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山洞裡,飛羽之前服用了藥,加之失血過多,這會兒功夫便已經沉沉睡去。
小綺羅撿了一些枝杈回來的時候,山洞裡已經燃起了火焰。
這裡面看來是有人來過,留下過一些乾草,無缺一襲黑衣,就那麼席地而坐,雙手落在膝上,一動不動,火焰在他的眼前攢動着,照的他整個人顯得有些虛晃朦朧。
小綺羅進來看到這一幕,心底微微一澀,不由得也坐下來,斜對着他,手落在了他的手上,“別擔心無缺,一切都會好的,師傅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
看到他這般模樣,她還以爲他是因爲之前所發生的那一切,心底還沒有緩過來,還沒能接受在這一夜之間居然會發生這麼多變故。
然,她的話剛落下,就看到無缺睜開眼眸,視線落在了她握着自己的手上面。
那兩隻手的交疊,看起來好像是那麼完美。
“爲什麼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會救我?”
無缺看着那交疊的兩隻手,在火光下,被無形的拉長,他薄脣動了一下,緩緩說道。
小綺羅被他這麼突然的一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似乎根本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他會突然的問出這樣的話。
不過她還是一手托腮,開始回想起來,“其實我本身就經常在附近玩的,那天我早就發現你了,因爲很少有人能敢進來,我本以爲你會是什麼厲害的傢伙,卻不想……”她說到這,柔亮的眼眸裡,不知不覺中就染上幾分笑意,“你是個冒失鬼不說,後來發現還是個膽小鬼。”
小綺羅笑着打趣他,可是當自己的視線落在無缺身上時,卻發現他的身上根本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雖然他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她往常都可以從他的眼眸裡看出。
感受到他是否開心與否。
可此時就連他的眼眸裡,都是那麼淡然無波的。
小綺羅的笑容,緩緩的,就消退了。
“無缺,你……怎麼了?”
她不過就是離開他了一小會兒的功夫,怎麼感覺自己回來之後,就好像有些地方不大一樣了?
無缺沒有說話,小綺羅此似也不會看到,他面具後面的臉色,愈發的慘白。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不由得就回想起幾年前的那一幕,她像個雪中精靈般,從天而降在自己的眼前。
事實上,這一幕經常會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從一開始對她出現的厭煩,到後來不知何時,再想起的時候,嘴角會有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
這一切轉變,都是因爲她。
可是如今,再回想起那一幕,卻讓他的心口,有着撕裂般的疼。
“不然呢?不然你以爲,慕綺羅爲什麼會從你剛來的時候,就接近你?”……
“鳳無缺……你醒醒吧,這裡這麼多男孩子……有多少喜歡慕綺羅的……她卻偏偏在你剛來的時候,就纏着你,粘着你,你以爲,她難道是真的喜歡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