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揚在外面,等了不到兩分鐘的功夫。
藍妖妖便打開屋門,出了來。
藍妖妖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看着韓飛揚,說道:“韓公子,你有事情要找我嗎?”
“院長,您可儘管叫我飛揚就是。您現在是墨家學院的院長,不必對我……這麼客氣的稱呼。”
韓飛揚擡手抱了抱拳,微微垂了垂首,一副極是禮貌的樣子,說道。
藍妖妖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同韓飛揚糾結這個問題。
而是走到院裡的石桌旁坐下,招呼韓飛揚也坐下,然後再問道:“你過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韓飛揚見藍妖妖直切話題,似乎並沒有與他,要多說的樣子。
他眼眸微微閃了下。
眼眸裡面,難以察覺的,閃過了一絲落寞之色。
隨後就微揚着脣角,溫潤笑道:“院長,剛纔在廣場上面時,您畫的那張畫像,我可否請求院長,將那張畫……贈與我。我……我從沒有人給我畫過像,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所以我……所以……”
“那幅畫我不是交給九陽師尊了嗎?你若想要的話,那你直接去找九陽師尊,就可以了。不用特地來此,來問我的。”
藍妖妖看着韓飛揚突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她微微的掀起櫻脣,淡淡的接話道。
韓飛揚眉心微不可察的擰了擰。
他垂了下眼眸,眼眸裡似是有一絲哀色,說道:“院長,師尊說,那幅畫是院長您所畫,是我們墨家學院……無比珍貴的珍寶。一般人,不能討要了去,就算那畫上畫的是我,也不能。”
額……
珍寶?
無比珍貴的珍寶?
藍妖妖聽聞這幾個字,嘴角劇烈的抽搐了下。
一幅簡單的速寫畫而已。
竟然被九陽師尊稱作了珍寶。
九陽師尊對她,還真是擡舉。
藍妖妖心裡,腹誹了幾句九陽師尊將那幅速寫畫,當做珍寶的行爲。
隨後就微微揚了揚眉梢,笑道:“那你去跟九陽師尊說,就說那畫……我已經贈給你了。你儘可以的將那畫,給拿去。”
藍妖妖覺得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因爲一幅簡單的速寫畫而已,那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所以韓飛揚開口向她討要,她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
只是……
藍妖妖覺得沒有什麼。
可有人,卻覺得有什麼。
走到院子外面的月夜蓮,聽到藍妖妖的話語。
他眉心微微沉了沉。
原本因爲過來藍妖妖院子這邊,揚着一絲笑意的俊美臉龐,現在突然之間,冷卻了下來。
像是有人,欠了他十萬八千萬似的。讓人看着,就知道他現在心裡,很不爽。
韓飛揚聽着藍妖妖的話語。
他驀然間擡起了頭來。
臉上的溫潤笑意,像是冬日裡的陽光一般,看着倍感溫暖和煦,說道:“謝謝院長,謝謝院長願意將那幅畫,贈送與我。”
“……”藍妖妖頷首,不作什麼回答。只是眉眼間,淡淡揚着,一絲溫和笑意。
韓飛揚又與藍妖妖說了兩句感激的話後,便緩緩站起身來。
與藍妖妖告了辭,然後轉身,往院子外面走去。
他還是先將那畫給拿到手裡了再說,那畫……待在他的手裡,他才覺得……心裡窩心。
韓飛揚在院子門口,與月夜蓮撞了個正面。
韓飛揚朝着月夜蓮,微微笑了一笑。
月夜蓮也微微挑起眉梢,朝着韓飛揚,禮貌的笑了一下。
只是……
兩人面對面時,都是在微笑的向對方見禮。
可是兩人擦身而過,不再面對面時。
兩人的眸子裡,都極快的,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冷然之色。
“義妹,恭喜你,恭喜你現在,成爲墨家學院的院長了。”
月夜蓮眸裡的冷然之色只是一閃而過。
走進院子裡,在看着藍妖妖時,便是一副眉眼含笑,極盡柔和,極盡溫潤的樣子。
藍妖妖見月夜蓮到來。
她看着月夜蓮的身影,先是眼眸不可察覺的凜了一下下。
隨後就微微彎着眉眼,客氣的迴應道:“義兄……”
月夜蓮走到藍妖妖坐着的石桌旁,在石桌旁,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
隨後看着藍妖妖,一臉笑意道:“義妹,今日你在廣場上面的表現,可真是叫人驚豔。義兄竟然不知道義妹你,除了武功甚是厲害外,竟然連文學底蘊,也那麼深厚。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畫出那麼出色的,一幅畫像。”
“呵呵,謝義兄誇獎。我這也算是受上天照顧,是上天照顧,才讓我今天,能夠有機會,在大家夥兒面前,展現我的實力。然後讓我,成功的,獲得這墨家學院……院長一職。”
藍妖妖覺得月夜蓮到她這兒來,應該不是純粹的,想要誇獎她一番的。
他過來,應該是還有其他事情的。
只是不知道他這其他事情……
“義妹,你畫的那幅畫,着實是畫得好。將人物的輪廓神態,都十分好的,描畫了出來。只是義妹……”
月夜蓮聲音頓了一頓,眸子一時有些狐疑的,盯着面前藍妖妖,說道:“只是義妹,你爲何要畫韓公子?爲何要畫一個,才認識很短時間,根本就不熟悉的人?”
要畫,也應該畫他纔是的啊。他月夜蓮除了是她義兄外,這一路上這麼相處,也算是有點感情了吧?
她應該畫他這個有感情的義兄,而不應該畫……那個才認識很短時間,根本就還沒有到熟悉地步的韓飛揚!
藍妖妖但聞此言,她眉心微微擰了一擰。
眼眸裡面,極快的閃過了一絲不悅。
有些不悅,月夜蓮竟然這般質問她,竟然似乎在說她,不該畫一個不熟悉的男子似的,似乎在責怪……她藍妖妖。
藍妖妖微微勾了勾脣,面紗下的臉上,緩緩的,浮現了一絲冷然笑意。
盯着對面的月夜蓮,看了一眼,隨後悠悠的啓脣,淡淡的說道:“韓公子和我雖然認識還沒有多久,可是我和韓公子,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給老朋友,畫一幅畫像,這說起來,沒有什麼吧?如果不是因爲場合不對,我應該畫久一點的時間,給韓公子,好好畫那張畫像的。可惜……當時是在那廣場上面開大會,場合……很明顯的不對。”
“你……你……你剛纔說什麼?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老朋友?!”月夜蓮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說出口的聲音,也驀然的,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