也料到她是爲了這個來的,笑着點點頭,將那塊他爹手裡緊緊攥着的令牌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推到了南宮雪稚的面前。
“又是他們?”南宮雪稚一眼就認出了那塊令牌,憤憤地咬了咬。
她真是被那個“主人”害得夠慘的了。
“你認識?”陸羽的眸底閃過一絲的光彩。
南宮雪稚拿起那塊令牌舉起來,“你沒見過?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組織,這麼神秘,是爲我而成立的嗎?之前都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陸羽不明所以,明亮的雙眸微微眯起,“你能說明白一點嗎?”
“我也說不明白,其實我跟有這種令牌的人有仇,那日參加完武林大會往回走的時候,我還遭了他們的埋伏呢,至於你爹和他們有什麼仇恨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這麼說,你相信我嗎?”南宮雪稚身子向前傾,大眼睛澄清鋥亮,像鑲嵌進了兩顆鑽石一般璀璨耀眼。
陸羽靜默地看着她,她的目光很透徹,彷彿具有穿透力,能一直穿過他的衣衫,皮膚,照在他的心上。
然後他就聽到“嘭嘭”的聲音,一聲一聲在他的耳邊迴響,心跳強而有力,撞擊着他的心壁,有些微微的疼痛。
他頓了頓,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彎脣一笑,“我還是那句話,不能聽你的片面之詞就把你放走。”
“哎呀,那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嘛?我真是冤枉死了,我不就是貪玩,想當幾天教主過過癮嘛,又不過分,至於這樣嗎?”南宮雪稚心裡來了火,直接將手中的令牌摔到了桌子上,嘟着嘴,大大的眼睛瞬間就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