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明是領着周曉龍和何鴻炳一起來的。站在他身邊的周曉龍和何鴻炳，聽到秦旭如此說，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在燕京郵電學院當學生會幹部時就和秦旭相識的宋華明自然知道秦旭的爲人和秉性。他笑着說道：“馬蜂窩捅就捅了，不捅馬蜂就不蜇人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旭笑着拍了拍宋華明的肩膀說道，“不過你還別說，柳衛東對你送來的這個BBQ倒是讚不絕口呢！”
柳衛東！
周曉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據他讀檔重生之前的記憶，柳衛東是未來“打老虎”運動中，倒下的電信系統“首虎鉅貪”。
當時他在報上看到此人的簡歷，他曾任鵬城信息產業局副局長、鵬城電信公司總經理、嶺南電信公司副總、華夏電信總公司副總工程師等職。他落馬前時任華夏電信副總經理。
按照時間推算，柳衛東如今應該就在鵬城市電信局任職。只是周曉龍不知道秦旭所說的柳衛東和他記憶中的那個“電信首虎”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柳衛東？他主要還是看中這軟件不用花錢吧！”宋華明聽到秦旭的話怔了怔，隨後就用一種輕蔑地口吻說道。
聽着宋華明的語氣，秦旭苦笑着搖了搖頭，勸道：“華明，他畢竟是領導。你即便看不慣他的爲人，在人前講話也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宋華明聽他這麼說，又看了看身邊一直沉默着的周曉龍和何鴻炳，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說這些了……老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鴻圖信息技術服務公司的總經理何鴻炳，這位是BBQ的設計者，鵬城大學的周曉龍同學。”
他藉着介紹周曉龍和何鴻炳給秦旭認識的話題把話岔開，秦旭看到周曉龍如此年輕，也很是好奇地和他握了握手：“小周同學，沒想到BBQ的設計者這麼年輕。我聽說
這個全免費的互惠方案也是你提出來的？”
秦旭只是禮貌性地和何鴻炳握了握手，卻接連向周曉龍提了好幾個問題，這雖然有些冷落了何鴻炳，但包括何鴻炳本人在內都沒在意。
他們都被秦旭和周曉龍之間的對話吸引住了。
“小周，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BBQ的價值並不在其軟件本身，而在於它未來有可能獲得的用戶基數。但這些用戶按照你的設想都是免費用戶，既然他們使用BBQ都是不花錢的，那你的利潤又從什麼地方來呢？”
對於周曉龍的全免費互惠方案，秦旭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如果一家企業僅僅只是靠軟件界面廣告，那是賺不了多少錢的。而如果賺不到錢，但又免費提供服務，這樣的生意怎麼看都不靠譜。
對於秦旭的問題，周曉龍現在也沒辦法透露更多的細節，因爲有些超前理念，以現在的人的思維模式是很難理解的。而且他說的太多反而會把自己的底給漏了，如果秦旭發現其中的破綻，這筆交易就很難達成了。
如果拿不下電信的這個訂單，就進不了電信這個大運營平臺。他後續的各種計劃就無法實施，最終只能走馬華恆曾經走過的路讓出未來收益的一大塊，換取初期運營資金。這是周曉龍絕對不願意乾的事情。
他想了想之後，覺得還是先用“增值服務”這個概念把秦旭先糊弄過去再說。
“秦主任，現在鵬城安一門電話要多少錢？”周曉龍並沒有回答秦旭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最基本的常識。
宋華明和何鴻炳聽到他這麼問都愣了一下，周曉龍前不久剛剛在宿舍安了一門電話，費用他是知道的，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秦旭雖然有些不解，但他還是直接回答道：“初裝費四千，再加上工本費、電話機的費用之類的總共差不多五千塊錢吧。”
周曉龍得到了答案卻並沒有停止這種小兒科的提問：“那電話費現在是
多少呢？”
“月租費25，本地電話……”秦旭作爲市電信局的領導這些價格都是隨口報的出來的，
對周曉龍問他這些低級問題，他還是有些不悅的。
而周曉龍卻又問接着問道：“秦主任，初裝費是不是隻交一次，以後都不用交了吧？電話月租費和電話費是需要每個月都交的，對吧？”
秦旭看了一眼宋華明，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
宋華明聽的出來，秦旭這是對周曉龍非常失望了。而且對於他之前介紹周曉龍時所說的那些話產生了很大的懷疑。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可週曉龍卻還在自顧自地說着：“秦主任，一次性初裝費收四千雖然和每月收一兩百看起來差很多，但要我說這四千塊錢的初裝費如果不收，那電信收得錢反而更多。”
周曉龍的話在旁人聽來像是在抱怨初裝費太貴了。但秦旭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眼前一亮！
“你說如果初裝費不收，電信反而收的錢更多……這是什麼意思？”秦旭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有着一種很強烈的期待，他似乎已經明白了周曉龍說這些話的意思了。
果然，周曉龍對秦旭笑道：“初裝費四千，裝電話要排隊，這樣的現狀我估計長不了。免初裝費，裝電話三四個工作日到位的日子很快就會來到。到那時，暴增的用戶給電信帶來的每個月的電話費收入，可就不止現在這麼一點增長速度了！”
當週曉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秦旭心裡面已經完全明白了。免初裝費，電話擴容……這些都是他已經計劃了很久的事情，只等機構改革完成之後就要逐步推進。現在卻被周曉龍一語道破了。
而且周曉龍藉着這個話題所點出的“增值服務概念”，也讓秦旭理解了BBQ將來利潤增長點會着眼在用戶增值服務這一塊。對於他提出的全免費方案自然也就沒有疑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