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那個蘇雪,她相信,她們也肯定更加喜歡那個蘇雪吧。
蘇雪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的情緒,聲音帶點不耐煩和沉悶,“可是蘇雪好像回不去了。”
她已經變了,因爲她拿到了原本屬於她的記憶,她已經變了,徹底地變了,該怎麼去做,那個蘇雪纔會回來?
“凌雲霄殺了你……蘇雪,放手好嗎?”
蘇雪拿開她的手,表情呆滯卻不容置疑,“翠蘭,你放棄吧,你勸不了我的,凌雲霄,必須要死!”
話罷,她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翠蘭失落地看着蘇雪離去,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拉起裙襬就跑。
蘇雪不會是要去找凌雲霄吧?如果是這樣,那就糟了,她要去找思雲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翠蘭猜對了,蘇雪的確來了血影閣,不過她覺得,這一次,她會解決好所有的事情,那麼以後,她就不用再爲這些事煩心了。
“蘇派主是有什麼事嗎?”凌雲霄看着一臉淡然的蘇雪道。
蘇雪依舊是那個樣子,讓他怦然心動的樣子,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蘇雪站了起來,慢慢一步一步地走到凌雲霄的面前,酒眸緊緊地盯着他,似是要從他的眼裡看出些什麼一樣。
這雙眼眸,外看溫潤,實際心裡十分腹黑,沒人看得出來他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蘇雪湊近他的眼睛,只有一公分的距離,蘇雪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傳到了凌雲霄的鼻間,如此近的距離,凌雲霄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一步。
蘇雪拽住了他的衣袖,十分用力“我有一件事情特別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凌雲霄慌亂地想要轉移開視線,“你說吧。”
只要他知道的他什麼都會告訴他的。
蘇雪冷笑一聲,“我想知道你還愛我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雪才聽到凌雲霄的回答,“愛。”
原諒他說的這麼遲鈍,他有想過,他說了那句之後會帶來什麼後果,儘管是最壞的結果也沒關係。
誰讓他愛她?
蘇雪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這是她恢復記憶之後第一次對凌雲霄笑了。
凌雲霄僵住了,甚至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他非常慶幸。
蘇雪對他笑了……多麼美好的事情,那抹笑,是他記憶力最深刻的一次,蘇雪的笑,會永遠留在他的腦海裡。
下一秒蘇雪斂起了笑容,冰冷的語氣道,“那麼你可以爲我死?”
凌雲霄明白了,說到底是想要他死,這樣也好,他死了,就解放了。
“可以。”毫不猶豫的語氣和速度,凌雲霄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很好。”蘇雪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左手,右手在左手手腕上比劃了下,血瞬間涌出來。
暗黑色的血帶着原本屬於蘇雪的毒素,在肆意地涌流。
下一秒鐘,手腕上的傷口快速地癒合,直至消失不見,剛纔涌出的血液形成一滴血丸,整體通紅,異常驚悚。
蘇雪把血丸拿到凌雲霄面前,“這是我的毒藥,以我的血爲引子,只要你吃了,這輩子你就可以離開了。”
不用再回來了,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凌雲霄接過血丸,絲毫沒有任何懼怕的神色,堅定道:“你放心吧,我會吃的。”
“那就好。”蘇雪雙手環胸,挑挑眉,心情看起來似乎好了那麼一點兒。
她終於……可以解脫了是嗎?
“那就趁你現在還有那麼一些時間,去處理你的事情吧。”蘇雪話落轉身就想走,凌雲霄一把拉住她的手。
蘇雪立刻嫌棄地甩開,“別碰我!”她豈是他想碰就可以碰的?他算什麼!
一股失落感涌上心頭,凌雲霄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輕聲道:“你現在還愛我嗎?”
他問了和她相同的一個問題,他回答了愛,可他不知道她會怎麼回答。
是愛?還是不愛?明明知道她現在非常討厭他,卻還是要在最後的時間裡得到她的回答。
哪怕是最心碎的答案也無妨。
“你想知道?”蘇雪冷笑着反問了他一句,她怎麼可能會回答他的問題?真是無知!
可是爲什麼心裡有點痛痛的感覺?爲什麼?
“嗯,你……” 還沒來得及說完,蘇雪就只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面前已經沒有了愛人的身影,他說的再多那又怎麼樣?
手裡的那顆血丸實在火紅異常,凌雲霄苦笑一聲。
他還什麼也沒有爲她做,就這麼輕易地死去,但只要是死在她的手裡,他也覺得非常光榮。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不用說了,因爲他知道她即將要說什麼。
原地只剩下他一個人孤獨可憐的身影,風揚起他的墨絲,擋住了風華絕代的面容,只餘留蒼白無色的脣瓣輕輕蠕動着什麼話語……
待蘇雪回到蝶茉派,劉思雲一下出現在她面前,平常儒雅的男子在這時卻冷若冰霜“你到底跟雲霄說了什麼?”
爲什麼他總是覺得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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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不耐煩地眨了眨眼,“你想說什麼?”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煩躁,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梳理,又冒出來一個劉思雲,簡直就是往她心裡添堵。
劉思雲搖搖頭,“我們都知道獨孤鶯是你殺的,可我要跟你說的,卻不是關於獨孤鶯死亡的事情,而是另一件事,如果你不聽,你生生世世都會後悔的。”
劉思雲下了狠話,如果蘇雪不聽他說,那麼這件事情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劉思雲繼續道:“不用覺得搞不懂狀況。”
因爲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在懷疑了,獨孤仇影和獨孤鶯是兄妹關係,這個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然而,我只想告訴你的是,不管雲霄娶了誰,他之前的表現怎麼樣,他愛得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蘇雪木訥當場,還沒有把話完全消耗完,什麼叫他愛的那個人一直是她?
“不可能!”蘇雪恢復神情,一字一句道:“他親口跟我說過他愛的人只會是他的妻子,他娶的妻子!並不是我。”
到最後她甚至有那麼一點兒激動,他從來都不愛她,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而已,只是這樣而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