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聽着百里玄淵的話，不由得一陣唏噓。
原來，姜家在景軒帝眼中，已經是棄子了！
“你真以爲，皇上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沒有懲治姜家嗎？”百里玄淵低笑，“錯了，他是將姜家的錯誤放大化。”
“放大化？”寧歡蹙眉。
百里玄淵點頭：“你想，如今整個天下都知道，姜家原本是要被處置的，皇上仁慈，只懲治了犯事之人，並沒有株連九族。可即便是如此，太后竟然也拿了丹書鐵券令救了姜家……這件事傳開之後，世人都會說，姜家欺君，姜家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即便後面姜家做得再好，也是失了民心的。”
寧歡暗暗心驚，不由得點點頭。
難怪景軒帝那麼平靜，每次說話，好像自己非常無奈的樣子。可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是在設局坑姜家！
“皇上藏得也太深了吧？宣我進宮，還說得那麼無辜，好似自己真的對付不了姜家似的。”寧歡撇了撇嘴。
百里玄淵失笑：“他也利用你了。他縱容你和姜家做對，其實暗中保你平安無事。他引出太后拿出丹書鐵券令是一樁算計，更重要的是，他要因姜太公回到姜家。”
“因爲姜太公太強了嗎？”寧歡問道。
“不錯。”百里玄淵回答，“姜太公自始至終都是個隱患，正因爲如此，皇上才一直沒有動姜家。姜家這麼多年來，貪贓枉法，所行欺君之事多不勝數，皇上並非不知情，只不過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便是不能動姜家。姜太公修爲太過高深，連我都未必是對手，最重要的是，姜太公手裡還握着一塊兵符，這兵符可調動南安所有的兵馬。”
“姜太公還有兵符？”寧歡真是徹底愣了。
難怪姜家有恃無恐，原來手裡有這麼大的王牌！
百里玄淵點頭道：“姜家先祖是同百里家共同打天下的，太祖皇帝將兵符賜給姜家，姜家世代相傳。姜國公其實不足爲懼，姜太公纔是皇上着重要對付的人。姜太公當年離開姜家，他的子孫中根本沒有一個能撐起門庭之人，若非太后扶持，姜家早就倒臺了。正因爲如此，那塊兵符姜太公才一直沒有傳給姜家子孫，而是帶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皇上畏懼的並非是姜家，而是姜太公手中的兵符罷了。”
“原來如此。”寧歡這才醒悟過來，“難怪皇上總是猶豫對姜家的事，他是顧忌着這些啊！但是他從來沒和我說啊，真是的！還處處算計我！”
百里玄淵微微的笑道：“帝王多疑，猜忌之心太重，這也正常。”
“可他怎麼不猜忌你？”寧歡狐疑的看着百里玄淵，“他會不會對你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百里玄淵搖頭：“他不會猜忌我，若是連我都猜忌，他這江山只怕也是要守不住了。他的確很多疑，但是也總會有信任的人，我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寧歡聽得懵懵懂懂，不知道百里玄淵在說什麼。
馬車停了，寧歡一喜，忙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