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蔓薇離開醫院後打了車去了法院,去的時候已經開庭一段時間了,蕭蔓薇乾脆沒有進去,站在門外看着裡面的審判。
趙倩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蕭蔓薇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又不想回醫院,要是讓古逸恆看見她這個樣子,一定會擔心的。
蕭蔓薇拿着包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着,自從她和古逸恆結婚後,她很少有這麼落寞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都有古逸恆陪伴着她,安慰着她。
蕭蔓薇邊走邊想,真好啊,有古逸恆真好。
蕭蔓薇穿着高跟鞋,走了一會兒,就感到受傷的腳有點疼,她看了看街道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出租車後,司機回過頭問:“姑娘,去哪兒啊。”
蕭蔓薇也不知道去哪裡,她想了想,笑了一下說:“隨便逛逛吧。”
司機瞭然的點點頭,緩慢的開起車來,不知道司機是不是都有向人搭話的愛好,不一會兒,司機說:“姑娘心情不好?”
蕭蔓薇怔了怔,搖了搖頭,說:“也不是。”
“你們這些姑娘啊,心情不好就喜歡坐着車繞圈子,跟男朋友吵架了?”司機又說。
蕭蔓薇笑了一下,卻帶了點苦澀,說:“我和好朋友吵架了。”
“哦!好朋友吵架嘛,很快就好了。”司機見蕭蔓薇有些悶悶不樂,安慰道。
蕭蔓薇點點頭,看向窗外,突然一怔,她說:“司機,在前面停下車,我想下去走走。”
車子很快停下,蕭蔓薇付了錢走下了車,看着面前地方。
這是她的大學。
上次來還是和古奕城一起來,當時古逸恆還在裡面向她求了婚。
想到這裡蕭蔓薇的心情好了一點,她邁着輕快的步子走進了校園,現在已經是暑假了,學校裡的學生少了很多。
蕭蔓薇想起她和趙倩很多以前在大學裡的事情,那時候學校八點就是宵禁,可是蕭蔓薇和趙倩兩個人特別喜歡吃學校門口的豆腐腦,但是豆腐腦都是八點之後纔出來,兩個人就天天晚上八點之後從學校的小門出去。
第一次出去的時候,蕭蔓薇特別害怕,趙倩一邊拉着她一邊安慰她說:“別怕,有我在呢。”
學校的門衛室就在不遠處,蕭蔓薇不害怕纔怪呢。
趙倩鼓勵她:“爲了豆腐腦,豁出去吧。”
蕭蔓薇立刻堅定了眼神,跟着趙倩飛快的跑了出去,後來膽子越來越大,跑起來也更加方便,只是後來學校的宵禁推遲到了10點,學校門口的豆腐腦也一天到晚的擺着了。
蕭蔓薇總覺得,後來的,好像沒有當初的好喝了。
蕭蔓薇很快就走到了學校的另外一個門,門口的豆腐腦依舊擺着,蕭蔓薇走過去,說:“來一碗。”
賣豆腐腦的大媽還記得她,說:“呦,回母校來看看了?”
蕭蔓薇點點頭,大媽快速的做好一碗放在她的面前,疑惑的問:“怎麼就只有你自己。”
蕭蔓薇埋下頭喝了一口,含糊的說:“她今天忙呢,來不了。”
“哦,平時都是你倆一起來,突然一個人來我還有點不習慣。”大媽說道。
蕭蔓薇依然低着頭,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語氣中還帶着笑意:“您放心吧,下次我一定帶她來。”
蕭蔓薇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還特意回家洗了個澡,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順便也拿了一些古逸恆換洗的衣服。
蕭蔓薇推開病房的門,靠在窗邊看書的古逸恆擡起了頭,對她笑了笑,語氣中帶着責備,說:“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蕭蔓薇看他靠在窗子旁,還開着窗戶,快步走了過來,將窗子關上,低斥道:“你還吹風,小心吹感冒哦。”
古逸恆戀戀不捨的看着窗外,說:“好不容易下雨了,我吹吹風透透氣嘛。”
“不行。”蕭蔓薇很冷酷的拒絕了他,說:“你現在去躺牀上去。”
古逸恆眯眼一笑,說:“我聽你的,老婆。”
說着古逸恆坐在了牀上,蕭蔓薇笑了笑,剛要說話,就聽見古逸恆說:“老婆,你今天是不是去法院了。”
蕭蔓薇的手一抖,驚訝的擡起頭,說:“你怎麼知道?”
古逸恆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這個女人,是當他是傻子嗎?!
他嘆了口氣,說:“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善良?”
