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按照上官羽說的進行,夜無殤同意了。
站在夜無殤的面前的時候,上官羽還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同意了?你真的要放過青霄的人?”
“如今你們青霄剩下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百姓,有何畏懼?”
上官羽愣住,隨後笑,“夜無殤,若說我山關於一輩子有什麼佩服的人,那就是你了,你這人說話永遠不好聽,但是對於自己想要什麼,永遠這麼清楚。”
看了上官羽一眼,夜無殤轉身離開,“別讓朕失望。”
“夜無殤,自此之後沒有青霄和凌空之分嗎?”
聞言,夜無殤停下腳步,吩咐,“衛寅,通知戶部,這次事情結束之後,銷燬所有青霄戶籍,改爲凌空!允許青霄凌空混居!”
衛寅應道,“是,皇上!”
“夜無殤,謝謝!”
沒有得到迴應,上官羽看着大步離開的夜無殤。
出門之後,衛寅忍不住的問,“皇上,將我們凌空的人,和青霄的人混在一起,是不是風險太大了,若是真有些意圖不軌的人,那.....”
“朕只是允許,沒有強制,如今不行,幾十年後總是行的,怕什麼?”
衛寅這才明白了夜無殤的意思,忙不迭的點頭。
“程牧的情況如何?”
“昨日的時候已經短暫的醒過來,千華說只要是能醒來就沒事了,以後只要好好養着就行。”
夜無殤點頭,“那就好好的養着吧,在程牧養好的這段日子,所有的事情你來負責,不懂的就去問程牧。”
衛寅,“......”
原本衛寅還不太懂他來負責是什麼意思,以爲只是和之前一樣,處理暗衛分佈的事情,但是後來知道,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奏摺的時候,衛寅就瘋了。
程牧是在昏迷了十來天之後醒來的,記憶裡只有當時他從背後被人捅了一刀的印象,倒下去的瞬間,他懷疑了身後的蔣笑。
但是醒來之後,聽到蔣笑背叛了的暗衛,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這麼說來,傷我的人不是蔣笑,是申屠丘?”程牧問。
千華在小心的給程牧換藥,如今程牧還不能動彈呢,聞言擡頭看了一眼程牧,“雖然不是他,但是有區別嗎?他是沒有動手,但是敢說你受傷和他沒有關係?”
“關係是有,但是蔣笑這人我知道,但凡有別的選擇,他不會.....”
千華將手裡沾了血的毛巾啪的一聲扔進盆裡,眼神裡已經帶了生氣,“不會怎麼樣?事情都已經做了,人都已經死了,你還幫他說話,有意思嗎?要不要我去將屍體給你扛回來,試試看我能不能救活?”
看着程牧明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千華眯眼,“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我連眼睛都不敢閉,生怕一不小心你的呼吸就沒了,我恨不得去將那個什麼蔣笑和申屠丘碎屍萬段,你知道嗎?所以你醒來,卻還在維護他??”
程牧,“......千華?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他媽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程牧,你別說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我......”
千華剛要說話,衛寅的聲音傳來,“大哥,我來看你了。”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被千華嚥了回去,恨恨得看了一眼程牧,起身離開。
衛寅和千華擦身而過,被千華那一身的怒火嚇得恨不得溜牆邊走,那樣子看的程牧失笑,“你這是幹什麼?”
“大哥你不知道,自從你受傷,千華的火氣是與日俱增的,明礬都不敢惹他,我也不敢!”
程牧,“......”
“我說是他太長時間沒休息了,積攢的火氣,可是讓他去休息,他有不幹,就一直守着你,大哥,你和千華之間?”
程牧一聽這話就有些緊張,“我們之間?”
“千華喜歡你,大哥你感覺不到?是感覺不到還是不想感覺?”
這話更是讓程牧一驚,臉都白了,“你說什麼呢!”
衛寅也跟着緊張了,“大哥是接受不了嗎?”
“你......”
“我覺得沒啥關係啊,之前娘娘說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可是娘娘也說,喜歡一個人沒錯,跟誰不是大夥過日子啊,不管是男是女,又不妨礙別人,爲什麼不能讓自己開心?”
程牧愣了愣。
“我覺得娘娘說的沒錯啊,如果開心的話,怎麼樣都行啊,除了最近這段時間,千華的性子還是很好的,大哥你.....”
衛寅原本還想繼續說的,但是擡眼看到程牧似乎陷入了沉思,也就閉上了嘴巴,之後離開了。
門外,千華站在那裡,看到衛寅之後,立刻看過來,“怎麼樣?”
衛寅撇嘴,“你教我的,我都說了,你怎麼這麼奸詐?你這樣是在用苦肉計,我大哥.....”
“既然說完了就滾吧!”
“.....你怎麼過河拆橋啊?”
“你也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等心情恢復了說不定我會找你道歉。”
衛寅怒,“要不是感覺我大哥對你也有點意思,你覺得我會幫你?你這老男人哪裡有小姑娘溫柔,人家小姑娘.....”
“說的好像你有一樣!”
“喂,你!!”
千華不理他,轉身就走了,衛寅氣的恨不得上前打一架。
門內,程牧沉思也沒能沉思多久,他醒來的時間不長,精神還不太好,很快就睡過去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嘴邊喂自己吃藥,程牧下意識的伸手抓住那喂藥的手。
“千華!”
“鬆手!”千華皺眉。
程牧微微睜開眼睛,“你都讓衛寅來說情了,這會兒讓我鬆手,是欲拒還迎?”
“衛寅算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有些話打死他他也說不出來,根本就想不到。”
千華抿了抿嘴。
“爲什麼不自己來跟我說?”
“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千華果斷的不承認。
因爲傷在後心,程牧趴在那裡,不好回頭,聞言也只是輕笑,“我覺得衛寅說的對,只要喜歡了,不妨礙別人,有什麼不可以?”
千華一愣,雖然忍不住的激動,連手都有些顫抖,“你,程牧,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餘生要你費心了,千華!”
說着這話的時候,程牧已經疲憊的閉上眼睛,沒有睡,所以清楚的感覺到了千華俯身印在他嘴角的輕吻。
“餘生也要你費心了,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