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下,照在男子如神般俊美的容顏上,好似飄渺,又有幾分不真實,那出塵的氣質,似乎不是凡人。
男子明淨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
但更吸引人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渾身上下的一種氣質,集高貴,優雅,風華,飄逸,深沉,內斂,渾然天成。
男子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湖中掙扎的君子琪,又看了一眼衣若嫣,眸中掩飾不住的笑意,“本少主只是路過,沒想到竟然看了一出好戲,這裡真是熱鬧啊!”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搖搖頭,感嘆道。
衣若嫣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眉頭蹙起,本來就被陷害了,現在又憑空出現一個男人,她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而且,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過神秘,她還不想引火燒身。
“既然少主只是路過,勿要引火燒身的好。”衣若嫣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口趕人。
“唉,你這女人!”尹鳳辰無奈的望了衣若嫣一眼,看到她流着血的手,眸光一動,從衣服上撕下一段衣襟,仔細的給衣若嫣包紮起來。
動作溫柔到極致,邊包紮邊似乎哀怨的責備,“你這女人,不知道受傷了嗎,都說女子最愛惜自己的手,可你竟然如此……你究竟還是不是女人啊!”
衣若嫣眸光一閃,看着男子修長的手指利落的包紮,想抽出手拒絕,但聽到那聲責備,嘟囔了一聲,“我不是女人,難道你是?”
“咳咳……”尹鳳辰詫異的擡頭看着身邊彆扭的衣若嫣,看到她臉上不自然的紅暈,脣邊的笑深了幾分,“說本少主英俊瀟灑的有,飄逸出塵的有,可說本少主如女子般風華絕代的,你倒是第一個。”
尹鳳辰包紮好,隨手打個蝴蝶結,站到了衣若嫣面前,“女人,你的傾慕之詞很獨特嘛!”
衣若嫣擰眉,這人真是個奇葩,隨口一句諷刺都能讓他顛倒黑白,這自戀的功夫不可小視。不過
,說到底,他確實有這資本。
擡眼望向身前的男子,男子似笑非笑的脣角揚起,墨瞳深不可測,只是這麼隨便一站,就讓人不可忽視他的存在。
衣若嫣打量着尹鳳辰,的確,眼前這個男子比起肖莫寒、君子逸、肖莫錦那三人,都高出一個層次,是容貌,更是氣勢。
可是,這樣的人究竟會是誰呢?他口口聲稱本少主,莫非是——
一個想法出現在衣若嫣腦海中,衣若嫣美眸一緊,只剩下一個人了,那就是冰塵谷的神秘少主——尹鳳辰。
尹鳳辰看到自己彷彿被當成貨物般打量,也不怒,緊緊盯着衣若嫣的臉,不錯過她的一個神情,
看到衣若嫣明顯明白過來,風華絕代的一笑,“怎麼,女人,這麼看着本少主,莫不是想自薦枕蓆?”
衣若嫣一撇嘴,“自戀。”
尹鳳辰看着女子轉過頭去,墨瞳中笑意更深,“自戀……”
自戀?好新鮮的詞,看來他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倒是有些與衆不同。
尹鳳辰身後的暗衛就差跌倒在地,喊出聲了。這還是他們那不近女色的少主嗎?如今是什麼情況,少主怎麼突然變性子了,而且兩人好像認識一般?
衣若嫣轉過身,冷冷地看着手上的的蝴蝶結,看了一眼尹鳳辰,眸中卻沒有什麼波動。自古男子皆薄倖,忽然間對她好,定然是有所圖謀。
衣若嫣剛要抽出手,突然,一聲怒吼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隨着一聲怒吼,衣若嫣擡頭望去,只看到肖莫寒滿臉烏黑的看向這邊,身後一干人等,目光各異,有的同情,有的嘲諷,有的得意,有的擔憂………
衣若嫣抽出手,淡淡地說了句,“謝謝。”後退幾步,保持了一段距離。
感到手掌一空,尹鳳辰心中也有了幾分失落,但是轉瞬而逝,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此時的肖莫寒看着月光下走來的兩個人,妒火中燒,心中不得不承認,真是該死的相配!
剛要說話,只聽到被救上岸的君子琪一下子撲
到他懷裡,放聲大哭,“陛下,你要給琪兒做主啊!琪兒好歹也是個公主,竟然被如此欺侮,琪兒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看到如此惺惺作態的君子琪,尹鳳辰一撇嘴,湊到衣若嫣耳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現在她纔想起不活,剛剛還喊救命幹嘛!自相矛盾。”
衣若嫣身子微微前傾,拉開了二人的距離,淺淺一笑,不做理會。
君子琪的貼身宮女跪在地上,抹着眼淚,“陛下,你要爲公主做主啊,公主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宸妃娘娘突然出現,一把把公主推進了湖裡,湖水這麼涼,公主從小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啊!陛下…….”
聽着這聲淚俱下的哭訴,衆人紛紛用指責厭惡的目光看向衣若嫣,好像她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一樣。
肖莫寒臉色一變,想要推開君子琪,卻不想被她緊緊的抱住,要發作,但看到君子逸冰冷的臉,想到君子琪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動作。
只是沉聲問道,“宸妃,你做何解釋?”
衣若嫣上前一步,柔聲說道,“臣妾只是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公主可否解釋一下。”
君子琪一愣,想着事已至此,她也翻不出什麼大浪,就含淚點點頭,小聲說,“宸妃請說。”委屈的樣子我見猶憐。
衣若嫣淡笑,走到君子琪身邊,聲音婉約,卻足以到達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本宮只是想問,這侍女一口咬定是本宮推了公主,可是,本宮爲什麼非置公主於死地呢?”
委婉的一席話卻讓衆人都聽明白了,是啊,這宸妃幹嘛要害君子琪?論容貌,宸妃是傾國傾城,而琪公主只算是個美人;論身份,宸妃有無上寵愛,幹嘛要做如此損人不利己的事;論淵源,兩個人一個朔月,一個伊水,八輩子打不着竿,這麼做有必要嗎?
君子琪一慌,她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衣若嫣竟然可以點破這一層,這該如何是好?想着,身邊的宮女眼神一轉,口不擇言,“就是因爲公主看到了宸妃和他私會,宸妃纔想殺人滅口的。”手指一下子指向了尹鳳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