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這去了,額頭泌出了汗意,四下的鬼泣之音,已經一點點地消彌不見。他們是被懾於來者那強大的力量之下,而瑟瑟發抖,不敢再發出半點聲息。
而上官婉柔在這個時間已經將近到了極限。
她需要四下源源不斷的溼水之意來續接自己的水元素,從而使武氣力量源源而來,慢慢凝聚成一種股濃郁的類似於陳年酒釀般那樣的濃度。
下一刻忽聽得一片嘩啦啦之音劃過。
就像麥田裡面的稻子被一波一波地狂風吹過,所發出的呼啦啦成熟的味道一樣。
直到這一刻上官婉柔才感覺到這兵器山,變成了真正的兵器山。
她垂眸,就看到所有發亮的地方,出現一柄柄兵器。彷彿成熟的稻子般優雅地晃動着它們的身姿。
上官婉柔朝着四下看了一眼,目光在這兵刃的大海中掠過,敏銳的眸光想要尋找最厲害的兵器。
只是騰在半空中看下面的東西,縱然是目光非常人,也無法從這海洋之中拾到屬於自己的那枚明珠。
不一會兒上官婉柔乾脆落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只借着白光之中行走。黑暗之中不時會伸出鬼手抓撓她的衣袍,黑洞般的深口不時發出悽哭之音,並隱約露出尖銳的獠牙。
上官婉柔小心地閃過那些黑洞般的深口,隨口拾了塊石頭扔進去,只見那黑洞猛地吞進去,再度吞噬而來。
而她朝着光明的地方一閃動,它們便不敢近前來。
這些東西是怕這種光的呀。
她沿着光線處,四下尋找着,期望能夠得到屬於自己的那把劍。
一座座的山頭翻看着。
本以爲能很快找到,可事實上,卻是非常艱難。所有的兵器都處在一種生長時期。而有的則是因爲過於老而根紮在山石之內。即使有的被看中,上官婉柔伸手去拔動,也沒辦法把兵器拔出來。
這些兵器,只要它們不想拽你,那麼你休想帶走一把!
真是怪了。
既然是用自己的武氣力量去吸引,也沒辦法做到收斂哪怕半件兵器入手。
上官婉柔這個愁呀。
當走到第三座山的腳下時,這裡只有落腳之地的一片光線。四下鬼哭狼嚎,叫聲更悽更甚。
聽得習慣,上官婉柔也不在意。
她朝着腳下看了眼,有點奇怪自己落在這裡之後,雙腳就沾着無法動彈得。而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在冥冥之中指引着自己呢?
她內心暗暗竊喜,深以爲自己馬上就離命中註定的兵器相遇!
吱哧吱哧!
這樣的想法剛落,果真心想事成。
就看到自己的腳下被頂了起來,她擡起一隻腳,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能夠看到在地上生長出一把短刃來。
眨眼之間便如匕首般大小,接着有小孩手臂般長短,跟着又長出了三寸來。到此之際,便不肯再長了。
“咦,你就是嗎?”
上官婉柔伸手去拔它,突然又停了下。她以武氣前去取兵器,果真這把短短的刀刃,輕而易舉地落在了她的手裡。
令人鬱悶的是,這居然是把鈍掉的!
就用它來當兵器吧,這個恐怕連根草都斬不掉吧?
拾起刀比劃了下,她發現這把鈍掉跟砍柴刀差不多。她朝着地上的石頭一砍。結果那石頭完好無損,而刀…直接被震開了一道豁口。
上官婉柔:“……”
算了,拿回去砍柴吧!
嘆了口氣,上官婉柔搖搖頭,在四下叫囂着的鬼泣瞬間便撲了上來。她的身體只要一移到黑暗之中,便會被那些東西所吞噬。
“唉,還是飛出去吧!”
上官婉柔搖搖頭,扛着自己的砍柴刀,便起身欲要飛走。
誰知腳底像是沾上了膠般,怎麼都挪不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
並且四下的光線越變越小,而如海涌般的黑暗頓時跟着侵來。
一張張鬼口朝這邊襲來,咬向上官婉柔的血肉。
不好!
上官婉柔暗道不妙。
蟾蛇出來,化成巨蟒在上官婉柔的身邊旋了一圈。跟着那些鬼纏便叫得更兇,被吞噬掉不少,上官婉柔得以空閒。
她飛快地拿砍刀去砍地上粘住自己的那些不知名的物質,心裡面暗暗着慌,難道真的要葬身於此嗎!
這把柴刀實在是太鈍了。
上官婉柔砍了兩下,這柴刀乾脆直接就跟自己的腳底一塊粘住。
她心裡面這個氣呀,簡直認爲自己是被惡鬼纏住!
朝四下看了眼,知道尚泰不在這裡。她乾脆抽出懸天劍,氣得不僅去砍腳底的那些粘稠之物,更是把那柴刀直接粉碎!
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不中用的東西。
上官婉柔氣得臉色發黑,懸天劍出鞘,跟着這片天空發出一道龍吟般的長嘯,頓時便亮了起來。那些鬼泣哭嚎發出慘叫,不得不退壁三舍。
懸天劍就是好用!
她如此想,伸手削向自己的腳下。誰知怪異的一幕發生,懸天劍尖與竟然與那把破柴刀粘到了一起。
時至此刻,上官婉柔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這下子連懸天劍也動彈不了。
嘿,真是皆大歡喜呢!
這之際那些鬼泣再度蜂涌而來,海潮般咬住她。
“可惡!”
上官婉柔站在原地,立即將廣播的武氣收回來,在自己的四下形成一團武氣罩,直接將自己罩在其中。
正在這個時候頭頂上響起尚泰的聲音,“婉柔你好了沒有呀。快點啊。”
“尚泰!尚泰!”上官婉柔叫,可是尚泰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還是在一個勁地催促她。
可恨,如果真能出去就行了。現在算是陷在這裡了!
冷不丁低頭,想要狠狠瞪幾眼那把把粘在一起的冤枉。可是一瞬間上官婉柔所有的氣都消了。
只看到出鞘必見血的懸天劍居然與那把柴刀融合到了一起。
像是在煉器師的爐子內被煉化般,在四下聚劍着無數鬼泣,這把懸天劍居然與柴刀最終結合到了一起。
莫非我在這裡被纏住,只是因爲這把懸天劍。
莫非之前懸天劍是被從這裡帶出來的?
而這裡又生長出了一把柴刀是怎麼回事,還是說之前懸天劍並沒有完全長成,而是被強行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