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染陳述這段的對話時,用的時間並不多。
他幾乎是一字不漏的說了下來。在他的陳述中,雲芙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某個畫面。
她危在旦夕時,是一個十歲少年雪中送炭,給了她活下去的機會。
那個大哥哥……
“小師妹,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恩人的麼?”月傾染似笑非笑,對着某個正處於震驚中的女人說道。
“恩人?”雲芙晃着腦袋,月傾染的一句一句似乎還在她腦間迴盪着。她目光恍惚的看着他,腦子裡浮現着大大的兩個字——震驚!
怎麼會是他?
那陵越呢?
她之前在陵越那兒看到的金色面具是怎麼回事?
還有,陵越領着自己去雪峰山取百花釀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月傾染是救了她的少年,那麼陵越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應該只能信月傾染。因爲,她親耳聽說了他對這個故事的全部陳述,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或是親身經歷,他是絕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的。
“你是大哥哥?”雲芙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輕聲問。
她相信了。
哪怕在陵越那兒也看到過金色面具,可是月傾染陳述了這個完整的故事的確是事實。
“是,小丫頭。本公子都認得出你,你卻認不出本公子,哎呀,傷心呀……”
月傾染似笑非笑的環着胸,問她,“現在,本公子是不是能和你提一些特殊的要求了?這恩情,本公子也沒讓你以身相許了,自然就得換一些別的。”
“大哥哥想要什麼?”雲芙說道:“我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主,這份恩情,我不會欠了你。”
“那你不許回去,在這兒好好住着,別理那個陵越。”
“不行。”雲芙一口回絕,“這個不行,你可以提一些別的要求。”
“又不是讓你一直不理他,就十天之內罷了。”月傾染說道。
“還是不行,恩情我會報,可是現在……我得回王府。”雲芙仍舊想也沒想的說道。
言落,她便已經跨開腳步,朝外走去,“我回靖王府,恩人大哥哥若是不介意,可以搬去靖王府住幾天,身爲靖王府的王妃,我必好好招待你。”
“喂喂……”月傾染見她出去,也只好跟上。
只是轉頭的瞬間,他不羈的眼眸中漸漸浮過一抹深意,深意裡帶着淺淺的笑,流光瀲灩。
陵越,約十一年前的事,你不對她說,本公子會讓你主動說出來的。
呵,我便不信,你會眼睜睜看着小丫頭將別的男人當成一輩子的恩人……
——
已經在心底將月傾染當成了自己恩人的雲芙,始終堅持着要回到靖王府。不過,對於月傾染在身後跟着她,她也沒介意,把恩人請去王府中做客,她自然不會排斥。
雲芙和張媽告了聲別,便離開了這裡。她心底其實是有些急的,自己失蹤這麼久,王府中的那個人八成很擔心了。
可是,月傾染說,陵越收到那份匿名信時什麼行動也沒有。
她心底不會願意看着陵越和自己父皇鬥,可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小女人,聽到這話時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