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上明月高懸,皎潔的月華傾灑,將南宮府籠罩在一片銀輝之中。
通天塔內,南宮離面色蒼白,額頭汗水淋漓,精緻滑嫩的小臉卻綻着燦爛的笑,整個人都沉浸在成功帶來的喜悅之中。
卻見她手中握着裝滿祛疤膏的玉瓶,淡雅的清香瀰漫,空氣中還散播着陣陣能量波動,隨着煉化之氣一同朝着她的體內鑽去。
成功了,她終於成功煉製了具有五成藥效的祛疤膏!
“快去看看都有什麼藥方吧。”宮蕪懸於半空,銀色瞳仁閃過一縷笑意,同樣爲她感到高興。
塔內擺放的那一排藥櫃全部成開啓狀態,一半散着銀光,一半散着黑芒,其中散着銀光的是丹藥方無疑,而那些耀着黑光的,則是毒藥方。
南宮離迫不及待地來到毒藥方前,一張又一張的毒藥方拾起,蝕骨香、斷魂散、迷魂粉、化屍水……看得她一陣熱血澎湃。
再看那些丹藥,有止血丹、驅蟲丹、增氣丹、補氣丹……
心下激動,恨不得趕緊開始煉製,不過她知道前提是必須有大量的草藥,想及此,南宮離萎了,煉丹製毒可謂燒錢,想要真正有所成就,投進去的錢財不計其數。
想到南宮烈之前提及的東啓學院,心中不由一亮,聽說那裡也同樣收丹者,而且免費提供大量的草藥供學員使用,若是能夠進去,以後也不必在草藥一事兒上花太多的心思。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勤加煉製祛疤膏,換取大量的草藥。
司徒桀就這樣在南宮府住了下來,南宮離白天除了給他扎針調理,外加一些腿部按摩,絕大多數的時間依舊呆在房中煉藥,晚上則抽出三個時辰打坐修煉,吸收空氣中的靈氣。
南宮傲雪被趕出南宮府一事傳得沸沸揚揚,成爲整個鳳音國都人們茶餘飯後的談料。
司徒國主司徒冷盛怒,南宮烈此舉,無疑是當衆挑釁,不把司徒皇族放在眼中,偏偏逐南宮傲雪出府乃南宮府族內之事兒,即便他貴爲一國之主也沒有插手的餘地。
最近同樣在鳳音國都名聲大噪的還有一名爲祛疤膏的藥物,此物癒合祛疤,藥效甚好,特別是近期推出的特品祛疤膏,癒合祛疤簡直神速,很多之前留下的老傷疤也能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光潔如初。
初八之日轉眼及至,這一天南宮府喜氣洋洋,到處張燈結綵,南宮離恍恍惚惚地看着銅鏡內絕美卻依舊稚嫩的臉龐,沒想到在現代二十多歲還沒談過戀愛的她,來古代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要嫁人。
一大早被拉起梳妝打扮,整個過程繁雜冗長,直到上了花轎,搖搖晃晃進了南宮府,一府的清冷才讓她回過神,即便到處張燈結綵,也還是遮掩不住其蕭瑟,府邸冷冷清清,除了幾名僕人以及自南宮府跟過來的一些人,再無其它。
司徒桀坐在輪椅上,一襲紅袍加身,面色依舊蒼白透明,精緻絕美容顏配着這身火紅,藍眸瀲灩,美得驚醒動魄,如妖孽一般魅惑人心。
兩人目光相觸,久久對視,南宮離只覺那一雙瞳仁吸魂攝魄,如夏夜星空,充滿着無窮的吸引力,又彷彿一口漩渦,將她深深地捲進去。
“娘子!”司徒桀注視良久,勾脣,妖孽俊美容顏綻出蠱惑人心的笑,燦如朝陽,一身冰川好似剎那融化,渾身透着清華優雅,讓人很難不被他吸引。
南宮離嘆氣,走到他身旁,主動推起了輪椅,不管如何,既然選擇了嫁給他,以後,他便是她的夫。
進了大堂,簡單的行了夫妻禮算是正式結爲夫妻。
“委屈你了,日後,我定還你一個奢華熱鬧的婚禮!”司徒桀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語氣誠摯道。
南宮離眨眨眼,脣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她不需要多奢華,只願她愛的人愛她足矣。
只可惜,嫁給這個男人,只因他許她自由,而她,許他健康。
說到底,他們的婚姻不過一場交易,至少目前看來,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更能令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晚上睡覺問題來了,南宮離坐在牀上,目光警惕地看着坐在輪椅上朝着這邊靠近的男人,該不是,還要同塌而眠吧?
