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也覺得月月惡毒嗎?”小月月無視衆人的存在,目光討好地看向孃親。
水眸巴巴盯着南宮離,眼中有着期待和緊張。
“不,月兒做的很好,以後碰到這種情況,只管放手去做,我們不隨便欺負人,但也容不得被欺負。”南宮離莞爾,毫不吝嗇地讚許。
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拆自家女兒的臺,若是打擊到月兒,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她只怕會顧忌到自己的意見而下不去手。
她南宮離的女兒,就應該活得坦蕩蕩,無所畏懼。
不隨便欺負人,也容不得被人欺負。
南宮離話落,小月月笑得好比花兒綻放,渾身上下洋溢着愉悅滿足,本就清澈明亮的眼眸,在這一刻,比羣星還要璀璨,如此懾人瀲灩,奪目光彩。
亮瞎衆人的眼。
聽到到南宮離如此教育南宮月,大家也忍不住嘆氣,果然,還是教育問題。
這小娃娃會變成這樣,都是這個女人的傑作。
你說好好的教一個丫頭去動手揍人,像話嗎?
內心固執使然,大家並沒有細細去理會南宮離話中的意思。
只是注重南宮離對南宮月讓火鳳鳥啄了溫淺淺眼睛之後的讚許。
明明孩子犯了錯,卻不教訓反而鼓勵,在場的諸位幾乎都無法接受。
祁寒以及南宮玄玉自然是百分百贊同,南宮玄玉不用說,私心裡,誰若欺負二姐和小月月,他可以跟人拼命,他人的性命,不及二姐和月月的一根頭髮。
至於祁寒,本就高高在上,看慣了生死,平時做事也一直都是由着本性來的。
別說小月兒回擊得理所當然,即便是無理,只要她高興,他也會護她寵她。
所以對南宮離的話,沒有半分反對的意見,甚至還想教得小月兒手段更殘忍,更凌厲一些。
他喜歡的小丫頭,當然不允許被任何人欺負。
對面的溫府衆人臉色極度難看,所有人黑着臉,面上浮着怒氣,目光冷冷地盯着南宮離這邊。
可惡,這個女人,他們二小姐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她半句道歉的話也不說,還如此言論,衆子弟只覺得一股怒火燒到了頭頂,很想衝着這個女人大吼一句,你還是人嗎?
“賤人,賤人,還我眼睛,還我眼睛……”溫淺淺嘶吼,忍着痛再次朝着南宮離這邊撲了上來。
目光怨毒,面色猙獰扭曲,那一張染血的手從被啄掉的眼睛上拿了下來,滿手血腥,那被挖了眼珠,空洞洞留着血的有眼很是血腥殘忍,看着讓人噁心想吐。
此時的溫淺淺,就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朝着南宮離這邊靠近,索命歸來。
嘔有人控制不了,當下便嘔吐了出來。
“行了,你還想怎樣?”溫煜一把拉住溫淺淺,皺着眉頭喝道。
都這副模樣了,還想找人拼命,如果不是她一開始找南宮離麻煩,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大少,二小姐這樣,您不爲她討回公道嗎?”少年盯着溫煜,語氣帶着質問。
溫府衆子弟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是啊,就算二小姐再如何刁蠻任性,可畢竟受傷的是她啊。
大少若是不討回公道,外人豈不是要笑他們溫府的人沒膽?
“錯在她,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溫煜冷冷地說道,儘管心疼淺淺,但此時此刻,他並不想同南宮離鬧僵。
一旁的寧文蹙眉,琥珀瞳仁劃過一絲暗色。
雖然他也同樣認爲是淺淺有錯在先,可是聽到溫煜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淺淺身上,還是有些意外。
溫府衆子弟看向溫煜的目光霎時變得怪異起來,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這樣的大少,會不會太偏外了點?
他怎麼可以因爲自己同南宮小姐之間的私交就淡化這件事?
就算和南宮小姐關係再好,也不該如此啊。
如此偏心,二小姐會傷心的。
南宮離眉頭挑了挑,脣角噙着一抹諷意。
看熱鬧的衆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人家南宮小姐有那麼厲害的火種在,女兒還有上古血脈的火鳳鳥守護,旁邊更有祁寒殿下這尊大佛,是你溫府能夠輕易得罪的嗎。
這件事,他們溫府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子裡咽,否則,下場更慘。
有些時候,不是講理就能講得通的,有些人,得罪了只能自認倒黴,乖乖領受責罰。
眼前這個被火鳳鳥啄掉眼睛的女人便是如此,就算身後有溫府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自認倒黴。
不過說來這個女人也真是的,犯誰不好,偏偏去惹祁寒殿下在意的女人,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沒有錯,是這個賤人的錯,是她勾引寧文哥哥,又勾引了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把她兩隻眼睛都挖掉。”溫淺淺掙扎,費力地嘶吼着,聲音尖銳,模樣扭曲。
溫煜和寧文齊齊黑臉,聽着她口中那句南宮離勾引他們倆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勾引,她哪隻眼睛看到南宮離勾引他和寧文了?
