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沉默,藍眸暗了又暗……
好吧,這小子就是成心的。
不刺激一下他會死啊。
南宮離出了空間,順着之前兩位男子的方向一路找去。
剛剛在空間的時候故意換了一身打扮,又吃了一枚易容丹,頭髮梳起,一副普通的男子模樣。
南宮離隨意地走着,順着那兩位走過的路一路走去,整座內城空蕩蕩,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一個人,靜得彷彿一座死城。
要不是兩邊的茶樓酒肆林立,南宮離都要懷疑走錯了地方。
穿過街區,南宮離繼續往裡,整體來說,內城乾淨雅緻,上檔次多了,隨處可見的裝飾都能看出是用心侍弄的。
邊走,邊將路線記在了心中。
空氣中傳來的波動讓南宮離已經,幾乎是立刻做出反應,閃身進入空間。
就在南宮離消失於空間的下一秒,那兩位離去不久的男子重新返回,便走便在地上尋找着什麼。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或者今天根本就沒帶出城過?”男子之一看着另一位,狐疑地問道。
“不可能,絕對不會記錯,進城的時候我還記得摸過腰牌,確定是掉了。”男子搖頭,一邊又篤定地說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掛在腰間的腰牌,怎會無緣無故掉了?而且就算是掉在地上,我們也該聽見纔是。”
“再找找吧,這玩意要是掉在入口,被外城的人撿到了麻煩可就大了。”男子說着,面上浮着急切之色。
內外城都是有規矩的,內城裡面的人可以隨意進入外城,相反,外城人,不得擅自入內。
正是這種等級懸殊,外城的人才會更加瘋狂地想要進入內城,對內城有着近乎狂熱的嚮往。
“行吧,趕緊找,不要讓小姐等太久了。”另外那名男子點頭,一同找了起來。
等到兩人一離開,南宮離再次從空間閃出來,朝着兩人剛剛過來的路掠去。
空間內的祁寒憋得慌,最不喜歡這種感覺。
南宮在外探路,他們卻在裡面什麼也不幹,讓女人去冒險,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想一想,坐立難安,煩躁地在空間踱來踱去。
祁寒是渾身的不自在,一旁安靜地坐着的青木同樣,時時記掛着外面的南宮離。
只有南宮玄玉最爲鎮定,這種情況,他沒少面臨。
通常這種時候,只要安心等待結果就好,對二姐最好的幫助便是信任她,別的,無需多做,等到需要他們的時候,二姐自然會放出他們。
“快,通知大小姐,有人擅入。”兩男去而又返,神情緊繃,滿身肅殺之氣,從南宮離再一次藏身的地方掠了過去。
空間內的南宮離瞳孔猛地收縮,看來還是被發現了。
“跟上去,把他們控制住。”南宮離話落,帶着祁寒、青木出了空間,獨留南宮玄玉以及小月兒在空間內。
剛剛還淡定無比,鎮定自若的南宮玄玉,這會兒立馬不淡定了,薄脣直接抿成了直線,目光幽怨地盯着出口處。
又是這樣,一到危險的時候二姐就將他留在空間裡,每次都被她保護在羽翼下,他也需要成長的好嗎。
這種保護,他一點也不喜歡,更想和二姐並肩,他其實,已經成長了很多,進步了很多,並沒有二姐以爲的那般不堪……
“小舅舅乖乖的,孃親肯定會讓你出去的。”小月月拉着南宮玄玉的衣角,搖了搖,稚嫩的嗓音聽起來頗含童趣,令人心情也不由跟着舒暢起來。
聽到小丫頭安慰,南宮玄玉反倒黑臉。
這副哄三歲小孩子的口氣,特麼被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用在自己身上……
一出空間,祁寒、青木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前方的兩位男子。
只見他們身體半空僵住,原地動也不動,兩股恐怖的力量壓在他們身上,控制着他們渾身不得動彈。
什麼情況?
兩男心中猛然一驚,剛剛明明什麼也沒有察覺到,這會兒忽然出現的氣勢鎖壓,讓兩人發自心底的恐懼不安。
可怕,光是從這兩股壓在自己身上的氣勢便能察覺出對方的實力不凡,空氣中傳來的殺意,更是驚得兩人汗毛豎起,只覺得死神的腳步步步逼近……
誰,究竟是誰?