“就你現在這副身板,別說沒有一絲吸引力,即便是有,你覺得本王能動你一分嗎?”司徒桀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南宮離胸前,脣角勾起一抹玩味兒。
南宮離怒,璀璨明亮的雙眸死死地瞪着這個男人,瞳仁如同燃燒着兩簇火苗,亮得驚人,絕豔的小臉配上這靈動充滿活力的眼眸,讓她渾身上下散出一股倔強傲然的氣質,彷彿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散發着獨屬於她的光澤。
司徒桀目光閃了閃,冰藍的眸閃過一縷幽光,頗感興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心情意外的好。
這小傢伙兒,真如小貓一般可愛,有她在,或許今後的生活不無聊了呢。
“你在看哪兒?”南宮離被他灼熱的視線盯得悚然,雙臂下意識環胸。
“哈哈……”司徒桀暢然一笑,徹底被這小女人逗樂,看着她一驚一乍,那溼漉漉的眸忌憚地看着自己,心底沒來由升起一縷快意,甚至想要將她揉進懷中,好好地疼惜一番。
“爺竟然笑了!”門外守夜的僕人一驚,整個人悚然無比,天哪,他沒有聽錯吧,爺自雙腿殘疾之後別說是笑,每天能不冷着一張臉就很不錯了。
看來娶了王妃果真不一樣了,要是以後每天都能看到開開心心的爺就好了。
“笑死算了!”南宮離嘴角抽搐,無語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不是傳說中的冷麪王麼,這般大笑又是作何?
不過外面說他性情無常還真是說對了,一會兒冷着一張臉,一會兒開懷大笑,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南宮離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桀,哼,剛剛嘲笑她的身材,她道要看看,就他這雙殘腿,怎麼到牀上來。
“離兒是在擔心本王怎麼上牀睡覺麼?”司徒桀犀利的目光一掃,一眼看出南宮離心中所想,卻見他大掌在牀上輕輕一拍,整個人騰空而起挪到了牀上。
“你,你,你……”南宮離大驚,愕然地瞪着男人,“你並非修爲全無?”
難道這個男人在人前全是僞裝的?
南宮離好似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這個男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外界傳聞小王爺性情暴躁、喜怒無常,是名副其實的廢物,不僅雙腿殘廢還修爲全無。
“這是本王和你之間的秘密!”司徒桀邪肆一笑,俊美好看的容顏在眼前放大,灼熱的氣息輕拂在她面上,南宮離只覺心跳加速,被這隻妖孽閃瞎眼,眼底滿是驚豔。
“離兒,臉紅了呢!”磁性撩人的嗓音響起,司徒桀一隻手撫上小女人的臉,脣角的笑越發肆意燦爛。
這隻妖孽,一笑傾城,再笑傾國,調戲她很好玩兒嗎?
眼底精芒一閃,南宮離欺身而上,雙臂主動環上了司徒桀的脖子,嬌軀靠近,在他一臉震驚錯愕中,紅豔豔的脣湊了上去。
“吧唧!”一聲脆響,司徒桀白皙的俊顏印下一個深深的慘不忍睹的脣印。
“唔,晚安!”南宮離得逞,咻地一下鑽進被子,背對着他安穩睡去。
坐在牀上的司徒桀僵了半響,沉浸在小女人制造的氛圍中,一隻手情不自禁撫上脣印處,忽然摸到黏糊糊的觸感,一看之下,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南宮離!”司徒桀低吼,臉色沉得不能再沉,心底怒意咆哮,這個女人,竟然親了他滿臉的口水加胭脂……
一夜無眠,司徒桀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爲這個女人蓋上被她踢掉的被子,生平第一次,他嚴重懷疑自己是否有受虐傾向,娶了這麼一個女人回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晨輝傾灑,將整個司徒府都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南宮離幽幽醒來,卻見身側的男人還在沉睡,漂亮得過分得臉蛋讓她一陣羨慕嫉妒。
男人一臉疲色,蒼白的容顏更顯得透明,雙目微合,卷而翹的長長睫羽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鼻樑挺直,薄脣性感,安靜地睡着,如同睡美人,畫面太美,讓她忍不住想要打破。
“這麼晚了還睡!”南宮離嘟囔,在掙扎良久之後,還是決定起身下牀。
探着身子,一隻腿跨過,剛要跨過另外一隻腿,一股懾人寒氣襲來,睡在牀上的司徒桀豁然睜眼,一隻手擒住了南宮離的脖子,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冰藍的眸閃動着凌冽的殺機,渾身上下寒氣滲人,如同寒冰凍徹,似要將她的靈魂也凍住。
南宮離一驚,被他的突然襲擊徹底搞蒙了,再見他一身寒氣懾人,心底不由苦笑,這人,也太沒安全感了吧,她可不想以後每天都這樣。
“喂,張大眼睛看清楚,難道你要殺妻!”南宮離戳戳男人的胸膛,一臉的幽怨之色。
被某女戳中胸膛的某男渾身一僵,早在將小女人壓在身下的一刻便徹底醒了過來,現在那柔柔滑滑的小手正好戳在他裸露的胸肌上,只覺渾身竄起一股火熱,一種難以言語的浮躁躍上心頭。
“好重!”身下小女人的嘟囔將陷入沉思中的某人徹底喚了回來。
小小的瓊鼻下,那若玫瑰花瓣柔軟精緻的脣微嘟,溼潤紅豔,似在邀人採擷,清澈的水眸因爲重量染上了一層水霧,溼漉漉看着他,好似受傷的小獸等待着着主人的安慰,看得他又是心中一緊。
此時的南宮離渾身散着一股嬌嫩柔軟的氣息,少女的芬芳瀰漫,一股驚豔滲自靈魂深處,剎那如煙火,又似電流,席捲着他的心,掠奪着他的眼球,佔滿了他所有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