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長歌走累了,便坐在亭子裡歇息着,花園裡少有一些來往的僕人,到是有幾個修剪花朵的花匠。
“渴了。”
雲長歌淡淡道。
鳳燁離看那紫砂茶壺裡沒有水了,周圍又沒什麼下人跟着,便衝着那邊一個修剪花朵的花匠喊了一聲,“喂,就是你,快過來去給本殿下弄點水來。”
鳳燁離口中的那個花匠,身軀很高,身影也有些偏瘦,背還有些佝僂。
然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剎那,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好若是上了年紀的花匠,臉上和額頭上都有些皺紋,只是那原本該是屬於上了年紀纔有的發黃的眼眸,卻沒有出現他的臉上。
反而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清雋冷冽的鳳眸。
而那個花匠聞言,擡眸看了一眼那涼亭裡的兩個人。
一個女子安然坐在那裡,而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則不知和她說着什麼,讓她的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笑意。
他看着這一幕,看起來在那平淡普通的容顏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那清冷淡漠的眼眸深處,卻流露出一抹複雜。
他放下手中的活,開始衝着那涼亭處走過去。
“以後要是生了女兒,我就好好伺候你們娘倆,長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這還用說麼”鳳燁離在她耳邊還磨叨着,對於這種歸屬問題的事情,他總是樂此不彼的墨跡着。
一遍一遍的說,萬一什麼時候就成真了呢。
這時正走過來要端起那空空如也茶壺的花匠,聽聞這話,掩映在寬大袖袍裡的手驀的一僵。
他的動作似乎有些放慢,視線若有若無的看着那個眼眸微垂的女子。
不知是想趁機看看她的模樣,還是想聽到她接下里要說什麼那般。
然,就在他離開端起茶杯離開,走下臺階的時候,他都還沒聽到她的迴應。
她什麼都沒有說。
也沒有反駁。
他以爲她會說些什麼話,但是她一言未發,就像是默認了那般。
這個認知,讓他清冷淡漠裡的鳳眸裡,驀的一寒,似蒙上了一層冰霜。
然,在他一步步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雲長歌卻緩緩的擡起了頭,眼眸直直的望向了前方。
就在剛剛
一抹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剛纔是誰來了”
雲長歌低聲問。
“怎麼了”鳳燁離見她突然這麼一問,眉頭倏然一緊。
她還從未有問過其他人。
他的敏感令人覺得髮指。
雲長歌羽睫顫了一下,輕聲道,“剛剛聞見一股很濃郁的桃花香氣,我還想着,哪個下人身上怎麼會弄得那麼香。”
鳳燁離見她這麼一說,才放下了提起的心,解釋道,“剛剛是那給桃花修剪枝杈的花匠過來了。”
雲長歌點點頭,便不再吱聲。
只是她沒有說,也不會說,那個人的身上除了那股桃花香氣以外,還帶着一股清冽淡漠的氣息,感受到的那一刻,讓她的心不自覺的猛然顫動了一下。
不可避免的,她又想起了鳳九闕。
鳳九闕,爲何你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