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無奈和愛憐。
蕭蔓薇拿起桌上的蘋果,咔嚓咬了一口,她含含糊糊的開口:“我不善良啊,我如果善良的話我就放過她了。”
古逸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你個傻瓜。”
蕭蔓薇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傳了出來:“逸恆,我想你了。”
古逸恆的眸子越加深邃起來,他的聲音沙啞,小聲安慰她:“想什麼,我不是就在你身邊嗎?”
“嗯……”蕭蔓薇閉上了眼睛,說:“你就在我身邊,我也很想你呢。”
蕭蔓薇的語氣中帶着眷戀,古逸恆將她抱的更緊了,享受着這一刻的靜謐與安詳。
第二天早晨,蕭蔓薇傻呆呆的站在T市軍區的門口看着標兵,在心裡哀嘆一聲,她昨天沒有把持住,居然答應了古逸恆來給他拿文件。
他那個樣子能工作嗎?!
居然對她使美男計!
而她,居然還真上當了!
“大嫂!”從軍區跑出一個人,蕭蔓薇認出來是古逸恆的警衛員,另一個警衛員現在已經在醫院的門口了,都沒人敢從古逸恆的病房門口路過了。
警衛員一路跑來也沒有打傘,蕭蔓薇將手中備用的傘遞給他,說:“走吧。”
警衛員擺擺手,說:“不用!大嫂,我帶你進去。”
年輕真好啊。
蕭蔓薇在心裡默默的說,跟着警衛員走了進去,她對古逸恆的辦公室在哪裡也很熟悉,警衛員站在門口說:“大嫂,您進去吧。”
蕭蔓薇點點頭,走了進去。古逸恆的辦公室很乾淨,和她上次在外面看到的沒有多大的區別,這傢伙真的有潔癖啊!
蕭蔓薇走到桌子旁,打開抽屜,突然她一怔,看向古逸恆的桌子的某一處。
那是三張照片,一個是她和古逸恆的結婚照,另一張是她大學畢業的時候照的學士服照片,還有一張應該是古逸恆從軍校畢業的時候照的,還顯得很青澀。
可是,古逸恆的桌子上怎麼會有她那個時候的照片?
蕭蔓薇納悶,她也不多想了,把抽屜裡的文件拿了出來,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那個時候的古逸恆。
嘴角有青澀的鬍渣,看起來特別青春無敵,蕭蔓薇看着,往外看了看,像做賊似的彎下腰在那個時候的古逸恆的臉上快速的親了一下,馬上直起腰來。
咳咳,剛剛發生了什麼。
誰也沒有看見。
什麼都沒有發生。
蕭蔓薇一本正經的抱着文件走了出去,對警衛員說:“走吧。”
蕭蔓薇本來想直接回醫院的,可是路過小樹林的時候她突然想進去看看,她很久很久沒有去過了,等古逸恆的病好了一定要把他和易陽,還有秦凝一起拖到這裡來。
蕭蔓薇抱着文件心裡這麼想着,天上下着小雨,一股新鮮的氣息卷着夏天的味道撲面而來,蕭蔓薇慢慢的走着。
前面的樹影突然動了一下,蕭蔓薇疑惑的嗯了一聲,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在這裡。
前面就是那條消小溪了,蕭蔓薇有點緊張,這裡荒郊野外的,要是碰見壞人她也逃不掉,她壯着膽子快走了幾步,看見小溪邊的人不由的叫了出來:“易陽?”
小溪邊的人聽到她的聲音也轉過了身,易陽手中拿着半個菸頭,腳邊已經有了一地的菸頭,看見蕭蔓薇他一點也沒有驚訝,反而落寞的笑了笑:“逸恆原來已經帶你來過這裡了。”
蕭蔓薇皺着眉說:“你怎麼在這裡,還抽那麼多煙。”
易陽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這裡安靜啊,我和逸恆都說要帶喜歡的女人來這裡,我還沒有來得及……”
蕭蔓薇知道他在苦惱秦凝的事情,也不好責備他,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易陽發呆的看着遠處,說:“大嫂,我感覺我特別對不起秦凝,我以前對她特別不好,還總是欺負她,說她像個男人,秦凝就跟我打架,我一點也不讓她,跟一個女人打的天翻地覆。”
蕭蔓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易陽向後一躺,看着天空,說:“大學畢業的時候,學校裡有兩個出國留學的名額,一個給了我,一個給了秦凝,我當時並不想出國,而且,當時有一個人比我更需要,所以我放棄了,我沒想到秦凝也放棄了。”
“因爲她喜歡你。”蕭蔓薇幽幽的說道。
易陽苦笑了一下,嗯了一聲,說:“是,她喜歡我,我不知道,我罵她傻罵她蠢,那天她卻沒有跟我爭吵,甚至還哭了,我就是不知道她哭什麼,現在看來,蠢的是我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