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南宮瑾當着凌珞宸的面和西門淼接吻,公然氣他。晚間,南宮瑾便收到了凌珞宸的回禮。
這晚,皇上駕臨鳳霄宮,留宿一夜。是真真切切的寵幸,沒有任何虛假。
第二日,大批珍稀物品送進了鳳霄宮,皇帝在朝堂之上大讚北辰家保家衛國功不可沒,洛水戰況未名犒賞先行。同時,將戶部所上奏的十八年前煙雨樓失火一事,交與丞相調查,特意交代要還無辜枉死的百姓一個交代。
另外,皇帝還當着百官之面,允諾北辰冥,待北辰將軍殲滅洛水賊寇攜三軍返朝之後,便由朝廷出兵,討伐江湖中殺人無數的殺手組織夜盟!
種種舉動,都已表明了凌珞宸決定。在強與弱之間,選擇了弱者先下手。
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南宮瑾也看開了。聽到這些之後沒有任何反應,一切生活如舊,整日在太子的宮殿裡,和納蘭鳶翔大眼瞪小眼,逗着小寶,日子很是悠閒。
接下來的日子中,凌珞宸夜夜留宿鳳霄宮,對北辰婉兒寵愛極盛。宮中人看到皇上和皇后感情這麼好,無不感嘆,他們的皇帝總算是回到正軌上來了,更是對着皇后敬佩無比。
另一方面,納蘭仁澤調查南宮慕滄的案子,進行的也是同樣的順利。人證物證俱在,再加上南宮慕滄親口承認,罪名已經成立,只差昭告天下行刑了。
在納蘭鳶翔口中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南宮瑾終於坐不住了。然,她去的地方並不是天牢,而是直接去了宸宮,那個自己被趕出來的地方。
此時已近黃昏,太陽不久之後便會離開,大地上的溫暖將漸漸消散,黑夜即將到來。
宸宮的門關着,門口沒有人任何人守衛,卻是在南宮瑾的意料之中。
緩緩推開門,一步步向屋內走去,能聽見低低淺淺的呻吟聲。那樣熟悉的聲音,南宮瑾一聽便知道是誰的。
凌珞宸,今晚是滿月,你竟然會不去找我,真是奇蹟了。但她,卻是不得不來,爲了那已瀕臨成功的計劃。
掀開牀幔,南宮瑾終於見着了裡面的凌珞宸。此時的他,像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雙手緊緊地攥着被子,青筋暴起。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層的汗珠,雙目也已變得渾濁,眼神渙散。
“爲什麼不去找我?愧疚了嗎?”南宮瑾看着他玩味地靠近,像是一個憐憫自己孩子的母親向他伸出了手。
“你來幹什麼?”南宮瑾的靠近果然讓凌珞宸好受了一些,神智也清楚了一些。
“廢話,當然是幫你了!”俯身向下,右臂自然地攬上了他的脖頸。
凌珞宸看着南宮瑾完全反常的舉止,猶豫着往後退去,南宮瑾卻是緊跟而上,還故意在他耳邊悄聲說:“還有,我想你了。準確地說,是想你的身體了!”
同樣的話語從南宮瑾的口中說出,凌珞宸明知道是她故意的,但她那輕柔若羽毛的聲音,溫暖的氣息卻是充滿着詭異的蠱惑力,讓他一點點靠近,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猶記得不久之前在這宸宮裡,兩人夜夜歡好,好不愉悅。每一次,只要感受到一人的靠近,嗅到那熟悉的味道,觸覺到那溫軟的肌膚,兩人便開始沉醉。一次次,攀入雲峰,身體中彷彿充滿了力量,怎麼樣都無法停止下來。
而今日,亦然!
有些事,不是他們兩人能夠控制的。身體中有兩隻野獸控制着他們,他們的交。合,不過是它們的思想,但他們的身體也同樣發生着變化。比如,他的頭不再那麼痛。比如,她能夠很輕鬆地接受他,不再像初次那般尷尬疼痛。
一夜纏綿,紗幔飄飄,室內無處不散發着歡好之後的味道。南宮瑾癱然無力地躺在大牀上,看着枕邊同樣不着絲縷的人,清楚地摘掉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看着凌珞宸,南宮瑾的愛與恨都不再如之前那般濃郁,就好像是一個路人一般,即便他們曾一次次做了那麼親密的結合。
她知道,那不過是體內寄物的思想,並不是她的本意。而她,只需要在這個過程中得利就好了。
很快,她就可以如願以償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去了。從此,便可徹底告別這個破地方,還有那些爛人。
不多會兒,凌珞宸也醒了。看着一室的凌亂,兩人默默無語。
“你不覺得,你現在留在這裡很多餘嗎?”凌珞宸終於冷冷地下了驅逐令。
“多謝提醒,我走了!”同樣的淡漠迴應着,卻是並沒見到氣惱之色。
坦然地在她眼前從被子中鑽出來,拾起地上的衣衫,整理好,穿上,平靜到彷彿完全無人的地步。
整理好衣衫,南宮瑾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猛地回頭,將正在呆愣地看着她的凌珞宸着實嚇了一跳,“我要去天牢見我爹爹一面,煩請皇上你送我個人情!”
凌珞宸從一堆凌亂的衣物中翻出一個令牌,扔給她,舉止中帶着些許不耐煩。
“多謝!”依舊是客氣的語氣,客氣到凌珞宸受不了。
看着那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凌珞宸在心中對她說道:瑾兒,等我,等解決了這些事情我們就可以毫無阻礙地在一起了。今日你受的委屈,來日我千百倍地補償你!
然,不懂情愛的人不知道:一旦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即便傷口痊癒,但疼痛依舊。
拿着凌珞宸的令牌,南宮瑾很是順利地進入了天牢。她知道,看守南宮慕滄的人必定是很厲害的角色,卻是沒想到凌珞宸竟然會把連離檠派到這裡來看守。
寧願放棄自己的安危,也不要讓她有機會劫走南宮慕滄,是嗎?
可惜呀,她想錯了!
偌大一個南宮家,她怎能讓它就這樣毀了名聲呢?她要救南宮慕滄出來,還要讓他清清白白地出來。
再次見到南宮慕滄,他已然憔悴到一種難以想象的獨步了,南宮瑾心頭頓時生出一種強烈的心痛。她知道,身體內的那絲殘魂又出來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