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沉已經收斂了不該有的神色,說道:“孩子沒事,你的腿也沒事,但是要好好的療養,軍醫說至少要過兩三個月才能正常的走路。 還有,這裡沒有侍女,你後背上的傷,是我上的藥。”
艾依依眨巴了兩下眼睛,表示自己聽到了。
緩了緩,艾依依輕聲開了口,“我睡着的時候,感覺到趙末抱着我。”
穆蘭沉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一直在這裡。”
言外之意就是,那是你在做夢,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艾依依低垂下了視線,心裡泛着酸楚,的確是她在做夢吧?她又問道:“這裡是?”
穆蘭沉緩緩的說了起來,“你昏迷之後,我讓士兵修好了橋。我們現在是在宴清晨之前休養的城裡,我們一到這裡,宴清晨就已經離開了。”
艾依依握緊了雙手,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說道:“穆蘭沉,這件事情是不是我們的探子做的?宴清晨不會傻到,在那裡買了炸藥又砍斷了橋讓我們過不去吧?”
“我猜,按照宴清晨原來的計劃,他在橋那裡埋好了炸藥,就等着我們過去,然後將我們炸的屍骨無存。但是有人卻在宴清晨走後,又偷偷的砍斷了橋的繩索,估摸着在給我們示警,不讓我們過去。”
“嗯,這個人是誰?”
“在你昏迷的這幾天,我已經和潛伏在宴清晨身邊的探子通過消息了,不是他們。”
“不是?”艾依依蹙眉,“那還有誰會幫我們?”
艾依依不解的看向穆蘭沉,又問道:“會不會是趙末安插在大周的探子,連你都不知道?”
穆蘭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纔回答道:“應該不會。”
“反正不管是誰吧,只要不是我們的敵人就是一件好事。若是沒有他的提醒,我們真的有可能都會死在那裡。”艾依依不去糾結一些沒有答案的事情。因爲剛纔在她的腦海裡面,閃現出了一個非常滑稽可笑的想法。
她在想,那個幫他們的人會不會是趙末?
艾依依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是睡糊塗了,這個人會是任何一個人,但唯獨不會是趙末,他早就已經死了……
穆蘭沉見艾依依臉上的悲切之色,轉移了話題,說道:“餓不餓?”
被穆蘭沉一說,艾依依倒是真的感覺到有點餓了,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餓了,有東西吃嗎?”
在城裡休養了幾天,艾依依和穆蘭沉一點都不着急去追趕宴清晨。
但是,他們優哉遊哉的在城裡吃着喝着,卻也並沒有閒着,他們研究了一天,然後派出一隊身手敏捷的先遣部隊去挑釁宴清晨,不是真打,只是去挑釁。
艾依依養了幾天之後,精神恢復了一些,只是感覺到身體愈發的笨重起來。因爲腿腳不便,有些事情做起來十分的麻煩,但是她和穆蘭沉之間心照不宣的相處着,誰都不戳破。因此,雖然麻煩,倒也不算尷尬。
多日的降雨這天總算是放晴了,艾依依坐在穆蘭沉吩咐人做的推車上面,被推出了房間。
屋外是雨後天晴的清新空氣,艾依依呼吸了幾下,覺得全身通暢,好像再大的事情都不算事了。