恐慌之下,兩位張嘴,欲要喊叫,卻是無聲……
即便是張大嘴,使勁兒喊叫,也還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感覺到徹底的絕望。
滅口,他們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先留着,還有作用。”清脆好聽的女聲好比天籟,及時將他們從死神下解救了出來。
但也僅僅只是暫時。
有祁寒、青木兩人控制,南宮離輕易便將兩位收進了後花園空間中。
反正這兩人遲早也是死,就算進去發現了她的秘密也無妨,將死之人,傳遞不了什麼信息。
之所以將他們留下,一是考慮到對魔淵之地的一切都不熟,二是怕這兩人靈魂留下了什麼印記,死了反而會容易泄露他們的存在。
上一秒還在死神邊緣徘徊,下一秒卻出現在一片絕美的環境之中,周圍的景緻顏色,讓兩人愣了好久,愕然地張大嘴,還以爲出現了幻覺。
空,空間,府邸空間?
兩人目光瞪大,眼底盛着極致的驚訝震撼……
空間,是空間沒錯,除了府邸空間,他們實在想不到別的。
“沒錯,這是本小姐的府邸空間,空間之內,只需本小姐一個念頭,你們便能死得極慘。”就在兩人愕然驚訝之際,空間一顫,南宮離、祁寒以及青木從天而降,出現在兩人面前。
南宮離的聲音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清冷,話中的內容卻讓兩位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府邸空間,空間主人如同神一般的存在,這個道理他們不是不懂。
只要空間主人一個念頭,別說死得極慘,就是灰飛煙滅,也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
想及此,兩人越發難安,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
“你究竟是誰,爲何出現在魔淵內城?”怕歸怕,膽色還是稍稍有些的。
兩人故作鎮定地擡頭,皺眉盯着南宮離問道。
明明眼前站着的是個男人,聲音卻是女的。
看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今天的事兒,大抵是蓄謀已久。
“你覺得你們還有資格問本小姐?”南宮離挑眉,語氣透着輕諷,“說吧,這個人,究竟被你們大小姐藏在何處?”
意念一動,南宮離手執鬼王畫像,周身透着無邊的寒意,冷冷地問道。
被南宮離猶若實質的目光,刀子一般的視線盯着,兩男子心中一緊,目光下意識朝着那副畫像看去。
畫像上的男子冷峻不凡,眉宇間透出的冷漠寒戾,絲毫不比不眼前的女人弱。
不過這誰啊?
兩人都要被虐哭了,因爲一個毫不認識的男子遭遇這種折磨,他們心中一百個憋屈。
神經病啊這女的……
當然,這種話,他們自然不敢罵出口。
“不,不曾見過。”
“我們真沒見過此人。”
兩男先後說道,表情不像是說謊。
姑且他們不知道鬼王的下落,但魔淵內城的情況,總該瞭解吧。
“不知道這個也行,蒼瞳住在哪兒,內城的情況,以及你們身後的那位領主,這下總有話可說了吧。”南宮離眯眼,周身的氣勢刻意壓了上去。
空間作用下,那股氣勢能量被無限放大,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越發的絕望恐懼,發自心靈的顫慄不安。
那種感覺,和他們領主大人親臨一般,噗通兩聲,兩人腳下一軟,紛紛跪在了地上。
他們絕對相信,只需南宮離一個念頭,他們下一秒就會死絕。
可要他們背叛他們的領主……
兩人面色犯難,眼中盛着困惑不安,一旦背叛了領主,將是會受到酷刑折磨的,同樣是死……
“你覺得你們還有選擇?”看出他們面上的猶豫糾結,一旁走來的南宮玄玉冷嗤,諷刺地問道。
都到這裡來了,莫不是還奢望着能夠出去?
呵,如果是,那他不得不送他們四個字,癡心妄想。
“看來是不識擡舉,這種人留着也沒用,動手……”
“不,說,我們說,我們什麼都說……”祁寒的話還未說完,其中一名男子立刻慌亂地說道。
“說,我也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都已經是這副情況了,即便對領主大人再忠誠,和性命一比,還是選擇了後者。
“說吧,敢耍小心思,後果自負!”南宮離嘴角牽起,眼中劃過一絲戾色。
迫於南宮離威壓,兩人一五一十,將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篝火晚宴!”細細咀嚼着這幾個字,南宮離心中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她或許不用費力尋找,只要靜靜等候,便能在篝火晚宴上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癡心於鬼王,如果,她對鬼王的獨佔欲真的有那麼強烈,那麼,這個夫婿人選,必定是鬼王無疑!
想到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窺視,甚至還想霸佔爲夫,南宮離就特麼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