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大夫一聽這話,頓時震住了。
“那,豈不是殿下跟雲小姐還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無塵皺眉搖了搖頭,“也不盡然,這全看殿下到時怎麼處理了。殿下的性子我們都知道,只要是他認定的人或者事,即便對方是皇上,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只是,僵化他們的兄弟情可能是避不可避的了。”
宴大夫擰眉,沒接話,許是覺得夜容軒跟雲阡陌的這段感情走得有些艱難了。
無塵沉眸掃了眼宴大夫,說道:“不過這事我們也幫不到忙,而且現在殿下已經不記得雲小姐,他們後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也尚是未知之數,等雲小姐來了再看吧。”
宴大夫擡眸看了看無塵,依舊沒吱聲。
“你看我做什麼?談談你的想法。”無塵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都已經說完了,我沒什麼可說的。”宴大夫淡聲說道。
無塵:“……”
頓了下,他說道:“我走了,忙其他事了。”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宴大夫說道:“對了,殿下說兩天後回京都。”
無塵邁出的腳步頓時收了回來,轉頭詫異的看向宴大夫說道:“這麼快?殿下的身體確定沒有問題了嗎?”
“我把過他的脈,他的身體已無大礙了。”宴大夫說道。
“嗯,我知道了。”無塵說完便走了。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宴大夫沉沉的嘆了口氣,然後,低頭繼續翻看醫書。
……
雲阡陌回到國公府,桂嬤嬤就告訴她,楚新月來了,在她房裡已經等她很久了。
她沒有耽擱,忙回了自己的房間。
“阡陌,你去哪兒了,我等你半天了。”見她回來,楚新月便抱怨的說道。
“有事出去了一趟。”說着,雲阡陌在楚新月身旁坐了下來。
楚新月看着她神色有些疲憊,精緻的臉上滿滿的擔憂之色,她說道:“阡陌,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雲阡陌轉過頭看向她,朝她笑了笑,說道:“你不用擔心我。”
“其實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不用一直撐着。”楚新月仍擔心的道。
雲阡陌坐直身,認真的道:“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的,而且我對夜瑾辰早就沒了感情,不管他發生什麼事都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你早就知道?”楚新月驚訝的問。
“嗯。”雲阡陌點頭,“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訴其他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楚新月奇怪的道。
“無意中被我撞見的。”雲阡陌隨意的說道。可是,只有她知道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有多麼的疼。
那一天發生的事,太深刻,太沉痛!
她,差點死在了他們的手裡!
想起那晚的事,她的指尖一陣陣痛,就好像又受到了苦刑一般。
握着茶杯的手指,忍不住手筋,手背上青筋直凸。
“阡陌?”
楚新月擔憂的喚着她。
雲阡陌收回思緒,朝她輕笑了笑,道:“沒事,已經過去了。”
說完,她輕抿了一口茶,將喉嚨處涌起的酸澀嚥了下去。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楚新月問道。
雲阡陌放下茶杯,將茶杯握在手裡,淡淡的說道:“恢復自由之身。”
楚新月聽此,先是一怔,然後笑着對她說道:“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雲阡陌抿脣淺笑。
“但是,發生了那麼重要的事,你竟然一直都瞞着我們。以後這樣的事,我不希望你一個人承擔,一定要讓我知道,明白嗎?”楚新月拉過她的手,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不希望她一個人承受着痛苦,她希望她在受苦受累的時候她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即便有些事幫不了她,至少她會在她身邊,陪着她。
“好,一定!”雲阡陌重重的點頭,脣邊掛着和煦的笑。
頓了下,她又道:“不過,你以後要注意些秦慕瑤,昨晚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
“我會
照顧好自己,你不用理會她。”楚新月說道。
雲阡陌輕嗯一聲的道:“她選擇會嫁給齊王,本就是利益關係,以後爲了往上爬,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
楚新月丟她一個白眼,“好了,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了,不管她秦慕瑤懷着什麼心思,你都不要擔心,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對不對?你現在呢,應該做的呢就是好好休息,等皇上的消息,至於其他的你都不要理會了。”
雲阡陌輕笑道:“好。”
不過,這話也只是嘴上答應罷了,又哪會真的什麼事也不做?
“叩叩叩——”
紫研敲門走了進來,“小姐,老爺下朝了。”
雲阡陌說道:“我馬上過去見他。”
“嗯。”
紫研離開後,雲阡陌對楚新月說道:“你是在這裡等我,還是先回去?”
“我跟娘約了一起去靜安寺祈福。”楚新月說道。
“那好,我有時間去找你。”雲阡陌說道。
送走楚新月之後,雲阡陌便去了書房,雲泰明坐在桌案後正在整理卷宗,見她進來,他指了指左側的座椅,“你先坐一坐,我這邊馬上就好。”
雲阡陌點頭坐下。
過了會兒,雲泰明在他身邊的座椅上坐下,看着雲阡陌說道:“知道找你來是什麼事嗎?”
“今天上朝的事?”雲阡陌問道。
雲泰明點點頭,道:“今天在朝堂上,我聯合其他幾個大臣,包括安郡王,一起上了晉王爺一折子,皇上對此有些不悅,但也沒有發怒。後來下了朝,皇上把我留了下來,目的是想讓我勸勸你,收回昨晚在御書房跟他提出的要求。至於晉王爺那邊,如果他同意跟你以後跟你好好過日子,他會給他一塊封地,以後也沒人能撼動你王妃的位置。”
夜祺正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想保住皇室的名聲,隱瞞夜瑾辰跟蕭夫人之間的勾當,至於雲阡陌是不是幸福,有沒有受到傷害,這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對於她所受的委屈,他唯一能夠彌補的就是權勢和地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