明明是自己往她身邊湊,而她卻一直都不曾把自己放在眼中好嗎。
以南宮離的資質和優秀,還需要勾引嗎?
最無辜的當屬寧文,他性子向來清冷淡漠、不近女色,現在被溫淺淺一說,好似他同南宮離之間真有點什麼似得。
這種污衊無疑是對他人身的侮辱和抹黑,本就一身淡漠孤傲,這會兒渾身都噴着寒氣,眼神冷冽得好比冰刃。
原本還打算出面管一管這件事,如今是半點也不想參與,溫淺淺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沒關係。
找死啊,當真是找死!
圍觀衆人好笑地看着溫淺淺,各種不屑無語。
嘖嘖嘖,真是,到這時候還如此作,簡直自作孽不可活。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溫煜忍無可忍,一巴掌狠狠抽在溫淺淺身上,“來人,看着她,不准她再有任何行動。”
溫煜心中的那點心疼被溫淺淺消磨殆盡,徹底不想再管她死活。
無知的女人,盡會招惹事端,月兒小丫頭說得對,活該她有這樣的下場。
痛上加痛,再加上溫煜那一耳光乃憤怒之舉,根本沒有注重力道,溫淺淺身體一偏,朝着一旁倒去,還好有溫府的子弟及時扶住。
“笨死了。”小月月坐在祁寒懷裡,冷眼看着這一切。
蠢成這個女人這樣,還真是罕見,這下她總算能夠理解孃親口中經常說的作。
這個醜女人可不就是作。
“那是,我們月月最聰明瞭。”祁寒勾勾脣,溫柔地笑了。
小月兒下巴擡了擡,她是孃親和爹爹的女人,當然聰明。
溫淺淺被溫府的衆人子弟強行控制住,只是依舊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衝着南宮離大吼大叫,毀掉了一隻眼睛,再加上左半邊臉被溫煜一耳光抽腫,樣子看起來分外嚇人。
場上的氣氛有些微妙,四方勢力衆人儘量保持沉默,溫府衆子弟即便心中不甘,也無可奈何。
誰讓二小姐把自己的後路都給掐斷了,同時得罪了大少和寧文管家,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無處可得到安慰。
“走吧,先回青龍鎮。”南宮離對着身側的南宮玄玉道。
南宮玄玉點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面,南宮離緊隨,祁寒抱着小月兒快步追上了南宮離,身後衆人一路跟隨,輕鬆便出了幻陣,朝着青龍鎮的方位而去。
“誰!”忽然,祁寒腳步一滯,對着虛空厲喝。
什麼情況?
衆人被祁寒這一舉動搞得慌亂了起來,目光四顧,半個人影也沒發現。
“閣下還是現身吧,如此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祁寒眯眼,冷冷地說道。
南宮離的神識放了出去,原來他也感應到了麼?
這一路上,她不止一次感覺到有人跟着。
可惜那股感覺若有似無,再加上自身神識查探不出,所以纔沒有作聲。
現下祁寒這樣一喝,無疑是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有人跟着他們。
“誰,誰藏在暗中?”
“嘶,祁寒殿下不說,我們根本就不知曉。”
衆人的神情顯得慌亂了幾分,緊張地盯着四周。
“怎麼,難不成還要本殿下請你出來不成?”祁寒面色陰寒,聲音猶若冰凍,目光銳利地朝着某個方位掃去。
小月月看看祁寒,水眸眨了眨,朝着祁寒視線的方位看去。
衆人的目光也隨之投了過去,在那邊麼?
怎麼什麼也感應不到?
南宮離、南宮玄玉相互對視一眼,眯眼,盯着前方。
周圍的空氣霎時間冷徹了下來,變得分外安靜,只聽見大家的呼吸和風吹樹葉搖動聲。
靜,過分的寧靜,無形中令大家的神經又繃緊了起來,目光盯着前方,神色透着好奇。
萬千期待之下,眼前空氣一顫,接着虛空中浮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色身影從空飄下,徐徐降落地面。
銀眸銀髮,白衣勝雪,氣質清絕,宛若謫仙。
原地站着的南宮離身體猶若觸電一般,猛然一震,目光瞪大,眼中露出極大的愕然震驚,癡癡地看着眼前之人,全身的血脈,也在這一刻迅速噴張,激動得面頰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