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狠狠的看着譚宇,“怎麼過去?譚宇,你告訴我,你能忘記那如同狗一樣的匍匐在地上的生活?”
“比起你的遭遇,我比你痛苦十倍,百倍,你讓我怎麼過去?”
譚宇沉默,他確實是沒資格說什麼放棄。
但是如今的生活平和安靜,他已經滿足了!
只是安義陷得太深!
“你是唯一知道我全部過去的人,你知道爲什麼嗎?”安義笑的有些毛骨悚然,“因爲其他的人都被我殺了啊!”
“我用小刀,是那種最最不鋒利的小刀,一點點的將他們一個個殺死,你知道他們的慘叫聲有多大嗎?幾乎要震碎我的耳膜,可是我喜歡聽,我喜歡聽他們痛苦的哀嚎。”
安義桀桀的笑着,“他們越是哀嚎,就越是絕望,我小時候就是這麼絕望,我哀求他們,給他們磕頭,我讓他們放了我,別讓我做那些我不喜歡做的事情,可是他們不聽啊!他們打我,往死裡打,多少次我都幾乎要死掉了,可是我就是沒死!”
“還有我的母親,親生的哦,她帶頭打我,一邊打一邊說他們都是爲了我好,爲了讓我能更優秀!”
“我一度相信了,我相信他們真的是爲了我好,所以我加倍的努力,不讓他們失望,但是等我見到夜蕭和夜崢,我才知道錯了!我錯了!我居然相信了他們!他們不是爲了我好,他們是想我死,可惜我命大!”
“所以爲了報仇,我將他們全都殺了,包括我的母親,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麼的不可置信和絕望,那樣子,看的我好高興啊!”
安義一邊說,一邊靠近譚宇,“哦,對了,我跟你說過的吧,我從小是在哪裡長大的?從我記事起,他們便告訴我,我是皇子,是一個國家的希望,但是我這樣的希望卻住在馬廄裡,和畜生同吃同住,而他們住在華麗的房子裡,抱着我的母親,享樂,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麼?”
“因爲夜家!如果不是夜家,我怎麼會淪落至此?”
“可是......”
“沒有可是譚宇!”安義粗暴的打斷譚宇,兇狠的看着他,“我說了沒有可是,夜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留,譚宇你必須幫我!”
譚宇沉默着皺眉。
“你若是不幫我,那你便和輕靈一起去死,所有背叛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最後,譚宇答應幫他,安義這才滿意的放開了譚宇,警告着,“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你知道,我有能力殺了你和輕靈!”
“也許別人都對不起你,可是樓主,輕靈有什麼錯?你不是說過她是你......”
“愛上夜蕭,就是她最大的錯,對於我來說,這如同背叛!”
安義看着冷漠的看着譚宇,“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事成之後,我或許不會遷怒輕靈,或許願意讓你們兩個人遠走高飛,譚宇,你不是喜歡輕靈嗎?”
彷彿被人看破了心事一般,譚宇驚恐的擡頭,看着安義有些扭曲的臉,“輕靈是個好姑娘,當年她除了用陽光溫暖了我,還有一個你吧?畢竟當年你時常跟在我身後,卻有一段時間常常不見人影?”
“你把她當成你的陽光,但是她卻完全不記得你了,譚宇,你就沒有恨過嗎?”
譚宇沒說話,安義冷哼一聲,“記住我的話,譚宇,別耍花招!”
之後安義離開,譚宇久久不能回神,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嗎?
那麼這麼久的時間,他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將自己留在身邊,允許一個屬下,喜歡自己喜歡的女人?
回到院子裡,輕靈已經醒了,看到譚宇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安義哥哥去哪裡了?”
譚宇突然就覺得一陣後怕,輕靈對安義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依賴,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將左右的人都支開,譚宇看着輕靈,“輕靈,你想見安義哥哥了嗎?爲什麼啊?安義哥哥對你好嗎?”
如今的輕靈,記憶受損,表現出來的智力都是不完整的,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以前安義哥哥對我很好啊,但是最近安義哥哥就總是生氣,但是安義哥哥說,是因爲地牢裡的那個人,等那個人沒有了,安義哥哥就還會和從前一樣了。”
輕靈的話讓譚宇皺起眉,這樣的話是安義什麼時候對輕靈說的?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那你希望地牢裡的那個人沒有嗎?你上次見到了那個人,你對那個人有印象嗎?”譚宇急急的問。
輕靈搖頭,“沒有,安義哥哥說了,那是壞人!”
聽到這樣的回答,譚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了很久。
當天晚上輕靈突然間精神失控,之後便徹底的昏迷。
安義爲此大發雷霆,可是譚宇也沒有辦法,只說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安義就是一個多疑的人,聽了譚宇的話,見譚宇不像是在說謊,立刻就懷疑是不是絕命樓裡出了內奸。
一時間大動干戈,讓絕命樓樓無端起了血雨腥風。
沒有任何證據,僅僅是懷疑,安義就殺了不少人,可以看的出來,安義已經失去了理智了。
絕命樓裡已經開始人心惶惶,這點安義也能感覺得到,所以他才決定,“不等了!”
然而已經要主動出擊的他,突然被下人告知,“夜簫逃跑了!”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安義氣的一把捏住來人的脖子,狠冽的質問,“跑了?那麼一個快死的人,你們都看不住?還讓人給跑了?本座留着你們有什麼用?”
說完將人扔到一邊,那力氣之大,竟然讓人連掙扎都沒有,直接斷氣了。
“樓主......”
“給我包圍整個院落,將譚宇和輕靈給本座帶過來!”安義下令。
就在安義下令的同時,一枚絢麗的信號彈升空,讓安義的眼神驟然危險的眯了起來。
“夜簫!”
就在輕靈的小院裡,渾身是傷的夜簫,終於見到還在昏迷的輕靈。
譚宇見到夜簫立刻皺眉,“你是瘋了嗎?居然就這麼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