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滋味好受嗎？”東方筱此刻目光冰冷徹骨，捏着上官蓮的手也在不斷的用力，讓上官蓮恐懼的感覺完全和幻境裡的重合。
上官蓮一臉驚恐的樣子，擡眼看着東方筱，說出來的話竟然是，“救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留下哥哥，我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那百餘條人命就是你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完了？”上官蓮一開口，東方筱就知道上官蓮的心結是什麼。
迷夢，就是讓你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最畏懼的一切。
“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上官蓮哭着。
東方筱一把鬆開她，看着她，“這百餘人死了，但是上官蓮，你們青霄還在呢，來人，去將青霄的上官羽帶過來，本宮要讓上官蓮看着她哥哥被凌遲處死！”
猛然擡頭，上官蓮似乎是在瞬間清醒了一些，“那又如何？東方筱你威脅不了我，我連死都不怕了，我會怕你抓來我哥哥嗎？”
“再說了，青霄的封地，距離這京城，少說也有十來天的路程，你以爲.....”
“你以爲我們對你就完全一點防備都沒有嗎？”東方筱冷哼，“你以爲在你陰謀重重，試圖在這宮裡行風作亂，我們會真的放你們青霄的人回去？放上官羽回去？”
東方筱看着上官蓮，“你那位哥哥，從小對你怎麼樣？爲什麼你的信他一封都不回覆？即便是生氣，怕是也忍不住的回你一封吧？爲什麼沒有？”
“你，你做了什麼了多？”
“因爲上官羽被軟禁，你的行爲，總是要有個人爲你負責的。”
上官蓮頓時激動起來，“不需要，我不需要別人爲我負責，我自己做的事情，我.....”
“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上官蓮你平時做事不是這麼無知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是連坐嗎？”
“東方筱，沒想到你是這麼卑鄙的人......”
“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卑鄙？我的卑鄙難道不是被你逼的？”
上官蓮無言以爲，最後只能狠狠的說，“你別動我青霄的人，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以爲自己這麼說，東方筱就能算了，但是卻沒想到東方筱反而拒絕。
“你說了我就會信嗎？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呢？你的人品如何，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上官蓮崩潰，“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東方筱看着上官蓮警告，“不要企圖騙我！”
“一直以來，你給他吃的是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人說，看到夜無殤情況不好就給他吃！”
東方筱皺眉，“那人是誰？”
上官蓮，“申屠丘！”
聽到這個名字，東方筱眼神驟然凌厲，“如今人呢？”
“我不知道，他現在已經離開京城，我找不到他，每次有需要都是他的人找我。”
東方筱看着上官蓮，“那他有沒有說過，這藥吃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聞言，上官蓮嗤笑，“能有什麼後果，這就是穩定情蠱的藥，你沒發現每次吃了這藥，夜無殤的記憶都會亂？如果沒有你們這些礙事的人，他就會徹底忘記之前的事情，記憶慢慢被取代。”
“不是說情蠱就是已經取代了記憶了嗎？爲什麼還需要用藥？”
“因爲夜無殤的意志力太強大了，所以必須繼續用藥。”
上官蓮這會兒是沒有說謊的，但是東方筱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和明礬相視一眼，看到了明礬眼神裡的擔心。
也許上官蓮是沒有說謊，但是有一點上官蓮或許是沒有注意到，那就是每次之後，夜無殤的記憶混亂，不是被取代，而是直接被抹掉。
這和情蠱的作用已經完全相反了。
因爲除了中間那一段，夜無殤幾乎從不靠近上官蓮，這不是記憶被取代的樣子。
所以，這藥的效果絕對不是這樣的，申屠丘對上官蓮沒有說實話。
“你還知道什麼？”東方筱問。
上官蓮，“我知道這情蠱解不開，我和夜無殤的命早就已經綁在了一起，你們不敢對我做什麼的。”
“所以你就是認定了我們什麼都不敢做，纔敢這麼有恃無恐？”東方筱看着上官蓮，“你說的也對，我不會讓你死，但是青霄的人就會替你死，整個青霄都會完全毀在你的手裡，滿意嗎？”
上官蓮的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所以，現在你要配合我，你配合好了，我就放了你們青霄。”
“你，我怎麼知道你說話算不算話？而且對青霄，我也並不在意。”上官蓮嘴硬的說。
東方筱終究是沒能忍住，將人一腳踹開，“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上官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你不在意，那麼好啊，程牧，你帶人......”
“不要！”上官蓮連忙阻止，“你問，我說，我什麼都說！”
“只是我知道的事情很少，申屠丘最先找到的人是蘇太師，後來才找到我，我知道那時候他手裡就有了活死人，那些將死未死，戰鬥力十足的人，他把人給了蘇太師，但是將情蠱給了我。”
“他讓我配合蘇太師，但是蘇太師這人野心太大，不可靠，讓我除掉蘇太師，給無殤服下情蠱，這樣無殤就是我的了。”
上官蓮這會兒是半分隱瞞都沒有了，但是這話卻是讓東方筱震驚。
“你許了申屠丘什麼好處？他會這樣幫你？”東方筱問。
上官蓮搖頭，“沒有，是他找上我的，我沒有承諾什麼，他就是說他不喜歡你們，不希望你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纔會幫我，當然他也提出了，我讓給他足夠的金錢，足夠的自由.....”
“足夠的自由是什麼”東方筱敏銳的抓住字眼。
上官蓮搖頭，“不知道，她從來沒說過。”
東方筱皺眉，“你怎麼會不知道？什麼都沒問清楚，你就答應了，什麼自由.....”
“她的確是不知道，也是被申屠丘騙了，申屠丘給她的，根本不是情蠱，是屍毒。”夜無殤的聲音突然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