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朝陵越淺淺的笑了笑。
呵，若是之前，她的確會有退婚的想法，可她如今已經應下了他，便不會不守承諾。
更何況，哪怕這男人是她不要的，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退縮讓給別人。這不是她的性子。
尤其是——對方還是雲清霜這人。
雲芙將手從陵越手中抽出來，接着正過身子朝着皇上盈盈一拜道：“臣女願聽從皇上之意。”
雖說陵越說一切有他，她無須在意。
可依她的性子，不狠狠掃掃別人的臉怎麼甘心？
雲清霜！呵，剛回相府就送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驚喜”，她不“答謝答謝”怎麼行？
皇上見她眸色坦然，心知雲芙這是應下了雲清霜的提議，道：“既如此，你隨意展示便可，你雖是今日欽點來獻藝的第一位，但也不必給自己太多壓力。”
其意，也是應了雲清霜之言。
可皇上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安撫雲芙。畢竟是夜家之女，又是他兒子所傾心之人，他愛屋及烏下也不會對雲芙生厭。
他的態度，尤其是剛纔陵越的態度，卻是讓衆人越發覺得雲芙會使媚術了。
靖王殿下竟是如此向着這女子，他們可沒看出來雲芙身上有哪一點值得陵越深情至此的。
不過，倒沒想到雲芙竟真願意獻藝，她難道不知若表演不好會更得恥笑麼？
雲芙卻沒管太多，她匆匆退下便去換起了衣服，又和陵越說了幾句什麼，讓他派人去準備一番。
再次回到主堂內時，雲芙已經換上了一身雪白的長裙。她頭上髮髻已散，完全披在肩後。
白紗顏面，裙紗飄逸，三千青絲無風自揚……這一番裝扮，雖說鮮見簡單，但不得不說風情俱佳。
尤其是未挽的青絲讓人格外眼前一亮。
“皇上，臣女願以一舞獻給靖王。”雲芙溫聲道。
先前，她送贈的“血玉”不過是她隨手拿的。可她現在，願意給陵越精心準備一件禮。
當然，其中原因之一也是爲了掃雲清霜的臉。
“可用請來樂師？”皇上見她要跳舞，又見她身後此刻站着一捧着超寬白紙的毒羅，不禁問道。
“不用。”雲芙回答，卻是看着陵越，“據聞靖王喜好音律，聞曲一遍便能熟記在心，不知……”
“本王爲你伴奏。”陵越明白她的話，心底卻是略酸。
這女人，都說了有他在無須她多事，她卻偏偏固執的往自己身上攬。
其實他很想說，她不在別的男人面前出風頭就是對他的最大禮。
當然，陵越也不得不承認，他此時又很興奮，尤其是聽到雲芙說是爲他而舞時，便更覺雀躍了。
果然，男人的心思，也往往都是矛盾的。
“這個是樂譜。”雲芙將退下準備時寫下的樂譜遞給陵越，說道。
雲芙用的是西陵的記譜方式，因此陵越自是看得懂。
“好。”他接過樂譜，退至一旁，又命人備了琴來。手指撫於琴身之上試彈了彈又看向了最最中間的雲芙。
雲芙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開始，說了聲，“此舞，名爲《千年緣》”
她空靈的音，在已然寂靜無聲的大堂內響起，格外的清晰。
千年緣三字一落，只見她身後毒羅手中寬而長的白色宣紙忽然展開，輕一拋，宣紙自半空中砸下。
而云芙，也在同一時刻飛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