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上官婉柔冷冷而笑,看起來今天這頓飯也是在上官敏豐眼皮子底下進行,是上官樂萱的主意了。
她擡眼掃了下戰戰兢兢的墨香,深吸口氣,上官婉柔決定不予追究,對墨香揮揮手說道,“你也坐下來吃吧。”
她說着把那殘菜放到自己面前,而將其他有半點腥肉的則是推到了墨香面前,補充道,“我不想吃肉,以後記得,不要端肉過來。”
曾經身爲大祭司時,以祭司之身,清白無瑕,更是素齋而食。這一世,上官婉柔更是沒辦法突然適應去吃肉。
墨香驚訝地看着小姐,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動怒,還默默地把剩菜給吃了。感動之餘,墨香忙也低頭吃飯。
主僕倆正在用飯,外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整個汀蘭院只有上官婉柔和墨香兩個人,再多的奴僕也沒有了,這聲音立即驚起了墨香,她趕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上官樂萱帶着人掀着萬丈怒火而來!
這汀蘭院本來說好是給她的,不日她就會搬過來,可是卻讓上官婉柔給搶了先,是可忍孰不可忍!
笑盈盈地走進來,在看到了上官婉柔以及墨香都吃着桌上的殘飯之後,一瞬間上官樂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扭頭對旁邊的七皇子祁晟軒怪聲笑道,“殿下您看,我三妹越發上不得檯面了,現在連豬食都開始吃,我說咱們上官府裡面餵給豬的飯食怎麼越來越少了,原來是被另外兩頭豬給吃光了!”
本來汀蘭院是上官樂萱的,不日就要搬進來,誰想到上官婉柔竟敢佔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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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連這種剩菜上官婉柔都能吃,上官樂萱覺得自己真是太高估她了。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把不該出現的東西統統清走?!”
上官樂萱朝身後的兩個粗使嬤嬤一斥,那兩人頓時應命,衝上前便將桌上的殘羹剩菜統統掃下地,接着兩個人上前抓墨香跟上官婉柔,要將她們扔出汀蘭院。
祁晟軒在旁靜靜瞧着,眼中鄙夷更盛,越發覺得自己昨日退婚是明智之舉,而今日,他已經請旨將退婚拈成定局,現在看上官婉柔這種豬一樣的女人,他內心突然涌起一股後怕之感,多虧遇上萱兒啊!
上官婉柔見了冷笑一記,猛地伸出手,精準地捏住那個粗壯嬤嬤襲來的大手,飛起一腳踹到那嬤嬤肥實的肚子上,頓時慘叫響起。
上官樂萱吃了一驚,沒料到這樣軟弱的上官婉柔竟然能打敗一個粗使的嬤嬤。其實當日在刑場上時,上官婉柔就曾經將那劊子手大漢給擒拿住,不過當時上官樂萱只認爲她是死前掙扎罷了。
但今日一看,一切似乎是她搞錯了。
上官樂萱轉身便朝祁晟軒身後躲,哪知道還未動作,上官婉柔後發先至,飛起一腳踹到她的後腰,上官樂萱慘叫一聲朝前撲倒,重重地跌了個嘴啃泥!
她翻身坐起,就要再跑,上官婉柔早料到此,伸腿踩上她的胸口,驀地一施力,就聽咔嚓一聲,胸骨處發出脆響,上官樂萱疼得尖叫起來。
面前祁晟軒怔怔地看着猶如脫胎換骨的上官婉柔,有一刻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利落的伸手,把上官樂萱打得落花流水,昨天那個還乞求自己不要退婚的怯弱的上官婉柔,跟今天這個英姿颯爽的上官婉柔,究竟哪一個是真的。
上官婉柔揚臉,笑吟吟地看向祁晟軒,見他手中豔黃聖旨,淡聲問,“七皇子是來向婉柔送退婚聖旨的吧,多謝。”
她拿過聖旨,看亦不看,隨手扔給身後的墨香。
“上官婉柔,你敢藐視聖旨?”祁晟軒氣息急促,莫名地有些着慌。
這時候上官敏豐伴着新任京兆尹李大人從外面聞聲而至,當看到上官樂萱被上官婉柔給踩在腳下時,上官敏豐氣得面容發抖,憤憤地斥道,“上官婉柔,你給我住手,萱兒是你姐姐!”
上官婉柔揚眉淺笑,“父親,二姐造次,女兒不得已,教導她做人的規矩;既然父親在,那更好了,煩請您把二姐管好,免得以後出去,惹事生非,壞了上官家的名聲。”
“上官婉柔,萱兒怎麼都輪不到你教訓!”上官敏豐指着婉柔氣得手指發顫。
上官婉柔柔垂着眼,纖長的眼睫搭在瞼間,兩頰溢出緋紅的光彩來,她牽着嘴角冰顏而笑,“父親您的話,婉柔不能認同。”她說着把那殘羹剩飯拿出來,送到上官敏豐面前,“這便是廚房送給女兒吃的飯菜,想必連豬都不會吃吧,可是剛剛二姐卻說女兒是豬,女兒真不知道,若我是豬,那麼父親您又是什麼呢?”
上官敏豐氣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最後他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扭頭冷斥,“從今以後,誰再敢送這樣的飯菜給三小姐,便如同此碗!”
說着他一把奪過那飯菜來,摔在地上,目光寒凜責怒地盯向上官婉柔。
這時李大人抱拳上拳,對上官婉柔無比恭敬而客氣道,“三小姐,下官前來是想求教上一次三小姐所施的真顏之術,望三小姐成全。”
“李良俊,上官婉柔是個騙子,胡亂偷別人的技藝,還冒名頂替把萱兒的醫術說成是她自己的,什麼真顏之術,是她胡編的!”
一聽李大人的話,祁晟軒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朝上官婉柔瞪了一眼,凜凜地提醒道。
李良俊微微一笑,春風化雨一般抱拳稟道,“七皇子也許弄錯了。婉柔小姐醫治之術相當精湛,她臉頰上曾有兩處燙傷,藉助無根之水與當歸之精,便使燙傷全部愈和。這件事情是王爺親眼所見,全城的百姓也都瞧見了。”
“你說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
祁晟軒一聽又驚又惱,怔愣不已。
這件事情他怎麼沒聽說,昨天他來退婚的時候,上官婉柔怎麼沒向他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