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面上靜靜地躺着的信封,項震甚至連拿起它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留書告別的橋段在電影裡是很常見的。這就意味着師父將從此與他別離,未來能否再見卻是很難說了。
“阿震,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今生恐怕再難見面了……”
果然,當項震打開這封信,一眼就看到了一句他最不想看到的話。在信裡,杜飛把自己的身份來歷對項震做了一個交代。當得知師父是個身負七條人命的逃犯時,項震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這一生讓我最悔恨的並不是當初殺了人,而是爲了那些犯錯的人賠上了我自己的前途。阿震,你知道我爲什麼改名叫裘四嗎?那是因爲我本就是個死囚,我一直生活在這囚籠裡無法自拔。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當年的我,你也是那麼好勝,那麼癡迷武技,但你要知道,武者止戈,真正的武者是不可又爭勝鬥勇之心的,否則就會和我一樣……”
杜飛在信中再次對項震告誡了一番,項震現在總算明白了當初在教他拳術的時候,師父那些諄諄教誨其用心至深了。
“我走了,我將用我的餘生償還我的債。阿震,既然你已經自己找到了師門,那今後就好好替我孝順師父,有事就找你師叔商量,切記衝動……切記!切記!”
信的末尾杜飛留下了這樣一句不明不白的去向。最關鍵的則是讓他替自己盡孝,這也是相當於把項震託付給了吳紀釗。
看到杜飛的留書,吳紀釗默然地呆坐着,他也想不明白,杜飛所說的用餘生還債是什麼意思?但對於項震,吳紀釗還是願意替杜飛好好看顧的。
他沉默了好半晌後開口說道:“既然這樣,你今後每隔一個月來一次,我會替他教導你的。”
聽到吳紀釗答應親自教導自己,項震倒是很高興的。他順便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練的三悔指給吳紀釗彙報了一下。
看着項震的演示,又問了幾個問題,吳紀釗不禁嘆道:“你師父如果沒有遇到那場變故,絕對是個能夠開宗立派的宗師!說實話,我都不如他啊!”
說完了之後,吳紀釗試着演練了一會兒,他畢竟是杜飛的師父,很快就明白了這三悔指的要訣。
“這追悔莫及,將全身的力量以四分之一的力度擊出,速度卻是本身的四倍,一增一減之中將拳意壓制到了最低的程度,看似力度最輕,但卻是最難練的!而這悔恨交加和幡然悔悟兩招分別加了一倍的力度,速度卻慢了一半。相對而言其攻擊力倒是強了不少!”
吳紀釗重新使出這三招的時候,拳意純熟,勁道準確,項震看着他的動作和當初杜飛演示的完全一致,而吳紀釗所說的講解也更簡單扼要,理解起來倒是更清楚了。
不過吳紀釗演完這三招之後,淡淡地笑了笑道:“其實他還是藏了一招沒有教你。看來是想讓你自己悟出來,這比教你更牢靠。”
“還有一招?”項震和周曉龍在一旁有些納悶地等待着吳紀釗的下文。
吳紀釗淡然一笑,一拳擊出,速度如閃電,全力施爲之下竟然將一根二十多釐米粗的木樁直接打斷了……
“這招應該叫悔過自新!”吳紀釗打斷了那根木樁之後,氣定神閒地說道。
周曉龍剛剛看到了吳紀釗的出拳,若有所思地走到了另一根木樁前,他伸出了右掌,指尖距離木樁僅僅只有兩釐米的距離……
出掌之後,周曉龍做了幾次出拳的動作,每一次出拳都是輕飄飄地,木樁紋絲不動。看着他的動作吳紀釗和項震都沒說話。
吳紀釗看出了周曉龍的動作之中蘊含着深厚的拳意,而項震則覺得有些怪異。
就在他們各自沉思地時候,周曉龍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出了一拳,那拳頭快得根本都看不到拳影。
只聽“咔嚓”一聲,木樁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項震立刻奔過去看了一眼。
這一瞧之下,項震心中的震撼就像第一次看到杜飛演示這一招一樣。雖然周曉龍並沒有和吳紀釗一樣將木樁打斷,但這裂痕一點都不亞於杜飛當初的拳勢。
吳紀釗此時也走過來了,剛剛他同樣沒有看到周曉龍如何出拳。周曉龍出拳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了那聲響動了,就好象他的拳頭本就在這木樁上一樣。
“對!就是這招!”
雖然沒有和項震一樣的震撼,但吳紀看得出來周曉龍這一拳,在最短距離內最大的爆發力威力極其驚人。
“曉龍,如果你能夠專心練武,我敢保證,五年之後,我就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周曉龍這一拳讓吳紀釗的遺憾更大了。這小子就是不肯專心用功否則真是練武的奇才啊!
周曉龍笑了笑說道:“師父,我覺得我這人不適合循規蹈矩地練武。平時你教我的,我都在好好練的,可進展不大。但剛剛你那一拳……就好像佛家說的頓悟一樣,我就突然又這種感覺了。”
吳紀釗聽完他的話,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沉思了片刻說道:“也許是我這師父不合格吧!這也只能是看機緣了,也許你將來遇到一位明師能讓你成就武學宗師之成就也說不定呢!”
對於吳紀釗的話,周曉龍也只能是苦笑以對了。他本就無意在武學一道成名成家,更不可能刻意的去尋訪明師……成爲武學宗師?這也只能是這樣說說罷了!
南港之行回來之後,莫小貝的學習的確認真了不少。不過最近幾次周曉龍見到莫小貝總有一種感覺……
“這丫頭不開心!”周曉龍對有着同樣感覺的莫月竹說道。
莫月竹也覺得妹妹最近一直都提不起精神來,原本常見的笑容也好久不見了。
“總得想個辦法吧?”莫月竹把目光投向了周曉龍。這事情是他搞出來的,最終的解決還是要找他這個“姐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